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屬下辦事不力,但真的不想死,求郡主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侯三爺情真意切,根本不給旁人說話的機會。
“我們跟著郡主出生入死這么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他的話,讓不少人動作都慢了幾分,紛紛轉頭去看顧悅,目光中都是疑慮。
難道說,悅然郡主真的跟這些山匪有什么牽扯?
“云大人!”
侯三爺見眾人對顧悅有了懷疑,眸中閃過一絲冷意,當下立刻又繼續開口。
“剛才若不是云大人來得及時,只怕我們這些弟兄必死無疑!”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云擎冷眼看著侯三爺,沉聲問道,“你是說,郡主方才要殺你們滅口?”
“是啊!大人!”侯三爺顧不得自己的傷勢,只是高聲喊道,“草民的這些弟兄雖然不知道主子是誰,可都知道是個女子,若是大人不相信,盡管問。”
那些還沒死的山匪紛紛附和應是。
這一點,侯三爺倒是沒有說假話,畢竟他們都知道侯三爺一直在幫一個女子做事,只是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而已。
跟著云擎一同過來的男人湊上前來,有些遲疑地說道,“大人,既然這些山匪指認了郡主,那按規矩來說,咱們也得將郡主帶回去審問。”
“審問?”云擎冷聲問道,“何其,就憑這些山匪一面之詞,你就定了郡主的罪名?”
何其?
一直沒有說話的顧悅,目光落在了何其的身上。
大理寺寺正,還是何家人,真是陰魂不散。
“云侍郎,雖然是一面之詞,可到底是有嫌疑。”何其面帶笑容,沒有半點不虞,只道,“這么多人都看著,若是不審的話,怕會惹人非議,落人口實。”
“何寺正。”顧悅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們大理寺做事,不是只講實據么?更何況,我是受害之人,一群想要害我的人,反咬我一口,你們不替我主持公道,反而要審我?”
何其連忙擺手,一副被嚇到的模樣,解釋道,“郡主誤會了,只是例行公事,并無他意,更何況,郡主與云侍郎相識,自然不可能跟山匪有牽扯。”
顧悅笑了。
不得不說,何其幾乎就差把云擎包庇自己直接明目張膽地說出來了。
侯三爺他們咬死自己不放,是想毀了她。
可若是自己被帶走入獄等著審問,那這名聲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人,那車夫也是死于郡主之手。”侯三爺眼見著有人替自己說話,當下立刻指認道,“剛才是因為這車夫聽到了郡主與我們密謀之事,所以才被滅了口。”
云擎很顯然沒有料到這個情形。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一群山匪想方設法地拖顧悅下水,到底圖什么。
“云大人,現在這形勢,只怕要先委屈郡主了。”何其站在云擎身后,似乎十分憂心地說道,“若是不替郡主洗脫這些嫌疑,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有損郡主名聲。”
云擎蹙眉,看著何其問道,“何寺正的意思是……”
“先將郡主帶回去,到時候就說我們已經查清楚此事與郡主毫無關系。”何其低聲道,“只要這些人進了天牢,還不是任由咱們說了算?”
云擎冷眼瞧著何其,并未說話。
“侯三爺。”就在這個時候,顧悅已經走到了侯三爺面前,看著鮮血淋漓的他,淡淡地問道,“你說,你的主子是我?”
“郡主,屬下真的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侯三爺畏畏縮縮,好像被顧悅嚇到了一般,垂首說道,“屬下知道郡主絕不會留我們這些人的性命,可我們也不愿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求郡主恕罪。”
“所以,你們就不是普通的山匪。”顧悅看著侯三爺,平靜地開口,“這么多年,都是我花了銀子雇你在這里打家劫舍,禍害良家女子,對嗎?”
侯三爺有些遲疑,可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點頭應是。
“既然侯三爺這么說,那我就放心了。”顧悅轉身走到云擎面前,朗聲道,“云大人,我才剛回京,卻有人冒用我的名義雇傭侯三爺為非作歹,還請大人查清楚此事,還我一個公道。”
侯三爺頓時臉色一變。
他只顧著污蔑顧悅,卻忘了她才剛剛回京的事,當下立刻想要解釋,卻被顧悅再次打斷。
“最關鍵的是,侯三爺帶的這些人分明都是軍中的架勢,云大人還是去查查,這伙山匪出現前,哪個軍隊有逃兵吧!”
逃兵!
聽到這個詞,侯三爺手底下的那些兄弟頓時都不樂意了。
要知道,世人最看不慣的就是臨陣脫逃之人,更何況是在戰場上?
一旦被打上逃兵的印記,那別說他自己會被打死,就連父母兄弟都要被牽連發配最苦最窮的地方去,所以這對于普通人來說,絕對無法接受。
“三爺,當初你帶兄弟們出來的時候,明明許了我們日后會榮華富貴的!”
“就是,若是成了逃兵,那日后怎么跟我爹娘交代!”
“三爺,你說句話啊!”
“都閉嘴!”
手底下人的沉不住氣,讓侯三爺先前的計劃全都打了水漂。
此刻的他惡狠狠地盯著顧悅,試圖在這個時候繼續咬著她不放。
“郡主……”
“侯三爺是說,許你們榮華富貴的也是我?”顧悅卻突然開口,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笑著問道,“當初我可是連郡主都不是,就隨口許諾一句話,侯三爺都能信?”
這話,怎么聽都站不住腳了。
“而且,我既然能容你到現在,你以為我什么證據都沒有?”
侯三爺怔愣之時,素冬已經帶著人快馬加鞭地趕了過來。
“小姐,找到了。”
說話間,素冬已經讓人將侯三爺老巢里藏著的,那些早已經蒙灰的盔甲和與一些書信,全都放在了云擎面前。
侯三爺頓時開始拼命掙扎,怒聲道,“這不可能,你怎么會知道……”
“我怎么會知道你藏東西的地方?”顧悅當下笑了起來,毫不在意地說道,“侯三爺,你不會以為我任由你在這里潑臟水,是怕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