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貨鋪。
換回五通山君頭顱的陸尋開口:
“使用!”
【使用雇主的饋贈】
【法術:戲水】→【法術:戲水(登堂入室)】
五通陸尋看向一旁的礦泉水瓶,只一眼瓶內的水應自己所想變化,連帶水瓶一起懸于半空,又在他的控制中慢慢落下。
“好法術!”
感覺到法力不小損耗,就沒有再任意揮動法術。
現代不比那個奇異古世界。
古世界的靈氣盈滿充裕,像是汪洋大海,而他則是暢游其中的小魚兒。
現代世界的靈氣則稀薄如干裂的河床,皸裂的大地如同歷經了難以言喻的大旱災。別說養魚了,養泥鰍都費勁。
想要在現代恢復損失的這點法力,不知道要吸收多少月華。
“換頭。”
換回白臉大漢的腦袋,陸尋進屋拔下萬能充,將電池按回小靈通手機,開機顯示年月時間,找出記錄電話號碼的本子。
翻頁數到掮客號碼。
本打算直接撥號,想了想還是去營業廳買了個不記名的白號。
拆下電話卡裝上這個白號才撥打。
第一次被掛斷。
第二次掛斷。
第三次久久沒有人接聽。
陸尋倒也不惱,放下手機靜靜地等。
半晌。
一個陌生的號碼突然打進來。
陸尋接起電話,率先開口:“聽說你這里有香江好煙。”
這時候對面才開口說話,手機里傳來一個低沉分不清男女的混音:“你要做什么生意?”
“找人。”
“花城,劉成彪。”
“找人兩千,把錢打到這個賬戶上……。”
對面混音報出一連串的銀行卡賬號:“錢到賬,兩天后會有人打電話過來,告訴你具體的訊息。”
陸尋語氣平靜:“加急!”
“六千,當天晚上。”
“嘟嘟嘟……”
電話掛斷,陸尋瞇著眼睛盤算手里的資產。他上回做的一單才兩千,還因此丟了性命,這掮客的情報起步價就是兩千,這么一對比,他原來干的都是辛苦活兒,賺的全是血汗錢,果然還是做幕后來錢快,彈性大。
……
百貨超市。
白臉大漢問售貨員:“銀價多少?”
“先生今日銀價是3.283/克。”
“收嗎?”
“收。”
陸尋拿出從古世界帶出來的350克銀稞子。
“1149.05,算您1149.1。”
帶著白手套稱量銀子的貨柜人員笑呵呵的說道。
陸尋接過大鈔皺起眉頭,銀價也太低了,就算他每一回都能弄三斤銀子,一共也就五千,一瞥看到金光閃閃,問道:“金價多少?”
“金價150/克先生。”
陸尋心算了一下,1500克金子賣出去的話能賺22萬5。
如果是其他更名貴的珠寶,肯定不止平均價格。
錢算是有個著落的辦法。
忍痛前往銀行把新賣的一千二湊成兩千,打到那個陌生的賬號上。
陸尋折身雜貨鋪等待。
本來以為會需要很長時間,沒想到到晚上就有一通電話打進來。
“鑒于先生是新客戶,往后可能會建立深厚友誼,決定讓先生提前體驗vip。”
“劉成彪……”
那邊說完后,補充道:“先生下一次可以提供傳真號碼。”
嘟。
一聲長音又掛斷了。
陸尋則拿起那張記載地址的紙。
重陽區。
飛香街130號…
……
光污染的現代月亮像是蒙上一層紗。
依在公交車最后一排角落的陸尋看著外面萬家燈火,拉了拉頭頂寬大的氈帽。
三站地后走下公交,看了一眼站牌確定所在位置,他不怎么常來這邊,不熟悉樓房的排列,好在還是按照順序的。
香悅公園燈火通明。
