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霸道?”
葉芷萱的眼睛瞬間瞪圓。
而對面的陳舒,卻篤定地點了點頭,眼神清澈。
“沒錯,萱萱姐,你自己可能沒察覺,但我看得一清二楚。”
陳舒的語氣帶著一絲小大人的認真,“還記得那次我讓林弦哥哥單獨給我做飯嗎?你當時就吃醋了!”
不容葉芷萱插話,陳舒便如數(shù)家珍般地滔滔不絕起來。
“以前我來,林弦哥哥總會做滿滿一桌子菜。
可后來,我只要一提讓他單獨給我開小灶,你的臉色就立刻沉了下來。
有一次被我追問急了,你甚至脫口而出,‘就憑他是我老公!’這句話,你總該記得吧?”
陳舒口中的那件事,葉芷萱的記憶瞬間被喚醒。
說出“就憑他是我老公”那句話時,她自己都愣住了。
事后,她只當是與陳舒斗嘴,情急之下的無心之言。
沒想到,這丫頭竟將此事記得如此深刻,還賦予了它別樣的意義。
“從那時候起,我就覺得不對勁了?!?/p>
陳舒的聲音放緩,帶著一絲洞察的狡黠,
“萱萱姐,你是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他了,只是你自己不愿承認罷了。”
接下來,陳舒開始掰著手指,一件件地細數(shù)葉芷萱的改變,尤其是在兩人瀕臨離婚的那段時間,她對林弦的關(guān)心與日俱增。
“你以前心里裝的都是杜浩軒,可現(xiàn)在呢?
你竟然開始不自覺地偏向林弦。這難道還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這句反問如同一記重錘,精準地敲在葉芷萱的心上。
她竭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但心湖早已掀起巨浪。
陳舒剛才說,被蘇凈截胡合同她不生氣,但看到蘇凈挽著林弦的胳膊時,心里卻會難受。
這的確再次印證了那個她一直逃避的事實。
她喜歡上了林弦。
一想起當時的畫面,葉芷萱的眉頭便不自覺地蹙緊。
蘇凈的發(fā)絲幾乎要貼上林弦的手臂,她的頭只要再偏一點,就能安然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回憶起那一幕,一股沉甸甸的酸澀感再次涌上心頭,悶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那種感覺...真的是吃醋嗎?
或許,陳舒這小丫頭說得沒錯。
她真的喜歡上林弦了。
若非如此,為何會有如此清晰的痛楚與難過?
這個念頭一旦破土而出,便再也無法遏制。
以前她承認,他的心中只有杜浩軒。
因為在她的心里,杜浩軒一直是完美的。
但現(xiàn)在,隨著一件件真相浮出水面。
杜浩軒的形象轟然倒塌,反而她的內(nèi)心被林弦的身影逐漸填充。
葉芷萱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她像是自言自語,聲音輕得如同夢囈:
“如果真是這樣...那該怎么辦?”
陳舒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彎成了兩道可愛的月牙:
“萱萱姐,這是天大的好事啊!林弦哥哥那么好,你們朝夕相處了三年,感情基礎(chǔ)早就有了!”
葉芷萱卻緩緩搖了搖頭,目光中掠過一抹深深的失落。
她嘆了口氣,想到了眼下與林弦僵持的局面。
“小舒,你就會說好聽的?,F(xiàn)在的他,連見都不想見我?!?/p>
“那是因為你們之間有誤會!只要誤會解開,真相大白,一切不就都好了嗎?”
為了鼓勵葉芷萱,陳舒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地搖晃著,
“我相信林弦哥哥心里也一定有你!
不然他怎么會把你照顧得那么無微不至?
每天換著花樣給你做菜,還費心熬制藥膳,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萱萱姐,勇敢一點,去追回林弦哥哥,你一定可以的!”
葉芷萱抬起眼眸,眼中交織著掙扎與猶豫。
去追林弦嗎?
她真的有那份勇氣嗎?
這個念頭剛剛萌芽,理智便瞬間將她拉回現(xiàn)實。
怎么可能呢?
以前她在林弦的面前,總是做出一副高冷的樣子。
對待林弦,也只是把他當做一個保姆。
再加上之前的事情。
恐怕,林弦的心中對她已經(jīng)隔出了一條天塹。
任她如何做,也不可能會復原。
她苦笑醫(yī)生,轉(zhuǎn)移了話題:“好了,小舒,這件事情別亂說了,我跟他...不可能的...
現(xiàn)在還是先解決杜浩軒的事吧?!?/p>
一提到杜浩軒,陳舒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眉頭緊鎖,連小嘴都氣得撅了起來。
“萱萱姐,杜浩軒這個人太陰險了!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簡直不是人!”
說到這里,陳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葉芷萱被她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怎么了?”
“萱萱姐,你說杜浩軒這么陰險,如果他發(fā)現(xiàn)有人能證明他的罪行...他會不會...對證人下手?”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葉芷萱的腦中炸響。
她瞳孔驟然收縮,心臟猛地一沉。
是啊,既然杜浩軒能策劃這么多起事情。
就證明他身上并不是干干凈凈的!
萬一他殺掉了證人,處理掉了一切證據(jù)。
那杜浩軒還怎么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來不及多想,她迅速抓起手機,翻出一個號碼,立刻撥了過去。
聽筒里傳來的,卻是漫長的忙音。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葉芷萱不死心,又重重地按下了重撥鍵。
聽筒里傳來的,依舊是那冰冷而機械的提示音。
“萱萱姐,怎么了?”陳舒的聲音也帶上了哭腔。
上次她在餐廳加了那個證人的電話,可是現(xiàn)在...
“證人的電話...打不通。”
葉芷萱的聲音沉重得像灌了鉛,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攫住了她的心臟,
“小舒,我們...是不是晚了?”
...
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端。
警燈閃爍,將夜色撕開一道道口子。
趙明帶著一隊警員封鎖了現(xiàn)場,林弦則跟在他身邊,神情凝重。
“趙隊,死者是在房間里被發(fā)現(xiàn)的,已經(jīng)確認死亡。法醫(yī)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晚上八點到十點之間。”
一名年輕警員快步上前,語氣嚴肅地匯報,
“我們查了監(jiān)控,晚上確實有一個黑衣人出入過這里,但對方似乎很熟悉監(jiān)控盲區(qū),
我們沒能追蹤到他的去向。小王他們正在走訪周邊,目前還沒有發(fā)現(xiàn)目擊者或有價值的線索?!?/p>
趙明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人死在密室般的房間里,唯一的線索只有一個行蹤詭秘的黑衣人。
這案子,從一開始就透著一股棘手的氣息。
他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林弦,沉聲問道:“老林,你怎么看?”
林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銳利如鷹,緩緩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從凌亂的桌面到緊閉的窗戶,最后定格在地板上一處不起眼的痕跡上。
他的臉色比剛才更加嚴肅。
“目前線索太少,但這個黑衣人...絕不簡單?!?/p>
趙明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接到報案后,他第一個就想到了林弦。
如今看來,這又是一場硬仗。
林弦剛想上前仔細勘察那處痕跡,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突然從走廊盡頭傳來,打破了現(xiàn)場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