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空,突然裂開一個口子。
一個人影從里面跌落下來,摔在了地上。
經歷了短暫的暈眩,沈野站立起身體,發現周圍全是又高又直的大樹,枝葉交織成翠綠的穹頂,把他籠罩在一片綠蔭之下。
沒等他回過神,附近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一群穿著像是原始人的男女沖出草叢,朝他跑了過來。
一個年輕壯漢沖到他面前,大聲道:“愣著干什么,趕緊跑!”
沈野沒聽懂他的語言,見眾人都在急匆匆地往前跑,于是也跟了上去。
人群穿出森林,然后四散奔逃。
沈野跟著年輕壯漢沖上山嶺,爬上山頭,躲在了一塊巖石后面。
年輕壯漢氣喘吁吁地盯著山下,表情十分警惕。
沈野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一會兒,看到一群身高兩米,長相粗獷丑陋,皮膚長著黑色汗毛的生物從樹林中出來。
這些乍看像是黑猩猩的家伙騎著高頭大馬,耀武揚威地朝遠處追去,嘴里不停地吶喊著什么。
年輕壯漢抹了把額頭的汗:“還好,這些家伙騎著馬,不會往山上追。”
他回頭看了沈野一眼,頓時愣住了。
“你,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沈野沒聽他明白說什么,不知道如何回應。
年輕壯漢仔細看了下他的胸脯,又看了看喉嚨。
“嗯,應該是男的。”
他惋惜道:“男的長這么好看,可惜了。”
他見沈野沒反應,問道:“你怎么不說話?”
沈野聽不懂,只能搖搖頭。
年輕壯漢皺眉:“咋回事,難道是還沒開智?”
他沖沈野道:“你跟我來。”
見沈野不解,于是做起了手勢。
“你,跟,我,來。”
這下沈野看懂了,于是跟著年輕壯漢朝山嶺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兩人走了很久,來到了一座掛著瀑布的大山。
山間林木蔥郁,綠意盎然,上山的瀑布流下來,形成一條清澈的溪流。
溪流岸邊搭建了許多木屋,一些衣著簡陋,穿著獸皮的男女行走其間,似乎這里是他們生活的地方。
年輕壯漢帶沈野穿行在木屋之間,周圍的人看到沈野后,都露出好奇的目光。
兩人走到一塊巨石下,巨石上端坐著滿臉皺紋,皮膚松弛得像樹皮的老人。
老人閉著雙眼,銀白的發絲稀疏地披散在肩頭,下巴上掛著幾縷青須,隨風輕輕搖曳,為老人平添了幾分仙風道骨的氣息。
年輕壯漢神色尊敬地說道:“長老,我發現了一個未開智的族人。”
老人睜開眼睛,目光在沈野身上淡淡掃過。
他張開嘴,里面的牙齒沒剩幾顆,有些漏風地說道:“既然沒有開智,黑山,你去洞中取滴靈乳出來,給他服下吧。”
老人身后站著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子,似乎是老人的守衛。
黑膚男子應了一聲,走到瀑布下,抓住一根長長的繩索,手腳麻利地爬了上去。
沈野透過銀色飛濺的瀑布,隱約看到里面有一個巖洞。
黑膚男子鉆進去不久后,又順著繩索爬了出來。
下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片綠色的葉子。
他走到沈野面前,攤開手掌。
沾滿水漬的葉心中有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
黑膚男子往嘴里遞了遞,示意沈野把水珠吞下。
沈野在水珠中感覺到了濃郁的靈氣,加上他百毒不侵,于是將水珠一口吞入。
水珠進入腹中,立刻散發出一股清涼的氣息。
這股氣息直入天靈,瞬間喚醒了一種特殊的武魂。
這武魂十分神異,只需通過簡單對話,就能在短短時間內掌握一個新的語言體系。
就好像探路者降臨他們的世界,在吸食了武者的腦液后,就能說出人類的語言。
沈野聽著周圍零星的談話聲,大腦飛快解讀出語言中的信息。
很快,沈野掌握了一個新的語言體系。
他用還不太熟練的方言問道:“你們是誰,這是哪里?”
年輕壯漢高興道:“這么快就開智了,我以為要好多天呢。”
老人也睜開眼睛,認真打量了沈野一眼。
沈野再次問道:“你們是什么人,這里是什么地方?”
年輕壯漢答道:“什么人?我們是妖,這里是妖山!”
沈野一愣:“妖?”
“當然了,不然你以為我們是什么,你和我們一樣,也是妖!”
沈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我們是妖,那剛才從森林里出來的是什么?”
“他們是人,是可惡的捕妖隊!”
沈野面色古怪,心中生出一種極其荒誕的感覺。
年輕壯漢得意道:“捕妖隊專門抓我們這些妖,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現在肯定被他們抓走了。”
黑膚男子甕聲甕氣道:“既然已經開了智,就離開吧,不要打擾長老休息。”
年輕壯漢連忙拉著沈野離開,邊走邊道:“對了,我叫石術,你叫什么名字?”
沈野還沒來得及說話,年輕壯漢一拍腦袋:“對了,你剛開智,怎么會有名字,要不我給你取一個吧?”
沈野連忙拒絕:“不用了,我有名字,我叫沈野。”
“沈野?這么奇怪的名字?”
他仔細打量沈野:“你有名字,穿得也古怪,不會是從人類世界偷跑出來的吧?”
沈野問道:“你說的人類世界,在什么地方?”
年輕壯漢指著遠處云霧飄邈的群山:“翻過那些大山,就是人類世界了,不過那里十分危險,我們這些妖被抓進去,會受盡折磨!”
沈野道:“你說的人類,就是那些騎馬的猩猩?”
石術搖頭:“不止是他們,他們只是人類中的一種,還有許許多奇形怪狀,相貌兇惡的人類,有的身軀龐大,像大山一樣高,有的長著翅膀,爪子像刀一樣尖。”
石術侃侃而談。
“有很多種人類我們沒有見過,不過祖先把他們畫下來了,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他帶著沈野走到一座山崖下,山腳有許多的洞窟,兩人走進最高最大的一座洞窟,各種各樣的畫像刻在里面的石壁上,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