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海淡定地瞥了她一眼,神色依然平靜。
“子靜妹妹,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說話得有證據?!?/p>
“我們從未與子銘弟弟接觸過,又如何對他下毒?”
“再者,我們從昨日來到這里就沒有出去過?!?/p>
“對上京人生地不熟,從哪里去弄毒藥?”
寧樂殊贊同地點頭,越發覺得韓子靜無理取鬧。
韓子靜卻更加憤怒,就沒有多少的理智也一寸寸被消磨。
她目光冷冷地盯著陳星海,冷笑出聲。
“誰說你們沒有接觸過二弟?”
“之前吃櫻桃的時候,陳星月可是親自給二弟遞了好幾顆?!?/p>
“你們一定是趁那個時候在櫻桃上抹了毒?!?/p>
“所以你們幾個都沒事,偏偏二弟變成這樣!”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看向陳星月,陳星月小臉頓時沉了下來。
她原本是來吃瓜看戲的,沒想到火竟然燒到了自己身上。
她都快氣死了,這個可惡的女人真會顛倒黑白啊!
明明是他們在櫻桃里下了毒,想害他們兄妹幾個。
結果沒害成,就裝作沒這件事?
韓子銘是被大哥下的毒,她還真沒沾手。
她平生最討厭被人冤枉!
兄妹幾個里就屬她脾氣最爆,聞言當即忍不住了。
“我呸!你說我下毒就拿出證據,我給韓子銘幾顆櫻桃就是下毒?”
“那你們無事獻殷勤,端來櫻桃非讓我們兄妹吃,是不是也在里面下了毒?”
“哼,我知道了!”
“你們一定是在櫻桃里下了毒,想要毒害我們兄妹幾個?!?/p>
“結果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讓韓子銘自作自受,我看他就是活該!”
原本只是純粹發泄,沒想到韓子靜被戳中心事,不由面色一變,勃然大怒。
“你胡說!二弟下的藥明明只針對女子,對男子無礙,絕不會拉……”
說到這里,她忽然面色一片慘白,聲音也戛然而止,渾身輕輕顫動。
就見寧樂殊瞬間面沉如水,盯著她的目光充滿了厭惡。
徐萱則大驚失色,想要挽救已經來不及了。
她知道這個女兒沒什么腦子,但沒想到會沒腦子到這個地步。
被人幾句話一激,居然就露餡了。
談韻詩卻是一臉吃瓜看戲的模樣。
蕭迎面色雖然平靜,眼底卻跳動著怒火。
針對女子的藥?呵。
“所以,是你和韓子銘想要害星云她們三個小姑娘,給她們下了毒?”
寧樂殊語氣冷冽,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倏然握緊,昭示著內心的憤怒。
雖然早就猜到一定是這對姐弟起壞心,但真正聽韓子靜親口說出來,還是忍不住心驚心寒。
只針對女子的藥,不用想,她都知道是什么骯臟玩意兒。
“如此下作的手段,你們竟然也用得出來!”
“韓子靜,這就是你在侯府學到的禮儀規矩?!”
韓子靜驀地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滿腔憤怒也退的干干凈凈,全部化為驚恐與害怕。
“奶奶,不是這樣的……我剛才是一時口快說錯了。”
“真的,我和二弟絕對沒有下毒,是陳星云他們想要害我們……”
“閉嘴!”
寧樂殊怒火中燒,再也聽不下去,直接冷聲打斷了她。
她眼中一片失望:“到了現在,你竟然還在狡辯,還在誣陷?”
韓子靜駭得趕忙搖頭,一時間涕淚肆流,帶著哭腔。
“奶奶,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和二弟真的沒有下毒。”
“否則陳星云他們怎么都沒事?偏偏是二弟變成這樣?”
“還有果盤,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讓府醫檢查果盤,我們真的沒有下毒啊嗚嗚嗚……”
寧樂殊聞言當即看向角落里的府醫。
府醫一個激靈,立馬上前一步:“回老夫人的話,果盤里的確沒有任何藥物殘留,不過……”
“不過什么?”寧樂殊不悅地看著他。
韓子靜則如同看著救命稻草,希望府醫能幫忙證明她的清白。
果盤當然是第一時間就洗干凈了,她也不是真蠢。
沒想到府醫卻說道:“不過,的確在子銘公子身上檢查出了兩種不同的毒素。”
“一種正是子靜小姐說得那種只對女子有效,對男子無礙的藥物?!?/p>
“另一種則是導致腹瀉的,只是,只是我對癥下藥,才沒辦法止瀉?!?/p>
韓子靜頓時再次變色,一張小臉更加蒼白了,身形也搖搖欲墜。
那種對男子無害的藥居然也能在二弟身體里檢查出來?
該死的府醫,之前竟然敢瞞著她!
徐萱也緊緊拽住手里的帕子,臉上血色全無。
她也沒想到這種藥會被府醫檢查出來。
因為府醫只開了止瀉的藥,她們下意識就認為韓子銘只中了導致腹瀉的藥物。
“韓子靜,這次你還有什么狡辯的?”
寧樂殊厲聲呵斥,心里卻一咯噔。
韓子銘中了兩種毒,所以,那種導致腹瀉的恐怕還真是星云幾個做的。
但她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韓子靜姐弟要那樣害他們,他們無非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奶奶,我……”
韓子靜張了張嘴,狡辯的話卻再也說不出來。
徐萱忽然上前,對她就是一巴掌,韓子靜臉頰頓時浮現出幾個手指印。
整個人也被打懵了。
徐萱卻大聲哭喊教訓起來。
“你怎么這么糊涂?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
“韓子靜,我以前就是這樣教導你的?”
“我早就叮囑過你們姐弟三人,一定要友善待人,要與表哥表姐他們和睦相處?!?/p>
“可你們是怎么做的?竟然敢對他們下毒?”
“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我今天打死你,打死你一了百了,省得給侯府丟臉?!?/p>
說著又給了韓子靜一巴掌,韓子靜也疼得大哭起來。
“娘,我錯了……嗚嗚嗚……”
“別打了,子靜好疼……子靜知道錯了……”
屋子里哭喊聲一片。
意外的是,眾人都只是看著他們表演,談韻詩還嘖嘖搖頭。
為了脫罪,徐萱還真下得去手啊,韓子靜兩邊臉頰都紅腫了,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打吧?
真是活該。
寧樂殊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夠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徐萱,你以前若是好好教導幾個孩子,他們又怎會變成這樣?”
“別以為你們母女演一場苦肉計就能脫罪。”
“這一次,我一定要重罰韓子靜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