斗羅之黑龍大帝 第31章 雪清河

金碧輝煌的教皇殿內，璀璨的水晶吊燈將整個殿堂映照得如同白晝，鑲嵌著寶石的穹頂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彩。比比東高坐于由純金打造的教皇寶座之上，修長的雙腿優雅地交疊，紫金色的教皇權杖在她纖長的手指間緩緩轉動，頂端鑲嵌的魂導寶石散發著冰冷而威嚴的光芒。

她微微抬起下巴，那張絕美的容顏在冕旒垂落的珠簾后若隱若現。紅唇輕啟時，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在唇邊浮現："諸位長老，今日召集你們前來..."

清冷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兩側的長老們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比比東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那雙紫水晶般的眼眸中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威壓，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悸。

"是要商議一項重要計劃——將千仞雪安插到天斗帝國太子雪清河身邊。"

比比東的聲音平靜而冰冷，卻如同一道驚雷在殿內炸響。

"什么？！"

"這..."

殿內頓時一片嘩然，諸位長老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震驚與不解。蛇矛斗羅第一個站了出來，他單膝跪地，眉頭緊鎖，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意："教皇冕下，少主身份尊貴，乃我武魂殿未來的希望，怎能讓她以身犯險，潛入敵國皇室？這...這未免太過冒險！"

比比東眸光微冷，指尖輕輕摩挲著教皇權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譏諷："哦？蛇矛長老的意思是...本座的決定，不夠妥當？"

她的聲音并不高，卻讓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下來，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蛇矛斗羅額頭滲出一絲冷汗，但仍咬牙堅持："屬下不敢質疑教皇冕下的決策，只是...少主畢竟年幼，若在天斗帝國遭遇不測..."

比比東冷哼一聲，紫金色的權杖輕輕一頓，地面頓時傳來一陣輕微的震顫："夠了。"

她緩緩站起身，長袍垂落，周身散發出的威壓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頭。

"千仞雪的天賦，你們都很清楚。六翼天使武魂的傳承者，若連這點考驗都經受不住，如何擔得起武魂殿的未來？"她的目光掃過眾人，語氣不容置疑，"此事已定，諸位只需配合執行。"

殿內一片死寂，無人再敢反駁。

"天斗帝國近年來暗中積蓄力量，若不早做打算，日后必成心腹大患。"她的聲音如同淬了冰，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千仞雪天賦卓絕，更妙的是——她的存在鮮為人知，正是潛入天斗皇室的最佳人選。"

比比東修長的手指輕撫過教皇權杖，紫眸中閃過一絲精光："一個無人認識的少女，比任何精心培養的間諜都要可靠。讓她接近雪清河，是再完美不過的安排。"

她的話音剛落，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幾位長老面面相覷，不得不承認這個計劃的精妙之處——確實，沒有人會懷疑一個突然出現的陌生少女，更不會將她與武魂殿聯系起來。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際，大殿沉重的鎏金門扉無聲開啟，一道挺拔的身影緩步而入。千道流銀發如雪，在殿內璀璨的燈火下泛著淡淡光暈，他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眾人心尖上，整個教皇殿的空氣都為之一滯。

"我同意這個計劃。"

大供奉低沉的聲音在大殿內回蕩，他深邃如星空的目光直視教皇寶座上的比比東。在場所有長老都不自覺地屏住呼吸，連蛇矛斗羅也立即退至一旁。

"但有一點——"千道流話音未落，周身驟然爆發出令人窒息的威壓，九十九級絕世斗羅的氣勢讓整座教皇殿都為之震顫，"雪兒是我的孫女，若她有任何閃失..."

