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賢王殿下的人,你殺了我,賢王殿下是不會放過你的!”
事到如今,他只能搬出自己背后最大的靠山,希望能震懾住對方。
“賢王?”
謝寧的腳步頓了一下。
黑袍人見狀,心中一喜,以為自己的威脅起作用了。
“沒錯!就是賢王!”
他連忙說道。
“當今圣上的親皇叔!你若是敢動我一根汗毛,就是跟整個皇室作對!到時候,天上地下,都再沒有你的容身之處!”
“哦。”
謝寧點了點頭,突然笑了。
“你說的這個賢王,是不是那個叫李什么玩意兒的?不好意思,我殺的就是他的人。”
什么?
黑袍人臉上的表情徹底凝固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么,先前你們在下面,可還商量著要對付我,怎么這么快,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了。”
黑袍人一愣,恍然大悟一般指著謝寧道:“你,你就是那個謝寧?”
黑袍人目露絕望。
他知道,今天自己是真的踢到鐵板了。
但很快,他神色一凝。
他知道謝寧斷無放過他的可能,既然如此,不如拼一拼。
“是你逼我的!”
黑袍人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決絕。
“今天我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你一起陪葬!”
他猛地一咬舌尖,噴出一口精血。
同時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只有巴掌大小的,看上去是用什么動物的頭骨雕刻而成的東西。
那頭骨之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兩個眼窩里還燃燒著兩團綠油油的鬼火。
一股比之前所有邪術加起來還要陰毒和恐怖的氣息,瞬間從那頭骨之上彌漫開來。
“血祭魔顱!以我之魂,飼汝之身!給我殺!”
黑袍人凄厲地嘶吼著,將自己全身的精氣和神魂,瘋狂地注入到那個頭骨之中。
那頭骨上的鬼火瞬間暴漲!
“咔嚓!”
頭骨的嘴巴猛地張開,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
一股黑中帶綠,還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的毒霧,猛地從它的口中噴涌而出,如同潮水一般,朝著謝寧席卷而去!
看著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帶著毀滅氣息的毒瘴。
謝寧的眉頭終于微微皺了一下。
這東西確實有點惡心。
他可不想沾上。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
“玩毒是吧?”
謝寧撇了撇嘴。
“正好讓你也見識一下,什么叫科技的力量。”
他好整以暇地從自己的懷里也掏出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小巧的,用琉璃制成的小瓶子。
瓶子里面裝著大半瓶清澈透明,看起來跟水沒什么兩樣的液體。
黑袍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心中那股不安的預感,卻越來越強烈。
只見謝寧拔開瓶塞,然后,將瓶子里的液體對著那漫天而來的毒瘴,隨手一潑。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些透明的液體,在接觸到毒瘴的瞬間,竟然像是被點燃了一般。
“呼!”
一團藍紫色的,溫度高得嚇人的火焰,憑空爆燃。
那火焰的蔓延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不過是眨眼之間,就將那漫天的毒瘴,全都引燃了!
“轟!”
一場更加劇烈的二次爆炸轟然響徹整個溶洞。
那些歹毒無比的毒瘴,在這恐怖的高溫之下,竟是連掙扎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燒得一干二凈!
甚至,就連空氣中那股惡心的腥臭味,都被凈化得無影無蹤。
“這……這又是什么妖法!”
黑袍人看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整個人都傻了。
他的尸蟞毒瘴,竟然就這么被破了?
“妖法?”
謝寧晃了晃手里還剩個底的琉璃瓶,笑了笑。
“沒文化,真可怕。”
“這叫酒精,懂嗎?純度百分之九十五的醫用酒精。”
“點火燒著玩,效果一級棒。”
他當然不會告訴對方,自己在這酒精里,還加了點特制的白磷和助燃劑。
“你……”
黑袍人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當場氣暈過去。
他引以為傲的本命法寶,竟然就這么被對方用一種他聽都沒聽說過的,叫什么酒精的東西,給輕而易舉地燒沒了?
這對他造成的心理打擊,遠比剛才被破掉邪術還要巨大。
就在他心神失守的這一瞬間。
謝寧動了。
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離弦之箭,瞬間跨越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在黑袍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只閃爍著淡金色光芒的拳頭,已經印在了他的胸口。
“咔嚓!”
一陣清脆的骨裂聲響起。
黑袍人只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傳來,胸骨瞬間塌陷,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
而后重重地砸在不遠處的石壁上,再無聲息。
一拳解決了黑袍人,謝寧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轉過頭看向另一邊的戰場。
清風和明月的戰斗也已經接近了尾聲。
那老和尚雖然也是個練家子,但在清風明月這兩個配合默契,劍法刁鉆狠辣的頂尖殺手面前,依舊是不夠看。
不過是幾十個回合,老和尚的身上就已經被劃出了十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他那身黑色的僧袍,早就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
此刻,他正被清風一腳踹在膝彎,狼狽地跪倒在地。
明月那柄鋒利的短劍,也已經冰冷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別……別殺我。”
老和尚嚇得是魂飛魄散,褲襠里傳來一陣騷臭味。
這位平日里在信徒面前道貌岸然,在手下人面前作威作福的住持大師,在死亡面前終于還是露出了自己最真實,也最不堪的一面。
“公子,這家伙怎么處置?”
清風走過來,開口問道。
“先留著,還有用。”
謝寧淡淡開口。
他走到老和尚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
“我問,你答。”
“要是敢有半句假話……”
謝寧沒有把話說完,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是是是!小僧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老和尚磕頭如搗蒜,哪里還有半點出家人的樣子。
“這個山洞,是誰讓你們挖的?”
謝寧開口問道。
“是……是剛才那位法師。”
老和尚毫不猶豫地就把黑袍人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