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組又齊聚了,趙明珠雖然被連坐不能出東宮,但難不倒她。
趙明珠坐在高腳凳上,趴在墻頭,丟出葉子牌:
“顧羽輸了!”
顧羽和安韻坐在墻另一側,同時放下手中的葉子牌。
顧羽認命閉眼,趙明珠將紙條貼在她額頭,咯咯直笑:“封印你,女魔頭!”
安韻吹了吹鼻子上的紙條:“明珠你偏心,為什么不虐待她,就虐待我?”
剛才她輸了,趙明珠要她念一段巨羞恥的話,說什么大冒險。
趙明珠動了動屁股,坐地久了,有點屁股疼。
“你情場得意,她情場失意,當然得照顧下人家。”
安韻撇嘴,反駁:“算什么情場得意,她們說成親后的女人半只腳進了墳墓。”
趙明珠回頭:“殿下,你怎么來了?”
安韻立馬改口:“是半只腳進幸福天地。”
顧羽慢慢扯下紙條,無語道:“她騙你的,傻子。”
安韻站起來看,果然是騙她的!
“明珠,你這個壞東西。”
“小傻子~”
趙明珠做鬼臉,然后去揪她臉:“哎喲,我們安崽就算是傻子,也傻得可愛,更憐愛了。”
坐在高處的好就是,看遠方特別容易,趙明珠背過身:
“你們說,我們下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顧羽剝了個橙子,汁水豐盈:“下一次。”
趙明珠回頭,怎么到處都有廢話文學。
“這橙子甜不甜?”
顧羽點頭,又吃了一瓣:“甜,這是巴蜀那邊的紅橙。”
趙明珠將信將疑,小咬一口,然后整個塞進嘴:
“還真是,甜的很,我記得那邊的李杏也好吃。”
“安崽吃嗎?大口吃著最爽了。”
安韻吃過虧,連連搖頭。
顧羽和趙明珠也不勸,你一瓣我一瓣就快將橙子吃完了。
眼看著最后一瓣,安韻看著眼饞,伸出手搶過來,投進嘴大嚼特嚼。
她表情瞬間扭曲,失去五官,連忙吐出去。
“啊好酸好酸!”
趙明珠哈哈大笑,捶著墻樂不可支,不忘記落井下石:
“安崽,你又上當了!”
顧羽雙眸中也是笑意:“我特地讓她們準備的酸橙。”
安韻捂著牙,只覺得那酸水順著喉嚨下了胃:“你們……太壞了!”
不行,她從梯子爬下去:“我要去喝水,你們等著!”
趙明珠望著她背影,才嘶了一聲,剛才吃多了牙酸,她看向顧羽:
“你好能忍,我以為你會見安崽不上當就算了。”
沒想到她竟然一直吃。
顧羽舔了下唇:“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才對。”趙明珠嘀咕。
然后看著花園處,那有薄凌的藥廬,指了指:“你們真完了?”
薄凌看著不像是輕易放棄的人,顧羽輕嗯聲。
她沒有說,薄凌確實又收拾好心情,繼續來長樂宮找她了。
但是她不見,而且以后都不會再私下見。
趙明珠聽后輕嘆,薄凌替她解毒,她印象其實還不錯,調侃道:
“你說薄凌那人,跟個善良小狗一樣,別人想要還沒有。”
顧羽聽著她的話,眸光落在薄凌住所,她嗤笑:“善良小狗,你怎么知道,他萬一是個吃人的惡狼呢?”
趙明珠大為驚訝:“不能吧?”
“薄凌會醫人沒錯,但他光憑著會點醫術就能成為我皇兄心腹?”
顧羽湊近趙明珠,露出邪惡笑容:“那你真該去看看他用蠱毒折磨人的場面。”
趙明珠調侃的笑如潮水飛快退去,瑩潤似珍珠的臉在日光下更顯白。
顧羽見她表情,輕嘖:“這么容易就被嚇到了?”
“薄凌會用蠱毒?”趙明珠問。
顧羽點頭:“是啊,他是苗疆巫蠱后人,比起醫術,他的蠱毒才是世間罕見。”
趙明珠低頭不語,顧羽湊近推她,真被嚇到了?
