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能的小隊,像一個高效的,冷酷的絞肉機(jī),在整個西營里,掀起了一場血雨腥風(fēng)。
他們不再躲藏。
他們主動出擊。
張狗蛋那肥碩的身影,和那標(biāo)志性的味道,成了所有幸存者的噩夢。
只要聞到那股味,聽見犬吠,所有人都知道,死神,來了。
點(diǎn)將臺上。
張威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這……這他媽的……也行?!”他看著下方那三個追著別人滿場跑的“怪物”,整個人都傻了,“他們這是作弊!這絕對是作弊!”
秦蒼的臉上,也寫滿了不可思議。
他本以為,會看到一場血腥的,殘酷的內(nèi)斗。
卻沒想到,看到了這樣一出,荒誕而高效的,團(tuán)隊狩獵。
蕭戰(zhàn),笑了。
他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滿意的弧度。
“作弊?”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玩味。
“在我這里,能活下來的方法,就是規(guī)則。”
“我想要的,不是一群只會遵守命令的蠢狗。”
“而是一群,能把規(guī)則,踩在腳底下,撕成碎片,然后用自己的方法,咬死敵人的,狼!”
他霍然起身,目光掃過下方那些,或在逃竄,或已“陣亡”的士兵。
“告訴他們,訓(xùn)練,結(jié)束了!”
……
“嗚——!!”
號角聲,再次響徹西營。
所有幸存者,都停下了動作。
他們看著那三個站在一起的,毫發(fā)無傷的“怪物”,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diǎn)。
有恐懼,有嫉妒,但更多的,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無力。
他們輸了。
輸?shù)茫粩⊥康亍?/p>
所有活著的人,都回到了演武場。
失敗者們,垂頭喪氣,像一群斗敗的公雞。
而吳能,李四,張狗蛋,則成了全場的焦點(diǎn)。
蕭戰(zhàn),從點(diǎn)將臺上,一步一步,走了下來。
他走到了那三個人的面前。
“你們,”他看著吳能,“贏了。”
“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親衛(wèi)營,第一小隊的,隊長,副隊長,和……誘餌。”
張狗蛋的臉,瞬間垮了下去。
全場,響起了一陣壓抑的哄笑。
李四,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但是,”蕭戰(zhàn)話鋒一轉(zhuǎn),“你們的獎勵,不止是熱水澡。”
他轉(zhuǎn)過身,面向所有人。
他的聲音,不再冰冷,卻帶著一種,更加令人心悸的,狂熱。
“你們以為,我把你們從死牢里撈出來,讓你們吃屎,把你們當(dāng)狗一樣折磨,就是為了看一場,無聊的馬戲?”
“錯!”
“我是在給你們,換上一副,狼的牙齒!狼的心!”
“從今天起,你們不再是囚犯,不再是敗軍之將!”
“你們,是我蕭戰(zhàn)的刀!”
他猛地一揮手!
“開門!”
演武場旁邊,那座最大的,一直緊閉著的倉庫大門,被緩緩地,推開了。
陽光,照了進(jìn)去。
倉庫里,沒有糧食,沒有布匹。
只有,一排又一排,整齊碼放的,閃著烏黑寒光的,鋼鐵兵器!
AK-47,沙漠之鷹,手榴彈……
甚至,還有幾架,造型更加猙獰,架在三腳架上的,重機(jī)槍!以及一箱箱,碼得像小山一樣高的,黃澄澄的子彈!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這一刻,停滯了!
他們的眼睛里,倒映著那些鋼鐵兇器的影子,閃爍著貪婪,渴望,和瘋狂的光!
“秦蒼的幾千龍驤衛(wèi),還把我們燕王府,當(dāng)成一塊肥肉,圍在外面!”
蕭戰(zhàn)的聲音,像戰(zhàn)鼓,擂在每個人的心上!
“現(xiàn)在,拿起你們的武器!”
“跟我一起,去城外,送那位鎮(zhèn)國將軍一份,他永生難忘的……”
“大禮!”
那座巨大倉庫的門,被徹底推開。
陽光,像一把金色的刀,劈開了里面的昏暗。
然后,所有人的呼吸,都在那一瞬間,被那把刀,斬斷了。
沒有糧食,沒有布匹,沒有金銀。
只有,鋼鐵。
一排排,一列列,整齊得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鋼鐵。
那是一種他們從未見過的兵器。通體烏黑,泛著冰冷的,拒絕一切光線的幽光。它們有著奇怪的,不符合任何一種槍、矛、刀、劍的構(gòu)造,卻又透露出一種毫無道理的,極致的兇悍。
仿佛它們被制造出來的唯一目的,就是殺戮。
演武場上,死一般的寂靜。
風(fēng)吹過,卷起地上的塵土,卻卷不走那凝固如實質(zhì)的空氣。
一個昨天還在茅廁里用手撈蛆的失敗者,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發(fā)出一聲清晰的“咕咚”聲。他下意識地往前走了一步,像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牽引著。
他伸出手,顫顫巍巍地,觸摸到了一支架在三腳架上的,造型尤為猙獰的“怪物”。
那鋼鐵的觸感,冰冷,堅硬,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令人心悸的重量。
“這……這是什么……”他喃喃自語,聲音里帶著夢囈般的恍惚。
“是你們的牙齒。”
蕭戰(zhàn)的聲音,打破了這片死寂。
他緩步走到倉庫門口,沐浴在陽光與鋼鐵的影子里,像一尊從地獄走來的神祇。
“我把你們從死人堆里刨出來,讓你們吃屎,喝尿,把你們的人皮扒下來,再重新安上去。你們恨我嗎?”
沒人回答。
但那一道道復(fù)雜的目光,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恨就對了。”蕭戰(zhàn)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因為過去的你們,就是一坨屎!是任人宰割的羊!是連死,都死得窩囊的廢物!”
“但是從今天起,不一樣了。”
他一腳,輕輕地,踹在了旁邊一箱碼得像小山一樣的,黃澄澄的“鐵疙瘩”上。
箱子翻倒,無數(shù)子彈傾瀉而出,在陽光下,像一條金色的河流,瞬間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這些,”蕭戰(zhàn)指著那一倉庫的軍火,“是我給你們換上的,狼的牙G齒!是能把所有瞧不起你們,把你們踩在腳底下的人,撕成碎片的,狼的心!”
“秦蒼的龍驤衛(wèi),號稱精銳?他們現(xiàn)在,就像一群沒斷奶的肥羊,圍在咱們的狼圈外面,等著被宰!”
“我問你們!”蕭戰(zhàn)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想不想,用你們的新牙,去撕開他們的喉嚨?!”
短暫的沉寂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