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迎并不在意寧遠澤的想法,帶著眾人離開如意酒樓后,就將新訂單的事情說了。
陳銅等人皆是欣喜若狂,雖然早有預料,但真正簽訂后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每個月至少十萬斤,這是多少銀子啊?
蕭娘子賺得越多,他們跟著喝到的湯就越多。
這個月他們去往不同的縣城收購紅條子,加起來收了得有十幾萬斤。
原本以為已經很多了,可現在這么一算,估計也就夠兩三個月的。
“弟妹,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收購更多的紅條子?”
陳銅興致勃勃,已經開始思考下面該去哪個縣城了。
“嗯,不過你們以后最好只收曬干的,否則運送回來的路上可能就壞了。”
這事蕭迎也很無奈,現在天氣這么熱,陳銅等人要去的縣城又越來越遠。
從收購到運回來至少也得三四天,足夠辣椒放壞了。
“蕭娘子考慮的有道理,這樣咱們也不用擔心放壞了,回來還節省晾曬的時間。”
陳杰點了點頭,雖說這樣出售的人會吃虧一些,但他們每斤都能給到七文,對于這樣的無主之物,百姓們也算白得一份錢。
“行,那就只收曬干的。”
其余幾人自然不會反對,這樣他們承擔的風險其實會更小。
“若蘭,你今日先跟著三弟他們回去,告訴星海,讓他著手再招一批人,至少五十個。”
“這些人最好從附近村子里招,咱們陳家村每家一人上工的平衡不能打破。”
蕭迎又吩咐康若蘭,康若蘭認真的點頭應下。
陳杰等人聞言也頗為贊同,知道這是蕭娘子不想讓人說閑話,否則村里人就該為名額打起來了。
“招人的原則你應該清楚,只要那些踏實肯干不偷奸耍滑的,而且必須每個人都簽訂契約。”
“這兩日先帶他們參觀培訓,等新工坊落成之后再上工。”
康若蘭含笑說道:“夫人請放心,奴婢一定都安排的妥妥帖帖。”
“交給你我自然放心。”
蕭迎頷首,對她的工作能力毫不懷疑。
等康若蘭跟陳銅等人離開后,蕭迎帶著凌云去了陳星河那里。
陳星河正在認真讀書,余葉舟在一旁伺候不敢打擾,吳慧娘則一個人在廚房里準備午飯,看上去比之前開朗膽大了些。
午飯很豐盛,做了七八個菜,有葷有素還有湯,幾人都吃得十分滿足。
與此同時,陳星海也收到吩咐,開始張羅招人的事情。
他派何長貴、蕭天、蕭行幾個人分別前往附近村子宣傳,聽到消息的村民們都喜不自勝,紛紛上前詢問打聽。
得知下午就能報名,每日工錢都有50文,每個月還有兩天假期時都心動不已,爭先恐后朝著陳家村跑去。
一下午時間,前來報名的達到四五百人,但最終只會挑選五六十,競爭十分激烈。
品行不端的首先就給排除了,有陳張氏、康若蘭等目光毒辣的盯著,能混進來的幾乎不存在。
酉時左右,五十人就全部招齊了,周圍四個村子基本上每個村都有十到十五人。
被選上的自然歡喜不已,沒被選上的則捶胸頓足,有的甚至生出怨恨鬧事,結果被蕭天等人一頓胖揍。
陳家村一些抱怨為什么招外村人的也紛紛閉嘴,再也不敢胡說八道。
陳星海更是叮囑各村里正,如果再有人鬧事,或者該村的人在工坊犯了錯,以后就再也不招該村的人。
幾個村的里正都滿口保證一定會好好約束村里人,也不給他們添麻煩。
“唔唔!唔唔唔!”
就在這時,幾道眼熟的身影忽然擠進人群,朝著陳星海唔唔唔,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陳星海心里一沉,沒想到蕭慶一家居然也來了。
他以前對這一家子是厭惡又懼怕,不過現在只剩下了厭惡。
看對方這模樣就知道娘上次下了狠手,一家子居然都被變成了啞巴,真是活該。
都成啞巴了,這是還想來鬧事?
“你們是什么人?在這里支支吾吾做什么?”
見他面色不愉,蕭天當即有眼色地呵斥出聲,暗暗揣測著眼前這幾人的身份。
“唔唔……”
何秋菊卻盯著陳星海,不停的“唔唔唔”,焦急又憤怒。
不識相的狗東西,生意還真是越做越大啊,也不說給他們孝敬點!
下午要不是聽村里人說蕭迎那個賤蹄子的工坊招人,他們還不知道呢。
這個賤蹄子有錢招人,卻不給他們,實在是不孝!
陳星海面色越來越沉,雖然聽不懂對方在說什么,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這家人貪婪又惡毒,恐怕不是想來工坊上工,而是想找他要錢吧,真是越發厚顏無恥。
“你們來晚了,這次招工已經結束。”
他冷淡地說了一句,也懶得再理會對方,轉身回了工坊。
“唔唔唔!”
何秋菊幾人卻不依了,一個個睜大雙眼,勃然大怒。
這個該死的狗東西竟然就這么走了?他哪里來的膽子?他們可是他的長輩!
他們可不是來上工的,只是想要錢而已,女兒孝敬爹娘,天經地義!
眼看陳星海越走越遠,何秋菊,蕭鐵樹等人都急了,頓時就要追上去。
蕭天、蕭行幾人卻面色一冷,紛紛出手,瞬間將人撂倒在地。
“哪里來的一群啞巴,敢在這里撒野,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識相的就趕緊滾,否則打斷你們的狗腿,讓你們再也出不了門!”
蕭天不悅地冷聲呵斥,一人踹了一腳,直踹的對方爬不起來。
他看出來大公子不待見這幾個人了,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想必一定是得罪過大公子。
這樣的人,自然要好好教訓一頓。
“唔唔唔……”
何秋菊等人都痛哭出聲,卻偏偏說不出來,蕭慶更是恨得雙眼通紅,睚眥欲裂。
當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他就知道蕭迎那個賤人不是個好東西,什么時候竟然養了這樣一群打手?連自己爹娘都能下手。
腦子里忽然劃過一道可怕的想法,他們一家人突然說不出話來,該不會是蕭迎那個賤人做的吧?!
想到這里不由冒出一身冷汗,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該死的賤人,當初就不該養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