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小王莊的路上。
秦海和池山依舊一臉后怕。
“特奶奶的,差點兒被那個狗日的劉家害死!”
秦海拍著胸膛,有些埋怨的看著池山道:“老二,按我說以后這種事兒就該先打聽清楚了再動手,可不能再像今日這般魯莽了。”
他本就十分謹慎小心,這次若不是因為知道小王莊可能藏有許多糧食,他也不會冒險下山。
結果剛到小王莊,他便看到那么多逐北衛士卒的尸體堆在村口。
這可差點兒直接把他嚇個半死。
池山聞言同樣有些心有余悸道:“是啊是啊,這次差點兒被劉家給害死,等回頭必須找個機會好好敲劉家一頓!”
他為人要比秦海稍微奔放一些,但奔放的也有限。
打逐北衛的主意,他肯定是不敢的。
但打打劉家的主意,他還是敢的。
別看劉家在太平縣城內好像呼風喚雨,但不過也只是二流罷了。
至于城外,他們也不過只有那么幾支商隊而已。
區區幾支商隊,他們北坡山絕不會放在眼里。
以前不去劫掠這些商隊,那是因為這些商隊做的都是蠻人的生意。
他們擔心劫掠了這些商隊,會引起蠻人的不滿。
可如今蠻人都開始攻打大蘄了,他們還怕蠻人有什么不滿的?
蠻人既然南下,絕對不會放過任何蘄人!
聽到二人的話,他們身后的一名小嘍啰有些不解。
“大當家、二當家,咱們這么多人,好像也沒必要怕小王莊那伙人吧?”
那名小嘍啰撓撓腦袋,說道:“看他們那樣子應該也是剛打完,現在正是沒勁兒的時候,咱們要是沖上去,肯定能把他們全殺了!”
聞言,秦海和池山的眼睛馬上亮了一下。
但馬上,秦海便拍了一下那名小嘍啰的腦袋道:“你怎么知道他們沒多少力氣了?萬一他們要是早就知道我們,就等著我們過去怎么辦?”
小嘍啰摸著被秦海拍過的地方,委屈巴巴道:“大當家,那些人還在搬尸體,肯定是剛打完沒多久,他們跟逐北衛打了那么久,就算是贏了也是慘勝,肯定沒多少勁兒了啊。”
池山眼睛一瞪,哼道:“你還犟!你知道個屁!這些人剛才起碼殺了四五百逐北衛,我們這些人連二百逐北衛都解決不了,你覺得他們能殺這么多逐北衛,還殺不了我們這些人?”
那名小嘍啰張了張嘴,明顯還想再說什么。
可看到秦海和池山的眼神,他只好把一肚子話全都咽了回去。
秦海和池山也沒管他,而是一起商議起來。
“老二,你說這些逐北衛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他們不是在跟蠻人打仗嗎?”
秦海雖然不想再找小王莊的麻煩,可他心中也十分疑惑。
池山想了想,說道:“我估計可能是逐北衛內部出現了問題,這伙人不想跟蠻人打仗,而且不知道從哪兒聽說小王莊有糧食,所以也想找小王莊的麻煩。”
秦海點點頭,說道:“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逐北衛不是有個副將,是那個劉家的女婿?”
池山不屑一笑,哼道:“狗屁女婿!劉家就是把他們自家的閨女送給那個姓岳的當玩物罷了!”
秦海吸了口氣,說道:“那你說,咱們萬一……我是說萬一活不下去了,來投奔這個小王莊,他們會不會收下我們?”
池山眼睛一亮,道:“這倒是個辦法,不過也得先打聽打聽小王莊這伙人是干什么的,可惜劉家那個仆人給他們了,不然倒是能找他們打聽打聽。”
聽到兩位當家的對話,剛剛那名提意見的小嘍啰頓時無比懊惱。
人家其他地方的土匪,那都是個頂個的一個比一個兇殘、一個比一個威風!
可輪到他們北坡山,怎么就感覺這么窩囊?
這還沒怎么樣呢,竟然先想著投奔一個村夫?
可如今這天下實在是慘的可憐,他就算是有別的想法,也沒辦法去其他的地方。
除非什么時候,他攢到足夠的糧食,可以支撐他去別的地方。
他才能,一展抱負!
至于他的抱負是什么?
那自然是,要當全天下最厲害最厲害的土匪王!
……
小王莊。
趙牧看著遠去的秦海眾人,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擔憂。
那名跟在秦海和池山身邊的小嘍啰說的并沒錯,雖然小王莊這次贏了,可他們現在也沒多少力氣了。
這次一戰,他們直接斬殺了起碼六百人。
別說六百個身穿甲胄的士卒了,就算是六百頭豬,他們也要費很大的功夫才能殺掉。
何況還要再將這些人的甲胄扒下來,把尸體搬出去。
秦海他們來的時候,小王莊眾人全都累的不行了。
若是秦海他們發起襲擊,趙牧還真不好應對。
看到趙牧的神色,徐凌笑道:“主公可是在擔憂剛才那些土匪?”
趙牧點點頭,道:“是有這個擔憂。”
徐凌神秘道:“關于這些人,主公倒是不必太放在心上。”
趙牧愣了一下,問道:“怎么說?”
徐凌道:“這北坡山的土匪,其實在所有土匪中也算是個異類。”
“異類?”
趙牧有些不太明白,疑惑道:“莫非他們還是那種劫富濟貧的正義土匪?”
徐凌搖搖頭,道:“不是,只是他們的膽子很小。”
“膽子很小?”
趙牧更加疑惑,膽子很小,那還做什么土匪?
徐凌解釋道:“準確來說,是他們山寨的兩位當家行事作風過于謹慎,剛剛看到這么多逐北衛的尸體,只怕他們已經嚇破膽子,根本不想跟我們打,所以我只是稍微一嚇唬,他們便直接跑了。”
趙牧眨眨眼,從剛才的事情來看,好像跟徐凌說的也差不多?
但他馬上問道:“那他們走到半路,就不會回過味來?”
如果是他的話,哪怕當時被嚇跑了,可用不了多久就會回過味來。
然后,重新攻打!
徐凌有些哭笑不得道:“主公,我剛剛說過,這二人行事作風過于謹慎!”
聽到他在過于謹慎四個字上著重咬了一下,趙牧總算是明白過來徐凌說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