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緊緊地盯著馬臉男子的動作,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面對四名土匪,他要說一點兒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更清楚,就算自己真按照對方說的磕頭求饒,對方也不會放過自己。
黃婉雖然也在身旁提著柴刀,可畢竟是個弱女子。
他孤身一人面對四名土匪,最好的辦法便是趁對方輕敵之際先斬了對方一人。
然后,再趁勢斬了對方三人!
他也想過逐個擊破,但對方絕不會給自己這樣的機會。
只要能夠斬殺眼前的馬臉男子,他才能震懾對方,然后再尋求其他機會。
馬臉男子輕蔑的看了眼趙牧,隨意往前邁了兩步舉刀便砍。
趙牧瞳孔一縮,立即舉棍格擋,然后朝馬臉男子的咽喉刺去。
鮮血瞬間涌出,馬臉男子丟下刀雙手朝自己的喉嚨捂去,眼中全是不可思議。
自從做了土匪,他殺過的人少說也有六七個。
可今日,他卻栽到了一個毫不起眼的人手中。
隨后,他便直直的倒了下去,倒地的一瞬眼中全是不甘。
“老三!”
幾名土匪瞬間睚眥欲裂,憤怒的看向趙牧。
其中一人更是舉起刀,不管不顧的就要沖過來為馬臉男子報仇。
趙牧眼睛一瞪,當即手持木棍朝來人刺去。
來人完全沒想到趙牧還有余力,雖然揮刀擋了一下,可終究是一寸長一寸強,還未等他劈開趙牧的棍子,這跟染血的棍子已經刺中他的喉嚨。
趙牧接連刺死兩人,長棍一掃道:“下一個不怕死的盡管過來,趙某今日便一個一個送你們上西天!”
余下的兩名土匪剛要沖過來,腳步猛然一頓。
兩人對視一眼,萌生出退意。
光頭老大道:“點子扎手,先撤!”
隨著兩人離開小院,趙牧重重的松了口氣,一屁股栽到地上。
他剛剛接連刺死兩人看似輕松,然而他心中其實怕極了。
若非曾經學過幾手刺刀術,而且由于太過緊張以至于他的專注力達到了極點,他絕不可能那么容易便刺死兩人,并嚇走另外兩人。
黃婉驚訝的看著趙牧,她剛剛已經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甚至還想過自己束手就擒,然后乞求對方放過趙牧的事情。
卻不料,趙牧竟如此生猛,短短片刻便刺死兩人。
可她尚未來得及夸贊趙牧,趙牧便一屁股坐到地上。
黃婉眼珠一轉,隱約明白了什么。
趙牧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的手掌開始哆嗦。
這次殺人跟上次也有不同,上次他是偷襲,但這次卻是正面搏殺,而且還是一矛刺死。
那種緊張和刺激,讓他感覺腎上腺素不斷飆升,整個人都處于異常活躍的狀態。
但隨著兩名土匪被嚇走,腎上腺素降下來后,他便馬上感覺四肢無力、頭暈目眩。
若是那兩名土匪再回來,他可就一點兒反抗之力都沒有了。
然而往往越是怕什么,便越會來什么。
趙牧剛喘了兩口粗氣,準備讓黃婉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兩名土匪便去而復返。
“小子,你剛才都是裝的!”
光頭土匪冷冷的看著趙牧,眼中全是兇光。
他們四人雖然是結義兄弟,但他們的感情并沒有多深。
所謂的結義,也不過是給自己壯聲勢,好在土匪窩里看起來厲害一些。
他剛剛離開,也是想要試探一下趙牧。
果不其然,他們剛走出沒多遠,趙牧便原形畢露。
另一名土匪也道:“小子,你敢詐我們,老子要活剮了你!”
趙牧心頭一震,沒想到這兩名土匪竟然如此狡詐。
他還是經驗不足,過于大意了。
但他心中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又上來了,若是束手就擒他肯定會死的很慘。
既然如此,還不如再拼一把!
趙牧撿起木棍,有些不太穩的站起身。
“來啊!”
趙牧心知再也嚇唬不住這二人,索性直接端著棍子朝二人怒吼起來。
兩名土匪殘忍的笑了笑,拿著刀便朝趙牧走過來。
趙牧正準備持棍迎敵,黃婉突然拿著柴刀擋在他面前。
幾人都愣了一下,光頭土匪瞟了黃婉一眼,玩味道:“小娘子這是舍不得自己的情郎了?你放心,老子不會馬上殺了他,老子一會兒還得讓他親眼看著你被玩弄呢。”
黃婉的身體明顯顫抖一下,卻依舊擋在趙牧面前。
她覺得這幾名土匪都是她引來的,就算是死她也得死在趙牧前面。
“快跑!我擋住他們!”
黃婉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卻沒有半分猶豫。
只要她哪怕糾纏這二人一時片刻,趙牧就有機會翻墻而逃。
趙牧嘆息一聲,伸手將她推到一邊。
“男人還在,什么時候輪到女人出頭了?”
趙牧這話有些大男子,但他卻不覺得有任何問題。
但凡是個爺們,就不可能讓女人擋在自己前面送死!
如果有,那就不是帶種的!
光頭土匪把刀扛在肩上,譏諷道:“真看不出來,居然還是一對情深似海的野鴛鴦。”
趙牧吸了口氣,端起長棍道:“廢話少說,若想送死盡管馬上過來!”
光頭土匪打量著趙牧的姿勢,哼道:“你這玩意兒還能用幾次?老子現在就把你這根破棍子劈了!”
說著,他便朝趙牧沖殺過來。
趙牧攥緊木棍,瞅準機會迅速往前刺去。
然而光頭早有防備,只是一個閃身便直接躲開了趙牧在棍子上削出來的那個尖。
沒有了那個尖,趙牧手中的棍子也便沒有了多少威力。
要想憑棍法直接敲死對方,趙牧連想都不敢想。
他下意識的想要把棍子收回來,然后再重新拼殺。
光頭土匪得理不饒人,突然一把抓住木棍。
“撒手!”
光頭土匪一手抓著木棍,另一只手迅速朝趙牧砍去。
趙牧沒辦法,只能松開木棍踉蹌的躲開。
光頭土匪嘴角一扯,隨后將木棍扔到旁邊道:“小子,這下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么本事!”
趙牧所有的殺傷力全部來源于那根棍子上的尖,沒有了剛才那根棍子,他就算想要重新削一根棍子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