哪知道趙明珠鬼臉抬頭,倒是顧羽被嚇了一跳。
顧羽瞪她:“你有病。”
趙明珠噙著笑,搖頭晃腦:“謝夸獎。”
這人的厚臉皮沒救了,顧羽正要說話,趙明珠伸懶腰道:
“你們回去吧,我今天玩了很久,有些累了。”
趙明珠順著梯子爬下去,她抽空回頭叮囑:“明天又來哈,不然我無聊死了。”
“對了,以前沒見過薄凌,他躲哪里辦事啊?”
顧羽白眼回應。
“不知道,他和長樹經常混一堆。”
趙明珠哼著小曲,左拐右拐回到聽潮院,她吩咐巧兒準備甜咸點心各一半。
巧兒聽后有些疑惑:“今天怎么混著吃了。”
平時太子妃都是只吃一種,說是怕胖成年豬,出門就要被拉去屠宰場。
“我掐指一算,今天宜兩吃。”趙明珠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花茶。
這時候幫雙云和長樹抱著芍藥花回來。
“太子妃。”
趙明珠笑著點頭,等長樹經過她時候問:“長樹,你和你弟弟的名字誰取得?”
長樹回答:“殿下賜名。”
趙明珠哦一聲,陡然問:“那樹枝這名也是?”
長樹搖頭:“這倒不是,是薄凌。”
趙明珠抿唇,長樹也猛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太子妃?屬下……”長樹是真汗流浹背了,他捅了個大簍子!
巧兒端著點心上來,就見趙明珠端起一盤:“長樹,不想自己遭殃,就和我去找薄凌。”
事已至此,長樹應是。
他跟著趙明珠去藥廬,里面的薄凌臉上全是鍋灰,見了二人。
他率先看見點心,連忙接過來就吃:“太子妃真是,來就來,怎么還帶東西。”
長樹使眼神,可薄凌低著頭自動屏蔽了。
趙明珠看著他狼吞虎咽,笑瞇瞇問:“薄凌,殿下說福祿堂是你管著,讓我找你。”
薄凌脫口而出:“找我做什么?”
隨即就見長樹一臉我們等死的表情,薄凌被點心嗆到了,他捶著胸口,猛灌了一壺水才順下去。
趙明珠這是知道了,來興師問罪,他道:“咳咳,殿下胡說,我只是暫掛職。”
長樹:徹底完了。
趙明珠點頭:“首先,還我房契。其次,還我房契。”
看著長樹沖著他搖頭,后心如死灰的神色,薄凌又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他被套話了!
薄凌肉痛拿出房契,弱聲道:“太子妃,我們這些做屬下的難啊!”
可他的難,趙明珠無視:“怎么解蠱?”
“這個……”薄凌吞了吞口水,將之前告訴顧清珩的話又重復一遍。
趙明珠拿著房契走了。
薄凌回頭瞪著長樹:“你被發現了?竟然不提醒我?”
長樹回嘴:“我提醒你了,眼皮子都要眨沒了,是你光顧著吃,根本一點沒有發現。”
“那也是你先被發現,都怪你。”薄凌看著那盤糕點,生無可戀癱坐。
長樹對此無可辯駁:“我會去找殿下請罪。”
薄凌一拍額頭:“這都什么事!”
萬萬沒想到,趙明珠平常看著毫無心機,但套人話起來那叫一個出其不意。
他想過被曝光那一日,起碼倆人孩子都滿地跑了。
可現在……
長樹揪著他去書房:“別叫了,我們趕緊去找殿下。”
“讓殿下多哄哄太子妃,平日太子妃看著不是那種記仇之人。”
對此薄凌呵呵,也懶得跟這個從來沒接近過女人的木頭說,任由被他拖著去見顧清珩。
不記仇……又騙五百金,還給人喂蠱,還騙了一套房。
要是他,殺人心都有了。
長河站在門前,看著他們:“殿下正在看密信,你們有事稟報?”
長樹問:“太子妃在里面?”
長河搖頭:“太子妃沒有來書房,你們到底來做什么?”
薄凌焉趴趴,準備面臨風雨:“問你哥哥,都是他惹出來的,我只是無辜被帶累。”
長河皺眉,看長樹:“到底怎么了。”
長樹組織了下話,躊躇慢說:“太子妃知道我是樹枝了。”
“也知道我是福祿堂賣她蠱蟲,又騙她京城房一座了。”薄凌補充。
長河恨鐵不成鋼:“你們!你們怎么能被太子妃知道這件事!”
“現在殿下他……”
門吱呀被打開,顧清珩面沉如水,看得三人都后脊一涼。
他動怒了。
“太子妃呢?”
長樹硬著頭皮:“應當是回到聽潮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