年齡在五六十歲的大爺大媽跟著音樂扭動身軀,像是旅行箱的音響傳來歡快的旋律,周遭一圈別墅區大半都搬空了,誰也受不了每天晚上震耳欲聾的侵擾,有幾棟改成療養院和診所,掛著一閃一閃的小彩燈。
兒童氣球游樂場占了很大的地方,下樓遛彎的年輕父母就在一邊兒看著孩子玩耍。
年輕些的少男少女們成雙成對,或是在大理石臺階上坐著,或是鉆入更深邃的小林子。
陸尋找了個暗色的地方坐下,從懷里掏出預備的黑面包和礦泉水,大口吃了起來。
他吃的仔細,口雖然大卻沒有一點面包屑掉下來,一大塊實麥黑面包吃的干干凈凈,連袋子剩下的渣渣也歸攏在一塊倒進嘴里。
噸噸噸。
一整瓶礦泉水全入了肚子,起來一晃,不怎么舒坦地打了個飽嗝。
陸尋看向燈光下的鐘樓,距離午夜還有半個小時,旋即躺下瞇了一會兒。
夜,
黑了。
朦朧月藏身云影。
白面大漢直挺挺起來。
三兩步鉆進一處小巷子,循著地址找了去。
……
三樓。
腳步聲一停。
屋里的人身形一頓,目光瞥去。
“怎么了?”
千嬌百媚的女人勾著雙臂,似乎有些奇怪男人的反常。
男人一把扯開美嬌娘,隨后掀開被子為其蓋上,壓低聲音凝重道:“別出聲,聽到什么也別出來……”
抽出枕頭底下短火器,甩開拖鞋,披上一件外袍就往門外走。
寂靜無聲。
男人緊貼墻壁,扒著貓眼向外看去,身軀主干依舊沒動。
外面空空如也。
“難道聽錯了?”男人有些意外,卻在回頭的一瞬間看到廚房閃爍什么,沒有絲毫遲疑的扶正短火指著黑影。
冷聲喝道:“兄弟,偷到我劉成彪的頭上,你老大沒告訴過你,我是誰嗎。”
“慢慢走出來!”
廚房內的黑影果然走入燈光下。
來人是個白臉大漢,短發短須,方鼻闊口,濃眉斜飛,掛一雙鷹隼般的刀眼,門框與之相比顯得嬌小,真不知道他這樣的身形是怎么從外面進來的。
這里再怎么不濟也是三樓,開的小窗也就只夠個小娃娃穿行。
看到大漢身形面容的那一刻,劉成彪心中咯噔一下。
這人不像小偷兒。
劉成彪稍微放松手腕,甭管這是什么過江龍還是下山虎,在短火面前都只能乖巧如綿羊:“我問,你答。”
“果然。”
大漢似乎認命一般呢喃。
劉成彪心中松快不少。
然而緊接著他就瞪大了雙眼,只見一只粗糲的大手已經按在他的臉上,鋒銳的指甲一下子陷入肉中。
他很想扣動扳機,可是短火竟也被對方奪了過去。
好快!
什么出手。
怎么辦到的?
來不及驚嘆來人的強大,他放大的瞳孔縮小成針尖。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鎏金獸瞳。
嘶!
銀灰雪毛,赤銅鬼臉,金目青牙,修長強勁的手臂拎小雞兒般將他提在半空中。
妖怪?!
劉成彪完全僵住了,他甚至以為自己正置身于幻界中,而死亡的冰冷已像擁抱般將他牢牢的纏繞。
絕望附骨,抽干熱血。
誰料到,眼前穿著人類衣服的大妖怪搖身一變,又變成剛才的白臉大漢。
大漢將他慢慢放下,右手掂了掂短火黑星。
一下子頂在他的腦門上。
咔吧。
保險打開。
“我問,你答!”
額頭冰涼的鐵疙瘩讓劉成彪打了個寒顫,一動也不敢動,牙齒咯咯打架,顫顫巍巍道:“小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大哥,大哥……小心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