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訴嘴角微微揚起,“陳平,你確定你真想我去?”到時候可別后悔,又是花錢花力花人情的給他出名抬轎。
“我當然希望你去!”陳平立即接話道,心里卻覺得黎訴蠢,隨便刺激兩句就答應去了。
林澤張了張嘴,一句話沒有說,看訴哥的模樣,一看就不是陳平猜測的那樣。
林溪和陳平怕是又要自取其辱了,林澤連忙開口道,“訴哥,你去我就去。”看林溪不開心他就開心,這種機會怎么可以錯過。
任書華和秦明也附和著道,“訴哥去我們就去。”看訴哥大殺四方!
黎訴對著陳平點頭,“好啊,那我就去。”
陳平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就對了,和顧舉人交流的機會可是很難得的。”林溪那時候會讓顧舉人當眾批評黎訴,看黎訴還有什么臉說是自己是天才。
而實際上黎訴壓根就沒有說過自己的天才,那都是外面?zhèn)鞯摹?/p>
這次因為有一位舉人會出席,不單單是書生們會去,連許多夫子也會去。
大家都想努力地表現一番,若是被是哪位有才學的夫子看中收為徒弟,那考中秀才的可能性就會大大提高。
一個夫子收的學生至少都有好幾十人,但是卻只會收幾個徒弟。
書生們?yōu)榱吮憩F自己,肯定不只是從作詩方面,更多的是會從儒家經典,歷史事件,詩詞文學等方面的內容進行辯論,誰從中脫穎而出就會成為焦點,吸引眾人的注意力,夫子們自然也會注意到他們。
書生們對于這次賞荷都十分在意,關于荷花的詩句大家已經偷偷私下在做準備了。
黎訴只記了一下時間,就照常地讀書學習了,并沒有因為這個打亂自己的計劃。
到了那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席盛也知道了這個事,在知道黎訴要參加時,就讓林叔去給他安排了一個最佳位置,同時不要讓別人知道他的存在。
林叔對于這種事已經得心應手了,安排起來輕輕松松。
席盛瞥了一眼正在練字的黎訴,“你可別丟我的臉,不然就不要說是我徒弟。”
黎訴停筆看向席盛,“師父,就算我表現我不好,我也是你徒弟,你可別想擺脫我。”
席盛:“……”這臭小子!他的意思是讓他好好表現!
“今天寫三篇策論。”席盛冷酷無情的開口道。
黎訴捏筆的手一僵,嘴角僵硬地抽了抽,真狠啊!
一天寫好兩篇都夠他絞盡腦汁了,不過現在他問題還是挺明顯的,他看的已經不少了,但用的時候不能精準拿捏,有時候還會腦子混亂,可以用的很多,卻挑不出最佳的出來用。
多練多寫是有用的,但多練也可能會造成疲憊,比如他現在。
“師父,咱打個商量……”黎訴試圖和席盛商量一下改成兩篇,這師父真是個魔鬼,一天三篇策論,有這么搞徒弟的嗎?
黎訴和席盛所謂的三篇策論是三篇都是可以達到合格標準的,不合格是不算數得重新寫的。
而且隨著黎訴的進步,席盛的標準也跟著提高。
黎訴聽到三篇策論腦袋就有點疼了,這本來就算是他的弱項,就算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書生也不會說一天三篇策論的這么練,這師父真把他當日本人整啊。
“不行,你有時間和我商量,不如早點開始寫。”席盛冷漠無情地開口,“從今天開始就改成每天三篇吧。”
席盛還覺得自己安排得挺合理的,一天一篇持續(xù)了兩個月,一天兩篇持續(xù)了一個月,現在適應了,就一天三篇到科考吧。
黎訴:“???”
“師父,你這……誰家讀書人每天寫三篇策論啊?不怕寫多了沒有狀態(tài)越寫越差嗎?”黎訴據理力爭。
席盛沒好氣地道,“別人怎么樣和我沒有關系,但你是我徒弟,我說三篇就三篇。”
其他讀書人和黎訴的情況又不太一樣,而且他看黎訴不會寫多了沒有狀態(tài)的,就黎訴這種,只會越寫越好,很有潛力的,而且越逼得緊潛力就越大。
黎訴:“……”寫不死就往死里寫唄?
“行,我寫!”黎訴咬牙切齒地道,自己選的師父,含著淚也要學完。
黎訴的日常任務就是每天看書練字寫策論。
黎訴的詩詞席盛并不擔心,他也給過黎訴很多主題的寫詩,每一首詩都十分不錯,他感覺黎訴寫詩才華可能還在他之上。
算數上面也是奇思妙想的解題方法有很多,什么題目都難不倒他。
背書上面過目不忘,怎么考都答得出來,而且因為這個天賦,這小子現在讀過的書他腦子里面都清清楚楚,累積越來越豐富,之后肯定會到達一個相當可怕的水平。
只要把這個策論和字練成頂級水平,和這小子一起參加科考的讀書人要被打擊的懷疑人生了。
黎訴寫完三篇策論,覺得自己被榨干了,真一點都不剩了。
“我就說你寫三篇完全沒有問題,去休息吧。”席盛對自己的預估結果很滿意。
黎訴盯著席盛看了幾眼,他或許應該假裝自己寫不出來的?
三篇就三篇吧,雖然沒有聽說哪個同窗每天寫這么多,但人家畢竟比他多寫了許多年,他多寫幾篇算是追上他們的進度了。
黎訴完成今天的任務回去休息,躺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
轉眼就到了賞荷花這天,地點是顧舉人家后院的荷花池,這次來的人比詩會來的人多了許多,畢竟是有一個舉人壓場子的。
林溪和顧舉人站在一起,收到了許多書生們羨慕的眼光,林溪腰桿挺得直直的,表情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驕傲。
顧舉人對林溪道,“小溪,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林溪朝黎訴那邊指了一下,“就是他,仗著作了一首農事詩,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說我作詩不如他,還詆毀你教得不好,我氣不過,可他和我弟弟是朋友,父親不讓我對他出手,他說我就算了,說師父我就是氣不過。”
林溪是用這樣的說辭才說服顧舉人答應舉辦這場賞荷宴的。
顧舉人厭惡地看了黎訴一眼,羞辱他徒弟,還敢詆毀他,不過是一個連秀才都沒有考上的廢物,作了一首詩有點小名氣就誰都不放在眼里。
這是可笑!
顧舉人掛起得體儒雅的笑容,“在座哪位是黎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