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南方了?”聽了這話,李采鈺不由楞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而此時的李東風提起周子揚,卻是滿面紅光。
他把今天見到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訴了李采鈺。
他告訴李采鈺,周子揚是真的有能耐。
“他帶我們去的那個廠,聽說還是臺灣人開的廠子!里面工資特別高,一個小時就能賺20!姐,這工資,都要比你的高了!”李東風興奮的和姐姐說著。
而李采鈺聽了這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李采鈺任職的廠子,是本地的一家醬油廠,效益并不好,平均下來,一個小時也不一定能賺到十三塊錢,而周子揚竟然給李東風介紹了工資這么高的廠子。
她不由轉頭瞧了一眼周子揚。
而周子揚則是沖她笑了笑,對李東風說:“那你既然到家了,我就不送你了,交代你的事情你別忘了。”
“我知道,你就交給我就好了!”李東風再三保證。
周子揚點頭,再次和李采鈺打了個招呼就表示要離開。
而在李采鈺看來,周子揚幫了家里這么大的忙,那就是家里的大恩人,見周子揚要走,趕緊忙活著說,這么著急要走?
“到家里喝杯茶吧?”
周子揚說不用。
“我這回去還有別的事情,姐,明天東風還要去廠里報道,難得有時間,你們姐弟倆多說說話。”周子揚說著就已經要離開。
而李東風卻還在繼續吹捧著周子揚。
他說自己的這一天假,還是看在周子揚的面子上!
周子揚面子太大了,姐,你知道那個奔馳車么,五十多萬呢!
廠長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和周子揚稱兄道弟呢!
從小區到家里,李東風的嘴就沒有停過,翻來覆去講的都是周子揚。
他說周子揚多么了不起。
和廠長談笑風生。
說自己的那幫朋友多么服周子揚。
現在一口一個周哥!
跟在李東風后面的李采鈺默默聽著,然后說,你看你幾個朋友都比你懂分寸。
“我記得子揚比你大兩個月,按理說,你也該叫他一聲哥才是。”
“我和他不是兄弟么。”
“兄弟是兄弟,你現在出了學校,是在他的手下討生活,規矩總是要有的,不然你想想,別人一口一個周哥,你天天咋咋呼呼的叫人家名字,時間久了,人家多少會不滿的。”
“這,”李東風有些遲疑,說:“不會吧。”
而李采鈺卻說,子揚是好孩子,有大格局,肯定不會多想。
“但是你的態度要擺正。”
“你不是沒找過工作,你想啊,現在工作有多么難找,子揚一下子給你找了這么好的工作,這得是多大的人情啊!”李采鈺在后面苦口婆心的教導著弟弟。
李東風若有所思,感覺姐姐說的似乎沒錯。
這姐弟倆,爸媽走的早。
社會是什么樣的,只能靠他們一點一點的摸索。
李采鈺長這么大,也沒有說出過廠子,只知道找工作不容易,自己這一個月也就三四千塊的,結果周子揚給弟弟找了一個五千塊的工作,這是多么難得的機會。
她叮囑弟弟,這份恩情可一定要記在心里。
李東風使勁點頭,他說:“我肯定記得啊!老周初中就對我好!我都記得的!姐,我不怕你笑話,今天老周來接我的時候,我是真感動,我就想,以后如果說老周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就算是給他殺人!我也眼睛都不眨一下。”
“說什么呢你!”李采鈺聽了這話,嚇了一跳,趕緊打了李東風一下。
結果李東風卻是無所謂的樣子,他說,我以前看電視,不就有那么一句話么,士為知己者死!
“那老周對我這么好,我又沒有別的報答他的地方!他但凡用的著我,我肯定不含糊!”
“那你也不能喊打喊殺!”李采鈺被弟弟的思想嚇住了,趕緊教育了弟弟一番,說違法的事情,我們不能做。
“但是你子揚哥對你的好,我們都應該記住,以后但凡他有什么難事,我們砸鍋賣鐵也得幫他!”李采鈺說。
李東風點了點頭,對姐姐的話很是認可。
后面李采鈺又說,要請周子揚來家里吃頓飯。
這一點,李東風倒是拒絕了。
李東風只是覺得小氣,他說,現在哪還有請人到家里吃飯的?
“再怎么也得下館子吧!”
李采鈺卻說這能一樣么,我們這是心意。
“行行行!我知道了,這件事不用你管,我發了工資肯定要請周哥吃飯的。”
李東風說什么也不可能說請周子揚來家里吃這么寒酸,他要請就是大飯店。
李采鈺卻是真的想報答周子揚,說如果李東風不愿意,那明天自己去街上買點豬肉,做點香腸給周子揚帶著也行啊。
“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
而李東風卻是覺得這樣還是很寒酸,干脆就不理會姐姐了,往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嚷道:“行了姐,這事情你就別管了,我們大老爺們兒的事情,你就別跟著瞎摻和了!”
“這不是瞎摻和...”
李采鈺想說,這是基本的禮節。
然而話還沒說完,卻是被李東風直接關在了門外。
他才不可能聽姐姐的,做這種掉價的事情。
周子揚在把李東風送回家以后,自己也跟著回家了,把這批短時工送過去,周子揚手里多了十萬塊錢,接下來就是等著暴風科技開板,自己這邊全部梭哈。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
檢察院正門,三個不一樣的棋子迎風招展。
周國偉今天的心情不錯,到單位的時候,嘴里還哼著小曲。
周國偉對眼下的生活是很滿意的,雖然說仕途上不能更近一步,但是有一個小自己七歲的,賢惠的,美麗的妻子。
又有一個懂事的女兒。
這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的。
盡管說女兒不是自己親生的。
但是女兒聽話懂事,而且成績還好。
這次考試,更是考了三百七十分,過了一本的分數線。
就這,妻子和女兒還不滿意。
大晚上的還是在那邊研究試卷。
說什么要精益求精。
“周檢。”
“周檢。”
走進大樓,一個單位的同事們紛紛和周國偉打招呼。
“嗯,”周國偉笑著點了點頭。
錯開以后,其中一人好奇道:“怎么周檢這么開心啊?”
“廢話,畢竟自家兒子考了全市第一,能不開心嗎?”
“我兒子要寫這作文,我可開心不起來。”
“噓~”
兩人說的是悄悄話,周國偉沒聽見。
周國偉依然心情愉悅的往自己辦公室走。
“噯!老周,心情這么好?一看就是孩子三模成績考的不錯吧。”這個時候,和周國偉差不多職級的一個男人,看到周國偉,不由笑著迎了上來。
“你這話說的,我孩子成績哪次不好。”周國偉很是不屑的說。
“你這話說的,成績好和全市第一是不一樣的,而且作文還考了滿分,別說,我還真有點羨慕你。”男人和周國偉職級差不多,但是卻不比周國偉手里的權利大,看著周國偉那得意的樣子,男人不由心里冷笑,心想你兒子都寫這種作文了,你還笑的出來?
“?”聽了這話,周國偉有些不解。
“全市第一,你這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不會不知道吧?噯?我記得你家那女孩不也是高三嗎?她就沒和你說這事兒?”那人一臉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