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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嵐逸眼神閃了閃，沒有反駁。
他心里清楚，凌振說的是常理，可常理……
并不適用于他。
就像凌振之前說的，這個世界是以實力說話，想要超過所有人，那就必須打破常人所做不到的事情！
司嵐逸跟在凌振身后，開始打量起這個營地。
營地里的景象，和他想象中的肅殺不同。
這里的建筑大多都是用集裝箱和廢棄裝甲車改造而成，墻壁上布滿了銹跡和磕碰的痕跡，看上去殘破不堪。
而生活在這里的人，臉上卻看不到絲毫頹喪。
空地上燃著幾堆篝火，一群赤著上身、滿是傷疤的漢子正圍著篝火，大口撕扯著烤得滋滋冒油的源獸肉。
不時還會舉起手里粗糙的金屬杯暢飲，發出豪邁的笑罵聲。
凌振顯然對這里很熟，帶著司嵐逸輕車熟路地穿過幾條另類街道，最終在一間掛著‘老鐵匠’招牌的鋪子前停下。
司嵐逸看著這家店鋪，表情有些古怪。
怎么說呢。
若是拿這里和城里的‘利刃風尚’相比，這里更像是個垃圾回收站。
各式各樣的武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就那么亂七八糟地堆在墻角和貨架上，不少武器的表面甚至還沾著干涸的暗色血跡。
見有人進來。
一個頭發花白，肌肉虬結得像老樹盤根的獨眼老頭，正光著膀子，坐在柜臺后面，用一塊油膩的破布擦拭著一把短刀。
他抬起那只獨眼瞥了兩人一眼。
便又低下頭去，聲音嘶啞，“要什么隨便看，價格都標好了，不講價。”
司嵐逸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這老頭……
和DNF里那個G.S.D甘道斯是真的像，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整得司嵐逸都想上去來上一句。
‘刀斬肉身，心斬靈魂？’
此時，凌振已經走到一堆長刀前，用腳尖踢了踢放置長刀貨架。
“挑一把D級以內的，算我送你的。”
聞言，司嵐逸收回目光，在那些武器的價格標簽上掃了一圈。
D級武器價格不算便宜，普遍在五六十萬時晶左右，最貴的也不超過一百萬。
他不由撇了撇嘴。
這小老頭，心可真偏。
送自己媳婦兒的，是價值百萬年壽命的重力護腕，到了自己這兒，幾十萬時晶的武器就給打發了。
不過轉念一想，有得送就算不錯了。
不要白不要！
司嵐逸收起心思，開始在武器堆里認真翻找起來。
這里的武器雖然賣相不佳，但每一把都透著一股久經沙場的血腥氣，顯然都是見過血的真家伙。
很快，他目光就被角落里的一把長刀吸引。
那是一把通體呈現出暗沉血色的長刀，刀身比尋常制式長刀要更長，足有一米七左右。
最特別的是。
從刀把到刀尖，都布滿了某種神秘的黑色符文，讓整把刀看起來有種邪異的感覺。
就在司嵐逸打量血色長刀時。
獨眼老頭僅剩那只獨眼，眼皮微抬，很是隱秘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接著又好似什么都沒發生一樣，低頭繼續擦拭手中短刀。
凌振似是察覺到了什么，回頭看了眼，見沒有什么異常便收回了目光。
此時。
司嵐逸已經將血色長刀拿到手中。
入手的感覺比看起來要沉得多，感覺應該有四五十斤重。
又看了眼標價。
一百萬！
“就它了。”
凌振瞥了一眼，沒什么表示，直接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黑卡丟給獨眼老頭。
司嵐逸連忙跟了上去，壓低聲音問道：“那黑卡是什么東西？”
“呼——”
凌振感受到周圍投過來的詫異目光，深呼了一口氣。
“時間銀行辦理的不記名黑卡，面值一百萬，辦理需要繳納10%手續費，現在還有沒有問題？”
“呃……暫時沒了。”
“沒了就把嘴閉上。”
“OK！”
“閉嘴！”
“嗯。”
“……”
裝甲車再次啟動，朝著更深沉的黑暗駛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等了足足半小時，司嵐逸實在有些忍不住了，扭頭看向閉目養神的凌振。
“凌叔，這都出營地大半天了，怎么連根獸毛都沒見著？”
聞言，凌振眼皮都沒抬一下，“你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我們現在還處于第一道防線內圍，這里的源獸早就被清理得七七八八了。”
“偶爾有那么幾只漏網之魚，也都是防線上的戰士故意放進來的垃圾，專門留給你們這種弱雞用來晉升的。”
凌振話音剛落。
裝甲車內，黑騎那不帶絲毫情感的電子音，毫無征兆地響了起來。
“檢測到十點鐘方向，1970米處，出現源獸能量波動……”
“經初步掃描，實力已達兵級，是否前往？”
兵級？
凌振眉毛動了動，剛準備搖頭。
司嵐逸的聲音卻搶先一步在車廂內響起。
“去！”
“就它了！”
凌振終于睜開了眼睛，眉頭蹙成了一個川字。
他側頭看著司嵐逸，語氣沉了下來，“臭小子，兵級源獸不是現在的你能對付的，別想著一口吃成個胖子。”
司嵐逸沒有第一時間反駁，等凌振說完，這才神色認真道：
“凌叔，讓我試試吧。”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再說了，有您在這兒給我壓陣，我也不會有事不是？”
凌振盯著他看了幾秒，最終沒再多說什么。
也好。
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親身體會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恐怖。
受點挫折，總比將來把命丟了強。
“黑騎，過去。”
“指令確認，正在前往目標位置。”
當即，裝甲車一個漂亮的甩尾，在戈壁上劃出一道弧線，朝著目標方向全速沖去。
不過短短幾秒。
裝甲車便停在了一處相對平坦的區域。
透過車窗。
司嵐逸看到了那頭兵級源獸。
這是一頭通體覆蓋著黑色甲殼的巨獸，體型堪比運輸物資的重型卡車，光是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座移動的小山，充滿了壓迫感。
它的腦袋上長著三根猙獰的尖角，兩長一短。
左邊那根最短的角，像是被什么利器齊根斬斷，新生的短角才剛從傷疤中長出，透著一股兇悍。
【此處有圖，兵級源獸鐵甲犀。】
“兵級中段的鐵甲犀。”
凌振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帶著幾分凝重，“它的防御力在同級源獸中，足以排進前三，你確定要去？”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格外嚴肅。
“我丑話可說在前面，戰斗一旦開始，我不一定能救援及時，要是缺胳膊斷腿，你可別怨我。”
司嵐逸點了點頭，臉上沒有絲毫懼色。
“凌叔，您放心。”
“我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話音落下。
司嵐逸便推開車門，徑直走了下去。
凜冽的寒風撲面而來，吹得他衣衫獵獵作響。
司嵐逸右手反握住那把剛入手的血色長刀，刀身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暗芒。
他沒有直接沖上去，而是邁開步子，不緊不慢地朝著那頭鐵甲犀走去，沉重的刀尖隨意地拖在身后。
“呲——”
刀鋒與堅硬的戈壁地面摩擦，濺起一串細碎的火星，拉出一條清晰的直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