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瑀的嘴嚯嚯地疼,可是顧悅手握圣令,他連反抗都不敢。
這讓他莫名想起幼時的事。
他被顧悅揍過不止一次,他每次都嘴硬說自己讓著女子而已。
實際上,他就是打不過她,分外屈辱。
“悅然!放肆!”長公主看到顧瑀被打,眸中劃過一絲心疼,當下怒斥道,“本宮警告過你,那圣令并非兒戲!現在立刻收起來,跪下跟太子道歉!”
“母親此言差矣。”顧悅很是平靜,指著顧瑀說道,“既然身為太子,就不該輕易被人蠱惑利用,今日我不僅不會跟他道歉,還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話音落下,顧悅已經抽出腰間軟鞭,狠狠地朝著顧瑀抽了過去。
顧瑀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一把拽過身邊侍衛的佩劍,朝著顧悅就刺了過去。
“住手!”長公主擔心顧瑀吃虧,立刻出聲,“你們都站在那做什么,還不去幫太子!來人,給本宮拿下悅然!”
周遭的侍衛一擁而上。
可顧悅的鞭子甩的虎虎生威,根本沒人能輕易近身。
關鍵是,她還故意朝著楊婉儀甩鞭子。
顧瑀為了護著楊婉儀,臉上又多了幾道血痕,瞧著鮮血淋漓,格外嚇人。
雙拳難敵四手。
眼看自己體力消耗太大,顧悅倏然后退幾步,一個閃身站在了云擎身邊,“云侍郎,圣令在此,請云侍郎護我周全。”
云擎最近可是風頭大盛。
父親打了勝仗,不日即將歸京,兩個兄長也是英勇善戰,一門天驕,自然備受少女欽慕。
本想低調些,如今被顧悅點了名,他也只能露了臉。
“長公主,方才的事臣都聽明白了。”云擎擋在了顧悅身前,淡笑出聲,“若是諸位覺得嫁妝之事不妥,可以報官。”
因為云擎的出面,眾人只能暫時停手。
一時間,長公主和太子正對著云擎與顧悅,涇渭分明。
“不行!”一直站在后頭默不作聲的楊懷遠立刻出聲反對,“今日是婉儀大喜的日子,官府上門,成何體統!”
“可是他們都污蔑我是內賊。”顧悅不滿道,“云侍郎,我要報官。”
“若是報官,所有東西都要扣下。”云擎點頭道,“若是諸位覺得府里頭是出了內賊,那就要暫時封了長公主府,所有人不得出入,待盤問后再做定奪。”
這么多人,沒有兩三日,壓根問不完,婚事怕是不成了。
聽到云擎的話,楊婉儀頓時落了淚,哭泣道,“姐姐,你做了這么多,就是想逼死我,我如你所愿便是!”
說罷,人就朝著門口的石獅子撞了過去。
顧瑀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抱在懷里,連聲道,“你傻不傻,這事與你無關,你為何要尋死?”
沒死成的楊婉儀哭哭啼啼,看得顧悅手癢。
“明明我都要嫁出去了,姐姐仍然不肯放過我,我的命為何這么苦?”
顧悅抬手就是一箭,揚眉道,“想死,那就死遠點。”
楊婉儀發冠間的東珠應聲而裂,驚得她整個人呆愣當場。
“顧悅!”顧瑀愈發不耐,將楊婉儀護在懷里,咬牙道,“你仗著父皇的疼愛,就這般欺辱旁人,孤一定會告知父皇,讓父皇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顧悅倏然甩出一鞭,直中顧瑀的嘴巴,似笑非笑道,“既如此,那我何必手軟?”
眼見著顧瑀的嘴見了血,楊婉儀尖叫一聲,捧著顧瑀的臉左看右看,一副心痛到快要窒息的模樣,連聲道,“表哥,都怪我,就不該讓你來送嫁,否則又怎么會平白無故受這些傷?”
上輩子,楊婉儀狠狠按著她不能翻身,都還要借著顧瑀的手磋磨她。
這一世她過得不順,自然更是變本加厲。
“郡主還真是好大的威風!”
果不其然,顧瑀被楊婉儀的柔情激起了怒火,顧不得自己滿嘴是血,斥責出聲。
“不敬父母,德行缺失,攀咬他人,全無教養,但凡你出現就禍事不斷,如此看來,你分明就是災星無疑!”
顧瑀是太子,當眾親口說她是災星,這可是比上輩子還要狠毒。
站在他身邊的楊婉儀沉默不語,可眼底滿是愉悅。
沒了楊昀,依舊有人會擋在她身前,護著她,疼惜她。
而顧悅,永遠都體會不到這種感覺。
“身為儲君,是非不分,隨意給人定罪,怎么,就你長嘴了?”顧悅嗤笑一聲,毫不在意,轉頭就告狀,“云侍郎,我要報官,太子恃強凌弱,三番五次毀我清譽,論律是否該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