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葉炳,他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種話。
葉炳抬起頭,迎上錯愕的目光,哽咽道,“小哥兒,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我求求你,幫我這一次,讓我老娘能夠安安心心的走。”
“抱歉,我實在是幫不了!”徐墨搖搖頭,旋即轉身,大步向著黃泥屋走去。
跪在地上的葉炳,盯著徐墨大步離去的背影,咬著牙,低吼道,“小哥兒,我求你了!!!”
可。
徐墨腳步未曾停頓。
葉炳死死地盯著徐墨的背影,眼眸中涌現出怨恨,喘著粗氣,“姓徐的,這都是你逼我的!”
一夜無事。
天蒙蒙亮。
距離上葉村十多里外的小道上,葉大狗臉色煞白如紙,走路都哆哆嗦嗦,在他身后跟著六位身強力壯的漢子。
“趙老哥,我、我有點兒扛不住了,能不能歇歇啊!”葉大狗呼呼呼地喘著粗氣,彎著腰,雙手按在膝蓋上,扭頭看向跟在后邊的中年人。
中年人名叫趙謙,是趙府的護衛管事。
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葉大狗,趙謙撇撇嘴,道:“大狗啊,不是我說你,你這身子骨也太弱了。還有,你不想替你二弟報仇了嘛?”
聽趙謙這么一說,葉大狗緊咬牙關,強撐起身子,道:“趙老哥,我、我還能走!”
“好好好,這才像樣嘛!老爺可是非常看重你的,都打算讓你幫忙看守老君山,你可別讓老爺失望。”趙謙笑道。
“大狗定然不會讓趙老爺失望!”
前天葉大狗六人前往縣城,可在半道上就死了四個同伴。
葉大狗跟葉狗子因為吃了幾天獐子肉,腸胃被‘清晰’了一遍,所以,榆樹葉汁液并沒有弄死他們,卻也讓他們元氣大傷。
一路疾行,等趕到縣城,葉狗子就一命嗚呼了。
葉大狗的狀態,并不比葉狗子強上多少,哆哆嗦嗦跑到趙府外,說是有重要事情要稟報趙老爺。
要不是因為這句話,葉大狗肯定也活不成。
趙老爺好奇葉大狗有什么重要事情要稟報自己,才替他找來大夫,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葉大狗的胸膛就猶如劇烈起伏的鼓風機,喘著粗氣,走在前邊帶路。
十幾里路,這群人走了整整半個多小時。
等趕到上葉村的時候,已經早上六點多,驕陽高懸。
回到上葉村,葉大狗長松一口氣,那雙狹長的眼眸中涌動著狠辣,帶著趙謙他們,向著徐墨所住的黃泥屋走去。
路上,不少村民看到了葉大狗,卻不敢上前打招呼,實在是跟在他后邊的六人,太有震懾力了。
有村民跑去向村長葉江報信。
很快。
七人走到黃泥屋外。
不少村民聞訊趕來,一個個隔著大老遠,看著熱鬧。
葉大狗長吐一口氣,盯著黃泥屋緊閉房門,叱喝道,“姓徐的,趕緊滾出來。”
“嘎吱!”
隨著葉大狗聲音落下,緊閉的木門緩緩打開。
趙謙眼睛一瞇,盯著走出黃泥屋的身影,只見對方身高起碼有一米八,身材魁梧,那張面容猶如刀削,菱角分明,明亮的星眸中透露著冷意,僅僅往那里一站,就讓人無法忽視,一眼就能夠看出,這不是一位尋常老百姓。
葉大狗見徐墨走出黃泥屋,突然有種即將大仇得報的痛快,抬手指著他,罵道:“姓徐的,你個王八蛋,我沒想到你心眼這么黑,居然在兔肉里邊下毒。可你沒想到吧?我葉大狗福大命大,不僅活了下來,還被趙老爺看重。”
說著,葉大狗扭頭看向趙謙,腰桿不由自主地稍稍彎曲,臉上泛起諂媚,道:“趙老哥,就是這王八蛋,幾次三番偷偷進入老君山。要知道,老君山可是趙老爺的家業,他在老君山狩獵,那就是在偷趙老爺的東西。”
趙謙沒搭理葉大狗,緩步上前,打量著表情平靜的徐墨,呵呵一笑,道:“外鄉人,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來到蘭縣,就要守蘭縣的規矩。老君山是老爺的,里邊的野貨自然也是老爺的,你偷偷進入老君山捕獵,那就是在偷老爺的東西。”
“所以,今兒個我打斷你一雙腿,算是小懲大戒。”
“上!”趙謙右手一揮。
后邊五人叱喝一聲,兇神惡煞地撲向徐墨。
遠處看熱鬧的村民們,一個個都臉色驟變,目露驚悚。
“我早說了,別去老君山,別去老君山,可徐小哥兒就是不聽,現在被趙老爺找上門……”
“大奎也一直跟著姓徐的去老君山……”
“閉嘴!”
徐墨看著沖上來的五人,眼睛一瞇,右手迅猛,伸向腰后,拔出柴刀,旋即不退反進,悶不吭聲揚起柴刀。
沖在最前邊的青年怪叫一聲,他沒想到對方直接抄家伙,他赤手空拳,可擋不住柴刀的砍劈,一旦受傷,那就麻煩了。
所以,為首青年直接一個翻滾,向著左側躥去。
在為首青年翻滾出去的瞬間,徐墨高高揚起的柴刀,狠狠地斬落。
“啊!!!”
痛苦的慘叫聲響起。
另一位沖上來的青年,肩膀被柴刀砍中,鮮血就好似不要錢,飆射而出,濺得徐墨一臉都是。
這么狠?
沒動手的趙謙嘴角一抽,對方出手快狠準,尤其是那眼神,絲毫沒有任何猶豫,是奔著要人命啊。
徐墨叱喝一聲,一腳踹在前邊青年胸膛,砍在他肩膀上的柴刀,呲啦一下,順勢拉出,疼得那青年翻滾在地,慘叫連連。
同時,徐墨一個掃堂腿,將另一位被震懾到的青年橫掃在地。
摧枯拉朽。
五位明顯練過一些拳腳的趙家護衛,根本就不是徐墨一招之合。
僅僅八息,五人全都倒在地上,鮮血外涌。
徐墨眼皮一抬,看向趙謙。
“厲害!”
被徐墨盯著,趙謙本能地后退一步,贊許一聲,旋即說道:“兄弟身手如此厲害,不如來我趙家當個護衛?只要兄弟你答應,你就是趙府的一等護衛,每個月一貫錢,還包吃包住。”
呵呵!
徐墨冷笑一聲,根本不信對方的話,緊握著滴血柴刀,猛地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