后半句話化作實質般的殺意，大殿四壁鑲嵌的寶石竟在這股威壓下紛紛出現細密裂紋。

比比東紫金色的權杖微微發亮，不動聲色地化解著撲面而來的壓力。她緩緩起身，教皇長袍上的金線在燈光下流轉著冰冷的光澤。

"大供奉放心。"她紅唇輕啟，聲音依舊清冷，卻在說到最后幾個字時微不可察地柔和了幾分，"她畢竟...也是我的女兒。"

這句話輕得如同嘆息，仿佛一片雪花落在滾燙的權杖上，轉瞬即逝。千道流銳利的目光在比比東臉上停留片刻，終于微微頷首，轉身時雪白的披風在大理石地面上劃出一道凜冽的弧線。

大殿內，水晶吊燈的光芒重新穩定下來，卻照不亮教皇冕旒下那雙復雜難明的紫色眼眸。

當夜，教皇寢宮內。

皎潔的月光透過彩繪琉璃窗灑落，在華麗的地毯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千仞雪一襲素白長裙，金色的長發在燭光下熠熠生輝，此刻卻因震驚而微微顫抖。

"您要我去給雪清河當侍女？還要...殺了他？"

她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那雙與比比東如出一轍的紫眸中盈滿錯愕。纖細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裙擺，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比比東慵懶地倚靠在鎏金雕花的軟榻上，修長的指尖輕輕摩挲著水晶茶杯的邊緣。茶香氤氳間，她紫眸微抬，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復雜。

"這是長老殿一致通過的決議。"她抿了一口清茶，語氣淡漠得仿佛在討論明日天氣，"你爺爺也同意了。"

千仞雪猛地抬頭，月光在她精致的面容上投下明暗交錯的陰影："可那是天斗帝國的太子！您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我可能要..."

"要什么？"比比東突然放下茶杯，瓷器碰撞的清脆聲響在寂靜的寢宮內格外刺耳。她緩緩起身，教皇長袍拖曳過地面，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要隱姓埋名？要低聲下氣？還是要..."

她突然伸手抬起千仞雪的下巴，指尖的溫度冰涼刺骨："你體內流著天使一族的血脈，卻連這點覺悟都沒有？"

千仞雪倔強地迎上母親的目光，卻在觸及那雙紫眸深處的寒意時，心頭猛地一顫。她突然發現，母親眼角不知何時已添了幾道細紋，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寢宮外，夜風拂過玫瑰園，帶起一陣馥郁的芬芳。比比東松開手，轉身走向露臺，長袍在身后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

"三日后啟程。"她的聲音隨著夜風飄來，平靜得聽不出任何情緒，"別讓我失望。"

"可我不想..."

"夠了！你還要胡鬧到什么時候？"

比比東猛然轉身，教皇長袍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她手中的權杖重重頓地，發出一聲令人心悸的悶響。

"身為武魂殿少主，這就是你的使命！"

她的聲音如同寒冰碎裂，字字如刀。寢宮內的燭火劇烈搖曳，將兩人的身影扭曲地投射在鎏金墻壁上。

千仞雪倔強地仰起小臉，金色的長發在燭光下泛著細碎的光暈，宛如流動的熔金。她那雙與母親如出一轍的紫眸中，不甘與掙扎如同風暴般翻涌，卻在觸及比比東眼底那抹刺骨寒意時，如同被冰封的湖面，瞬間凝固、黯淡。

"我..."

少女的聲音微微發顫，像是被掐住喉嚨的夜鶯。纖細的手指死死攥住雪白的裙擺，上好的絲綢在她掌心發出細微的哀鳴，被揉皺成一團絕望的漣漪。

燭芯突然爆開一朵燈花，在寂靜中發出"噼啪"輕響。

"我...遵命。"

最終吐出的三個字輕若蚊吶，卻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千仞雪緩緩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在蒼白的臉頰上投下兩片顫抖的陰影。一滴晶瑩的淚珠無聲墜落，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洇開深色的痕跡，轉瞬即逝。

比比東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顫了顫，權杖頂端寶石的光芒忽然明滅了一瞬。她轉身望向窗外，月光將她的側臉鍍上一層冷硬的銀邊。

