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妹推著上了嶄新牌照的自行車剛回到95號大院門口,就撞見了閻解放和閻解成兩兄弟。
閻解放一眼就看見了何雨水推著的那輛飛鴿,眼珠子瞪得溜圓:
“雨水!這…這是你的自行車?” 聲音都劈叉了。
雨水抿著嘴,帶著點小驕傲地點點頭:“嗯!”
“哇——!”
閻解放發出一聲驚嘆,猛地轉頭看向自己大哥閻解成,語氣里充滿了羨慕和控訴:
“大哥!你看看人家何大哥!前兩天帶雨水下館子,今天又給買自行車!你呢?你啥時候也能給我買一輛啊?”
閻解成被弟弟當眾這么一問,臉唰地就紅了,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現在二十郎當歲,還在外頭打零工,連個正式工作都沒有,兜比臉干凈,養活自己都夠嗆,還買自行車?
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窘迫地搓著手,吭哧半天說不出話。
何衛國見狀,趕緊打圓場,拍了拍閻解放的肩膀:
“解放!你小子,別難為你哥了!你哥現在還在打零工,掙點錢不容易,還得往家里交月錢呢。哪有余錢給你買車?”
“想要自行車,自己爭氣!好好念書,長大了有本事自己掙錢買!那才硬氣!”
閻解放被何衛國這么一說,那股子委屈勁兒下去了點,歪著腦袋想了想,似乎覺得有道理,用力點點頭:
“何大哥你說得對!我以后自己掙錢買!” 小胸脯還挺了挺。
“好小子!有志氣!”
何衛國贊賞地豎起大拇指。
他瞥了一眼旁邊臊眉耷眼的閻解成,心里其實明白,院里這些小輩兒本性未必多壞,電視劇里后來不養爹媽,根子還在閻埠貴和劉海中這些當爹的身上——
一個算計到骨頭縫里,一個偏心加棍棒教育,能指望孩子多孝順?
他經過閻解成身邊時,也伸手在他肩膀上用力按了按,聲音沉穩:
“解成,別灰心!小伙子年輕就是本錢,踏實干,機會總會有的!”
閻解成猛地抬起頭,眼圈竟然有點發紅。
長這么大,除了算計他錢,爹媽啥時候跟他說過這種暖心話、給過他這種鼓勵?
何衛國這兩句簡單的“別灰心”、“有機會”,像股暖流沖進他心里,又酸又漲。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聲音有點啞:
“嗯!何大哥,我會的!我一定好好干!”
何衛國笑了笑,沒再多說,推著車帶著雨水回了中院。
……
回到自家小屋,何衛國一看天色,快五點了,傻柱也快下班了。
他在屋里轉了一圈,好家伙,真叫一個干凈!
別說糧食了,連個耗子洞都找不著!
估計早被棒梗那小崽子搬空了。
何衛國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盤算了一下日子,明天25號,是領這個月糧食定量的最后一天!
再不去,這40斤糧票就作廢了!
可他還沒去領過糧,得等傻柱回來,讓他領著去。
“得立規矩了!”何衛國眼神一沉。
領回來的糧食,門必須鎖死!
棒梗那小子敢再來伸爪子,非得把他爪子撅折了不可!
還有傻柱這混球,再敢把家里的糧往外搬,就天天把他吊起來當沙包打!
晚上必須開個家庭會議!
傻柱的工資必須全額上繳,由他統一管著!
這混球身上就不能有錢!
光靠打不行,得從根兒上掐斷——經濟、口糧、生活方方面面,都得給他箍緊了!
不然想把他那身臭毛病扭過來……難!
……
軋鋼廠下班的鈴聲終于響了。
傻柱今天特意多留了兩個沉甸甸的飯盒。
昨天家里的教訓太深刻了,他琢磨著大哥那大塊頭,吃的肯定特別多。
雖然雨水的胃口不大,但是可以勻一點給大哥吃。
于是乎兩個飯盒都裝得滿滿當當,分量十足。
他跟著下班的人流往外走,路上碰巧遇見了易中海、許大茂、賈東旭這幾個一個院的。
賈東旭眼賊尖,一眼就瞄見了傻柱網兜里那兩個摞在一起的鋁飯盒,碰撞著發出悶響。
他舔了舔嘴唇,習慣性地湊過去:
“喲,柱子!今天伙食不錯啊?帶倆飯盒呢?”
那語氣,帶著點慣常的垂涎。
傻柱今天可學精了,沒等賈東旭往下說,立刻把網兜往身后一藏,帶著點警告意味:
“東旭哥!今天這倆飯盒你可別打主意!”
“這是我跟我大哥還有雨水的口糧!要是我再拎倆空盒子回去,我大哥能把我皮給扒了!真不開玩笑!”
旁邊的許大茂嗤笑一聲,陰陽怪氣地插嘴:
“賈東旭,你丫還沒點眼力見兒呢?以前占傻柱便宜占慣了是吧?”
“現在人親大哥回來了,那可是真敢下狠手的主兒!”
“怎么?你皮也癢了?”
“想試試何衛國那皮帶炒肉的滋味兒?”
賈東旭被許大茂當眾戳穿心思,臉上頓時掛不住了,惱羞成怒:
“許大茂!你他媽放什么屁呢!我就是問問!誰打飯盒主意了?少在這兒血口噴人!”
“呵!我血口噴人?”許大茂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
“有沒有那心思,你自己個兒心里門兒清!真當誰都是傻子呢?你說啥人家就信啥?”
傻柱本來不想搭理許大茂,但許大茂這話里話外都是在說他是傻子,他火氣瞬間就上來了,指著許大茂就罵:
“孫子!你罵誰傻子呢?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你丫是不是欠抽?”
許大茂這會兒可不怵他,抱著胳膊,一臉欠揍的譏諷:
“傻柱!你要真不傻,你要沒干那些糊涂事兒,你大哥昨天至于剛進家門就往死里抽你?”
“抽得你鬼哭狼嚎全院都聽見了?你自己說說,你大哥為啥抽你?”
“嗯?心里沒點逼數啊?”
許大茂的話直接戳到了傻柱的內心深處。
二十多歲還被大哥當眾抽皮帶,這事兒本身就夠丟人了,現在又被許大茂這孫子當眾抖摟出來!
傻柱只覺得一股邪火直沖天靈蓋,指著許大茂的鼻子就吼:
“許大茂!我操你大爺!”
“老子挨我哥修理,那是我們哥倆的事!”
“我打不過我哥,那是老子本事不到家!可我他媽收拾你個孫子,那還是是綽綽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