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穿越開啟,抵達秦朝后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讓張懷明與其他幾位老總,對江葉一次次改變看法。
這個看似普通的導游,掌握的力量遠超他們最瘋狂的想象。
想來上層想要得到這種超越現代科技的能力,可他們卻不敢動,還暗中護著,只怕江葉身上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走吧。”
江葉對眾人微微一笑,率先邁步向咸陽城方向走去。
在眾人的眼中,此刻江葉的背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神秘。
從陶池里到咸陽的官道上,秦軍很快調來了幾輛牛車。粗獷的木輪車架上鋪著干草,雖然簡陋,但總比徒步強。
張懷明等幾位老總倒是坦然接受,畢竟這正符合他們對“古代體驗”的預期。
但喬文柏四個年輕人的目光,卻一直黏在秦軍騎乘的戰馬上挪不開。
這些戰馬肩高足有六尺,肌肉虬結,毛色油亮,與他們在馬術俱樂部見過的溫順賽馬截然不同。
烏杰忍不住小聲嘀咕:“這才是真正的寶馬啊!”
耿蒼實在按捺不住,壯著膽子對領隊的秦軍校尉拱手:“這位將軍,不知能否讓我們騎一下馬?”
校尉面露難色,看向江葉。
萬一出事可怎生是好!
上卿可是對他們千叮嚀萬囑咐,但凡跟隨著玄鐵令而來的人,都得好生伺候,絕不能讓他們出事。
喬文柏四人眼巴巴的看著江葉,“江導~~”
江葉:υ′? ? ?`υ
江葉被這四個臭小子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
“你們會騎嗎?”
“會。”四人點頭。
江葉想了想,“讓你們試一試,也不是不行,但你們必須和他們共騎,不能單獨騎,否則免談。”
萬一出了什么事,那可就麻煩了。
喬文柏四人也清楚自己幾斤幾兩重,知道自己在馬術俱樂部學那點不夠看,也沒反對。
江葉看向校尉,“年輕人好奇心重,得勞煩將軍和將士們多看顧著他們一點。”
校尉這才點頭,很快四名精銳騎兵牽著戰馬過來。
喬文柏迫不及待地踩著一個秦兵的膝蓋翻身上馬,剛坐穩就感受到胯下戰馬不安分的躁動。
這匹棗紅馬不停打著響鼻,前蹄刨著地面,顯然對新騎手很不滿。
“抓緊鞍環!”身后的秦兵提醒道,話音剛落,戰馬就猛地竄了出去。
喬文柏“嗷”地一聲驚叫,整個人往后一仰,全靠身后秦兵一把拽住才沒摔下去。
四匹戰馬在官道上飛奔起來,馬蹄揚起陣陣黃塵。
馮一鳴又驚又喜地大喊:“太快了!比跑車還刺激!”
耿蒼的馬突然一個急轉彎,嚇得他哇哇大叫,但很快又興奮地大笑起來。
最勇的烏杰甚至松開了鞍環,張開雙臂感受撲面而來的疾風:“太爽了!這才是男人該騎的馬!”
路邊田里勞作的農人紛紛直起腰,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幾個大呼小叫的公子哥。
張懷明坐在牛車上,看著四個年輕人瘋鬧的樣子,忍不住搖頭:“年輕人就是喜歡瘋。”
周興福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讓他們玩吧,到了咸陽就沒這么自在了。”
有這些驍勇善戰的秦軍護著,江葉很放心。
當四個年輕人終于過足癮回到牛車旁時,一個個滿臉通紅,興奮得手舞足蹈。
喬文柏拍著胸脯對同伴們吹噓:“等我回去就把俱樂部那匹溫吞馬換了!這才叫騎馬!”
這一路行來,眾人走走停停,倒像是踏青一般悠閑。
每當路過田間地頭,江葉見張懷明等幾位大佬對周遭農作感興趣,便會示意隊伍停下,讓他們近距離觀察秦朝的農耕景象。
張懷明蹲在田埂邊,用手指捻起一撮泥土細細摩挲,對身旁的江義軍低聲道:“這土質和現代陜西的黃土完全不同,更肥沃些。”
幾個老總圍著一個正在用耒耜翻地的老農,看得津津有味。
不僅如此,幾人還興致勃勃的與老農交談。
古語與現代語言發音有所不同,但因為系統強大的能力,讓雙方聽到耳中的話語,變成同頻,不存在任何交流障礙。(注:以后換朝代,換位面,就不再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復解釋了。)
這可都是兩千年前的老祖宗,與他們聊聊也能更好的了解到當時底層百姓的生活。
這也算是穿越的意義所在之一。
“老丈,這粟米何時下種?”李慶一好奇地問。
老農憨厚地答道:“二月下種,八月收成。”
說著還掰下一穗青粟遞給他們看。
喬文柏四人則對路邊的水車產生了濃厚興趣。
那架用腳踏驅動的翻車(注:秦漢時期的龍骨水車),在溪邊吱呀呀地轉著,將水引入田壟。
最令眾人震撼的,是路過一處正在修筑馳道的工地。
數百刑徒在監工的皮鞭下,將滾燙的瀝青(注:秦代已使用天然瀝青修筑道路)澆灌在夯實的路基上。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氣味,周興福捂著鼻子驚嘆:“這工藝比現代也不遑多讓!”
隨著太陽漸漸西斜,官道上的行人多了起來。
有挑著柴禾的樵夫,推著獨輪車的小販,還有一隊隊押送物資的官兵。每當與這些人擦肩而過,張懷明等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觀察秦朝百姓的生活方式。
在最后一縷夕陽的映照下,遠處的咸陽城隱約可見。
門樓上,玄色旌旗在晚風中獵獵作響,隱約可見持戟而立的衛兵身影。
校尉策馬來到江葉身旁,恭敬道:“大人,前面就是咸陽。今日天色已晚,是否先在驛館歇息?”
江葉點點頭,轉身對看得入迷的眾人道:“今晚先在城外驛館住下,明日一早進城。”
夕陽完全沉入地平線時,他們終于抵達了城東的官辦驛館。
這是一座由夯土圍墻環繞的院落,門口掛著寫有“傳舍”二字的木牌。
幾個穿著褐色短褐的驛丞早已在門外恭候多時。
驛館的客房雖然被校尉特意安排為“上房”,但在喬文柏四人眼中簡直寒酸得令人發指。
夯土抹灰的墻壁,鋪著草席的矮榻,一套簡陋的桌椅,外加一盞搖搖欲墜的油燈散發著昏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