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訴無奈地道,“我和魏院長確實剛認(rèn)識不久,但他比較看好我,而且可能我?guī)煾竿兴疹櫸伊恕!?/p>
宋升有些不解,能托魏院長照顧黎兄的師父,那得是什么人?魏院長可不是誰都搭理的。
有這種本事的師父的話,黎兄根本就不需要來書院,因為他師父的學(xué)識完全在書院夫子們之上。
“我?guī)煾赣X得不能閉門造車,要多出來交流學(xué)習(xí)。”
宋升不太理解,但可能天才的想法都和一般人不太一樣。
看來王濤這次是踢到鐵板了,黎兄怎么看都不像是王濤說的普通農(nóng)家子。
能讓魏院長幫忙照顧黎兄的師父……他能想到的就沒幾個人。
但那幾個無論是誰,都不是王濤惹得起的。
不過這樣也好,黎兄有人護著,不至于被他連累。
宋升至今都還覺得黎訴被王濤針對是他的原因。
……
第二天一早,黎訴比往常起得更早了,宋升聽到動靜人還迷迷糊糊的,“黎兄?”
“還早,你繼續(xù)休息,我出去一趟。”黎訴盡量放輕了動作,收拾了一下就往魏世安家的院子里面去了。
魏世安已經(jīng)提前準(zhǔn)備在了院子門口,手里拿著竹鞭,就等著黎訴來了。
黎訴手里拿著自己做出來的魔方,這玩意魏院長肯定會喜歡。
魏院長愿意教他習(xí)武,他先給點小玩意哄哄他。
黎訴一走進來,第一眼目光就定在魏世安手里的竹鞭上。
黎訴:“???”背后莫名涌起一股涼意。
黎訴臉上連忙掛起笑意,“院長大人,我給你帶來了一個小玩意。”
黎訴說著雙手奉上魔方。
魏世安對于黎訴說的小玩意還挺感興趣的,雖然他和黎訴認(rèn)識不久,但通過席盛的信和短暫的相處,他知道黎訴腦子里面有很多新奇的東西。
魏世安單手把魔方拿起來,有幾分好奇,“這是什么?”花花綠綠的,看起來像是女子會喜歡的東西。
“院長,是這樣的,這個叫魔方,它每個面都是不同的顏色,但上面的每一個小方塊都是可以扭動的,把它的顏色打亂,再復(fù)原。”
魏世安一聽,來了興趣,一下把竹鞭扔在了桌子上,開始研究起手里的魔方來。
“你剛接觸習(xí)武,就從扎馬步開始,提上那兩桶水,先扎馬步,我什么時候叫你起來再起來。”魏世安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頭也不抬地對黎訴道。
黎訴傻眼了,“扎馬步?”不是飛檐走壁,輕功水上漂嗎?
“先把基本功練扎實了。”魏世安語氣堅定。
黎訴面露苦澀,為了練功,扎就扎吧!
但黎訴還是給自己爭取道,“院長,可以先不提水嗎?我這手還有點疼。”雖然他從始至終手都沒什么問題。
“疼就受著。”魏世安無情地道,“趕緊開始,別給我磨磨蹭蹭的浪費時間。”
“那我手疼又提水,到時候?qū)懽质侄对趺崔k?”
“你怎么這么多事?”魏世安抬頭凝視著黎訴,“我可不像你師父一樣好脾氣,快點!”
“你別說是手抖,就算是手?jǐn)嗔四愣嫉媒o我提。”魏世安又繼續(xù)道。
黎訴看院長這模樣,心知沒有商量的余地了,這才老老實實地開始一只手提著一桶水開始扎馬步。
見黎訴老老實實地扎馬步了,魏世安就專心致志地研究手里的魔方。
有趣,這黎訴腦子果然靈活。
這要是他徒弟該多好?怎么就跟著席盛走了讀書科舉這條路呢?
魏世安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黎訴,心中更是滿意了。
黎訴還沒有開始時是這里疼那里酸的,他還以為黎訴會偷奸耍滑,但黎訴沒有,即便額頭已經(jīng)冒出汗珠,仍然保持最標(biāo)準(zhǔn)的動作。
對于黎訴而言,不開始就不開始,開始后他要盡最大的努力做得最好,他有點完美主義。
魏世安把手里的魔方復(fù)原后堪堪起身,對黎訴道,“可以起來了。”
黎訴放下手里的兩桶水,慢慢站起來,伸手給自己擦了擦額角的汗珠。
“去里面洗一下,有你身形大小的衣物。”魏世安開口道。
黎訴點了點頭,沒想到院長看起來五大三粗的,其實還挺細(xì)節(jié)的,想到他會練的滿頭汗,還給他準(zhǔn)備了衣服。
魏世安帶黎訴去沐浴更衣,黎訴進去了后,魏世安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黎訴送的魔方放在自己的書桌上。
魏夫人溫聲問道,“你想收小黎這孩子為徒?”
魏世安沉默了一下,“我倒是想,但黎訴是席盛的徒弟。”
魏夫人有些震驚,“小黎是席首輔的徒弟?”
魏世安點頭道,“而且這小子官癮大著呢,只想科舉為官。”
魏夫人不由有些好笑,“這也是人之常情,你這個是小黎那孩子送的吧?”魏夫人看了一眼魏世安桌子上的魔方道。
“嗯,是他送的。”
能放到魏世安那桌子上的東西,都是魏世安很喜愛的。
“所以小訴這孩子心里還是有你的,不然怎么會送東西送到你心坎上?”
這點魏世安是認(rèn)同的,“他又不愿意認(rèn)我當(dāng)師父,我就隨便教一教,能學(xué)到多少看他自己的本事。”
魏夫人無奈地?fù)u搖頭,就她夫君這種性子,不存在隨便教一教的。
魏世安不滿地道,“那小子還讓我不要在乎名分,不在乎名分在乎什么?自己一通努力下來,全是為席盛做嫁衣!”
席盛這人真是心機深沉,老謀深算,就算好了即便沒有師父的名分他也舍不得放棄黎訴。
魏世安雖然說是做事比較隨心所欲,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但師父這個名分他是真的想要。
一般老學(xué)究沒有師父這個名分是不會教的,但魏世安這人是心里真的很滿意,他就會教。
魏夫人笑了笑,“也不能這么說,小黎是書院的學(xué)子,你是書院的院長,也不算是全為席首輔做嫁衣。”
“他現(xiàn)在可不是什么首輔,他都已經(jīng)辭官了。”
“對,但這不是叫習(xí)慣了。”而且皇帝那邊是沒有同意辭官的。
黎訴沐浴更衣出來時,魏世安和魏夫人已經(jīng)在等他用早膳了。
黎訴又在魏世安家里蹭了一頓飯。
魏世安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對黎訴道,“走吧。”
“院長,差不多到早課的點了,我該去上早課了。”
“我知道,今天我授課。”
黎訴眼前一亮,傳說中很久沒有授課的院長出山了!
“院長,你在哪個字齋授課?”
“黃齋,跟上。”
黎訴連忙跟上去,那今天就可以見到院長授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