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銅雖有些疑惑,也沒有深究,二嫂那么厲害,相信二嫂就是了。
“那就沒有問題了。二嫂,那我先回去看這本冊子。”
“去吧。”蕭迎頷首,又道:“送貨就由陳明負責。”
陳明也是跟著她一起做生意的舊人了,幾乎每次都跟著陳銅一起去送貨,閑暇時還去書院上工,十分踏實上進,人也比較機靈。
“陳明那小子要是知道一定會高興得蹦起來。”陳銅笑著損了一句:“那我這就去告訴他。”
“麻煩三弟了。”
“二嫂這就客氣了,我還得感謝二嫂給我這個機會。”
陳銅開心得走路都是飄的,他一定要趕緊回家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家里人!
不出所料,陳阿福等人知曉后都為他感到高興,又感動老二媳婦有什么好事都想著他們。
現在家里可是攢了不少錢,日子一天好過一天,這都是老二媳婦帶來的呢。
“既然你二嫂給你這個機會,你就一定要好好干,不準給你二嫂丟臉,知道嗎?”
陳阿福嚴肅地叮囑,就怕陳銅從此以后得意洋洋,掉以輕心。
“爹娘你們就放心吧,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機會,一定會好好干的。”
陳銅拍著胸脯保證,他知道二嫂眼里容不得沙子,且身邊人才不少,并不是非他不可。
周梨花卻早已樂得眉開眼笑,恨不得立馬出去跟人炫耀。
她男人竟然當上工坊管事了……哈哈哈哈……看誰以后還敢不給她面子。
以后得罪了她的人通通趕出去,不讓他們去工坊上工,以后村里人都得求著她!
而陳明那邊聽聞自己被提拔為運輸領頭也是大喜過望,雖然沒蹦起來,卻也差不多了。
陳明的家里人聽說后也喜上眉梢,這不僅關乎工錢增加,更代表了蕭娘子對他們的信任。
蕭娘子的生意越做越大,還被敕封為孺人,跟著她做事,前途一定差不了。
如今的運輸隊又擴充了,不僅多了幾輛牛車,且每天得跑兩趟。
上午運送麻辣香油和麻辣香醬,下午運送肥皂和香皂,干得紅紅火火。
隨著蕭娘子修建新工坊,可以預料以后運輸任務會更重,也更加重要。
這個運輸隊領頭人,可是大有前途呢!
一家之主陳慶福立刻對陳明耳提面命,叮囑他一定要踏踏實實去干,絕不能辜負蕭娘子。
還讓人將家里的米酒送過去給蕭娘子品嘗,雖然對方不一定缺,但他們態度要表明。
陳銅與陳明相繼被提拔,自然引起不少村民的羨慕嫉妒。
陳銅就罷了,跟蕭娘子畢竟是一家人,可那個陳明憑什么?
尤其最初一起跑運輸的人,比如陳杰與趙青的家里人,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并不覺得自己家的哪里比不上陳明。
“要說你還是里正,幫了她多少忙?這樣的好事她不想著你竟然想著陳明,我看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里。”
陳杰的妻子溫紅丹當面抱怨,對蕭迎頗有微詞。
大兒子陳云山也有些想法,因為陳杰平日里很忙,所以運輸隊的職位就由他頂上了。
他也覺得就憑自己爹是里正,這個領頭人就該是他來當。
看著母子二人如此模樣,陳杰氣得紅了臉,真是一群眼皮子淺的東西!
“你在這瞎咧咧什么?蕭娘子對我們一家還不夠好?若不是她,我們能幾個月就賺到幾百兩銀子?還能得到皇上的賞賜?怕是還在吃黑面糊糊!”
“蕭娘子早就規定每家只能一人去上工,卻還是給我們家多一個職位,讓云山去運輸隊。”
“你們自己想想,村里有幾家有這樣的待遇?”
“現在就因為沒當上運輸隊的領頭人,就對蕭娘子埋怨,你們還知不知羞恥?”
“哼,蕭娘子向來看能力給差事,云山沒當上領頭人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怪蕭娘子,我都替你們害臊!”
這話不可謂不重,溫紅丹與陳云山頓時羞得滿臉通紅,還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其余人更是駭得低垂著腦袋,生怕被怒火牽連,爹很少這樣發火,看來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陳杰發泄了一通,也漸漸冷靜下來,最后無奈地搖了搖頭。
連他家的人都生出這樣的想法,其余人家估計也差不多。
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人心永遠填不滿,蕭娘子也難做啊。
“蕭娘子又在建新工坊,想必又要招不少人去上工。你們要是真羨慕嫉妒就知恥而后勇,憑自己的本事讓蕭娘子看重,委以重任。”
一家子立馬又生出希望,兩個兒子兒媳更是握了握拳,心思各異。
這樣的情形發生在不少人家里,但并不是每個人都像陳杰這樣通情達理,也有跟著一起抱怨的。
蕭迎雖然沒有聽見看見,卻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不過并不在意。
讓每家都有一人在工坊上工就是給他們機會,他們自己抓不住,那就怨不得別人,她又不是做慈善的。
第二日,陳銅看完小冊子前來匯報,問了不少不明白之處,蕭迎都一一回答。
“二嫂,我還有最后一個難處。”
陳銅大大方方,還真是有什么就說什么,這讓蕭迎很高興。
“有什么難處你說就是了。”
“就是人手問題,這么大的攤子光靠我一個管事,只怕周轉不開啊。”
他面露難色,管理整座工坊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除了要負責生產、工人管理、運輸儲存等,還得負責開鋪子、推廣售賣這些。
單憑他一個人,肯定弄不過來。
蕭迎也知道人手緊缺,便讓人叫來翠竹與李謙。
翠竹是做美食的好手,尤其是點心類,負責統籌這些美食相信沒問題。
而李謙以前開過鋪子,有一定的經驗,且賣身契在她手里,這幾日在肥皂工坊也挺老實,可以先讓他跟著陳銅幫忙。
若還不夠,可以先把秋梨或者慶宇調過來。
明路找到李謙時,李謙正在肥皂工坊幫忙包裝,因為其余崗位的人手都滿了,他只能做這些不重要的。
聽聞夫人請他過去,他頓時又驚又喜,立刻跟上。
待離開肥皂工坊,才恢復平靜,眼底劃過一抹暗光。
來這好幾日,終于有機會再次接近那位蕭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