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徐墨來到老君山外圍。
望著不遠處黑壓壓,猶如陰森地獄般的老君山,徐墨縮了縮脖子,嘀咕道:“這老君山…怎么給人陰嗖嗖的感覺?”
作為野戰營的特種兵,徐墨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種陰嗖嗖的感覺,不似原始森林外圍應該出現。
沉思片刻,徐墨按照之前的記憶,緩步走進老君山。
踩在厚厚的枯葉上,聞著空氣中那股子難以言喻的霉臭味,徐墨忍不住笑出聲來,道:“怎么就跟拍恐怖片似的!”
搖搖頭,拋開腦袋中的胡思亂想。
徐墨很快就找到了‘目標’。
榆樹。
徐墨這次的‘目標’是榆樹葉。
榆樹葉形為橢圓,前端長漸尖,葉面光滑無毛,邊緣具有重鋸齒,并且呈現不規則。
看著滿樹的葉子,徐墨微微一笑,伸手開始采摘榆樹葉。
沒一會兒,徐墨兩個褲袋就裝滿了榆樹葉。
“搞定!”
拍了拍口袋,徐墨轉身向著老君山外走去。
趁著天色還有點微光,徐墨快步奔跑了起來。
在這里,晚上幾乎沒人出門。
一來是沒有什么娛樂項目。
二來,大多數老百姓都有夜盲癥,一旦走出門,即便有微弱燭光,視線也會受阻,看不清兩三米外的景物。
十幾分鐘后,徐墨回到黃泥屋。
“我這體質……真變態啊!”跑了八里路,居然臉不紅氣不喘,這讓徐墨非常震驚。
“相公、相公,入洞房!”
黑暗中,瘋婆娘的聲音回蕩在屋內。
“等會兒再跟你入洞房!”徐墨笑了笑,走到一個簡易的土坑前,摸索著拔出火折子,將早就準備好的枯草點燃,作為引火。
“噼里啪啦!!!”
隨著干柴不斷丟入土坑,火光漸漸照亮黃泥屋。
徐墨抬頭看去,只見瘋婆娘坐在火炕上邊,晃動著兩條腿,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
徐墨對著瘋婆娘微微一笑,然后伸手拿出褲袋里的榆樹葉。
“相公,吃吃吃!”
“這可不能吃!”
看著瘋婆娘滿臉好奇的向著自己走來,徐墨連忙說道,“你要是餓了,我給你整點其他吃食,這個,不能吃!”
“哦!”
瘋婆娘歪著脖子,坐到徐墨身邊。
徐墨笑著搖搖頭,然后拿起陶碗,將一把榆樹葉放進去,然后拿起旁邊的干柴,慢慢地磨了起來。
沒多久,榆樹葉被磨成碧藍色的汁液。
“你在家里等我,我出去趟!”
“哦哦!”
瘋婆娘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拿著陶碗,起身向著黃泥屋外走去的徐墨。
榆樹葉,微毒。
即便大量食用,最多也就是肚子疼、拉稀。
但!
要是有人食用大量觀音土,并且還是在營養不良的狀態下,喝下榆樹葉汁液……不需要很多,腸膜就會粘在一起。
在這里醫療設施幾乎為零的上葉村,不管是誰,只要喝上一小口榆樹葉汁液,必死無疑。
天色已晚。
各家各戶都有火光升起。
上葉村畢竟靠近老君山,雖然村民們不敢進去捕獵,可干燥的柴火自然不缺。
徐墨也不怕路上遇到人,就這么大搖大擺地向著葉憨家走去。
此刻。
葉憨家。
翠嫂子穿著已經泛黑的肚兜,就這么躺在床上,小叔子葉輝,趴在她身上,哼次哼次的埋頭苦干。
葉憨光著屁股坐在旁邊,腦袋里慢慢地都是瘋婆娘。
“哥,你來不?我完事了!”葉輝呼呼呼地喘著粗氣,躺倒翠嫂子的旁邊。
葉憨沒搭理葉輝。
翠嫂子挺起腰桿,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麻布,開始擦拭。
“當家的,你這是在想瘋丫頭?”翠嫂子一邊擦拭著,一邊笑呵呵地問道。
“是啊。我是真沒想到,那瘋丫頭長得這么俊!”葉憨也沒藏著掖著,痛快承認。
翠嫂子低聲笑笑,道:“當家的,這事情,你要沉住氣,不能急。咱們可不僅僅是要瘋丫頭陪你睡,還要咱們老葉家的種,跟那公子哥去享福呢。”
“你說,那公子哥到底是什么來頭?要是來自蘭縣,他現在都能走能跑了,為什么不離開?”葉輝懶洋洋地問道。
“那誰能知道!”翠嫂子將麻布放到床頭,也不嫌味大,道:“那公子哥身強力壯不說,那股子氣勢,比縣里很多公子哥都要厲害。我估摸著,他可能是跟家仆走散了……”
就在葉憨一家三口躺在床上閑聊的時候,徐墨腳下無聲,捧著裝有榆樹葉汁液的陶碗,走進黃泥屋旁邊的廚房。
說是廚房,其實就是用來堆各種雜物,還有干柴。
至于鎖門什么……鄉下人,沒有這種習慣。
廚房里邊,徐墨借著從門口落進來的微弱月光,打開地上的一個陶瓷鍋,里邊放著一塊塊黝黑的觀音土。
徐墨伸手拿出幾塊觀音土,丟進陶碗里邊……
剩下的榆樹葉汁液,全都倒入旁邊的水缸。
做完這一切,徐墨低聲笑笑,轉身走出廚房。
五六分鐘后。
徐墨拿著清晰過的陶碗,回到黃泥屋。
瘋婆娘正坐在圖土坑旁,將一塊塊干柴,丟入火堆當中。
“別丟了,再丟,真就成桑拿房了!”
徐墨嘴角一抽,這大熱天的,生火就是暫時照亮一下屋子,哪能一直添火。
“相公,入洞房,入洞房!”
“行行行,入洞房!”
徐墨將陶碗放到旁邊,旋即向著瘋婆娘走去。
瘋婆娘嬉笑著站起身來,展開雙臂。
徐墨稍稍彎腰,將其抱起,然后轉身走出黃泥屋,實在是屋里邊太熱了。
將瘋婆娘抱在懷里,坐到青石板上。
“入洞房咯!”
瘋婆娘臉頰貼在徐墨胸前,笑盈盈地嘀咕著。
這就是瘋婆娘所謂的‘入洞房’。
徐墨感覺自己就好似抱著個火爐,今晚上也沒有什么風……
直到后半夜,徐墨才抱著陷入沉睡的瘋婆娘,回到黃泥屋,將她放到炕上。
徐墨則拿著長板凳,走到屋外,躺了上去,看著被黑云遮蓋大半的月亮。
迷迷糊糊的,徐墨就這么睡著了。
“小哥兒,小哥兒!”
天蒙蒙亮。
徐墨就聽到葉狗子的呼喊。
徐墨挺起腰桿,看著從遠處跑來的葉狗子、葉大奎,笑著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