"記住，從今夜起——"教皇的聲音比月光更冷，"雪清河身邊的侍女，才是你唯一該記住的身份。"

"三日后啟程。"比比東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威嚴，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柔軟從未存在過，"佘長老會親自護送你到天斗城。"

千仞雪沒有抬頭，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轉身離去的背影單薄而倔強。殿門關閉的瞬間，比比東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那里還殘留著一絲溫度。

當千仞雪轉身離去時，比比東望著女兒遠去的背影，紫眸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很快又被冰冷所取代。

夕陽的余暉灑在武魂殿后山的修煉場上，將兩個年輕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千仞雪站在墨凌霄身后，看著他專注修煉魂力的背影，金色的長發在晚風中輕輕飄動。

"凌霄..."她輕聲喚道，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柔軟。

墨凌霄猛地回頭，魂力波動瞬間收斂。當他看清是千仞雪時，眼中立刻浮現出欣喜的光芒："雪兒？你怎么..."

"我要去執行一項秘密任務。"千仞雪打斷了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可能需要很多年...這期間我們不能再相見了。"

墨凌霄的笑容驟然僵住，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他一個箭步上前，聲音里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我跟你一起去！"

千仞雪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不舍："不行...太危險了。不過你放心，會有兩名封號斗羅保護我。"

話音未落，她突然撲進墨凌霄懷里，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腰身，仿佛要將自己揉進他的骨血里。墨凌霄愣了一瞬，隨即慢慢收緊雙臂，將她整個人包裹在自己的氣息中。

兩人就這樣相擁而立，連呼吸都放得很輕。夜風拂過庭院，帶起她一縷金發纏繞在他的衣襟上。

"凌霄..."千仞雪終于開口，聲音悶在他的胸膛，帶著些許鼻音，"還記得你之前說過的話嗎？"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揪住他后背的衣料，像是抓住了某個不敢確認的承諾。

墨凌霄眸光微動，低低應了一聲。

"如果有一天我變了模樣..."她抬起頭，紫眸中盈滿星光，"你會不會認不出我？"

墨凌霄捧起她的臉，拇指輕輕擦過她泛紅的眼角："我說過，只要一個眼神，我就能認出你。"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無論過去多少年。"

千仞雪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她踮起腳尖，在墨凌霄唇上落下一個輕如蝶翼的吻："等我回來。"

"好。"他輕聲應道，尾音被漸起的夜風揉碎，卻將環著她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些。月光在他們腳邊投下交纏的影子，像是無聲的誓言。

夜色漸濃，墨凌霄仍站在原地，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縷柔軟的金發。月光下，發絲泛著珍珠般的光澤，仿佛還殘留著主人身上的淡香。

"少主，該出發了。"蛇矛斗羅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帶著難得的溫和。

千仞雪深吸一口氣，最后望了一眼那個挺拔的身影。

"走吧。"千仞雪轉身時，臉上稚嫩的神情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符合年齡的堅毅。

馬車緩緩駛離武魂城，車輪碾過青石板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千仞雪透過車窗，看著熟悉的景色一點點后退，忽然開口：

"佘長老，我母親...教皇冕下還說了什么嗎？"

蛇矛斗羅與刺豚斗羅交換了一個眼神。片刻沉默后，蛇矛斗羅輕聲道："教皇冕下只囑咐我們保護好您。"

千仞雪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她知道，母親從不會說溫情的話，但這簡短的囑咐已是難得的關心。

與此同時，墨凌霄依然站在修煉場上。夜露打濕了他的衣袍，他卻渾然不覺。他的目光落在掌心那縷金發上。

墨凌霄握緊拳頭，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他轉身朝供奉殿修煉室奔去——如果小雪要去執行危險的任務，那他就要變得更強，強到足以保護她。

月光透過窗欞，將少年專注的側臉鍍上一層銀邊。遠處傳來鐘聲，已是子夜時分，但墨凌霄知道，這只是一個漫長等待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