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來贖人的是來自景國的余家。
余家是景國第三大世家,實力與月國的陳家相當,也占據(jù)了景國一州之地。
前來贖人的是余家少主余墨,余墨實力不弱,已有煉氣七層,不過在蕭迎面前就不夠看了。
“見過蕭國師,在下余墨,代表余家前來贖回我家老祖,希望蕭國師信守承諾。”
余墨看年紀二十七八,一襲藏青色長袍襯得他華貴沉穩(wěn),胸有丘壑。
雖是拜見,卻不卑不亢。
難得的是,并沒有展露出敵意或者恨意。
“請坐。”
蕭迎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他一眼,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
“謝蕭國師。”
余墨頷首,這才落座。
侍女送上茶水,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蕭國師,不知在下可否見見我家老祖?”余墨又開口了。
蕭迎淡笑道:“余少主不必擔心,你家老祖雖然受了重傷,但性命無礙。”
“若非他聽從南宮云鶴的讒言,來搶奪我的筑基丹,我也不至于此。”
“做錯事就得付出代價,我對你家老祖和你們余家并沒有敵意。”
“所以,只要你們付出我要的銀子,我定然將你家老祖歸還。”
說到底,這些人只是從犯,南宮云鶴和白天昊才是主犯。
那兩人都被她狠狠折磨了一頓,到現(xiàn)在也只是吊著一口氣。
對于另外四人,她倒是沒下狠手。
余墨掩去心中的惱恨,但這件事的確是老祖有錯在先,而且技不如人,他也不好說什么。
“蕭國師請放心,你要的銀子我都盡數(shù)帶來了。”
“只是一千萬兩數(shù)額實在太大,你又不要景國的銀票,所以我將大部分換成了月國的銀票。”
“至于銀子,帶了一百萬兩,另有十萬兩黃金。不知蕭國師意下如何?”
為了籌集這些錢財,整個余家都動了起來。
余家雖然家大業(yè)大,但也不可能將金銀都拿出來,這可是他們的根基。
所以用其余東西換了月國的銀票,共計八百萬兩,只拿了兩百萬兩的金銀。
說著,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大摞銀票,得有一人那么高,且大部分都是一千兩。
另外又取出一大堆黃金與白銀,全都是條狀模樣,一根根排列整齊。
若非儲物袋,還真不好攜帶這么多東西,這次可是將家里僅有的兩只儲物袋都用上了。
蕭迎掃了一眼金銀,金燦燦銀閃閃的簡直要晃花人眼,屋里侍奉的侍女全都看直了,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財。
至于那一人高的銀票,蕭迎交給了康若蘭,讓她當面點清。
康若蘭即便當了這么久的郡主府大管家,面對整整八百萬兩的銀票,還是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立馬叫來府中的執(zhí)事與賬房,十多個人一起清點,也花了足有一個時辰。
“主子,數(shù)目沒問題,剛好八百萬兩,而且都是月國的銀票。”
“一共來自四個錢莊,其中兩百四十三萬兩來自……”
她有條不紊地匯報著結(jié)果,清晰明了,毫無錯漏。
蕭迎目露贊許,不愧是她欽點的大管家,果然能力不錯。
“看來余家果然很有誠意。”
她袖袍一拂,所有銀票與金銀瞬間全部消失,被他收入了儲物空間里。
余墨心底一沉,他還沒見到老祖呢,若蕭迎就此反悔,他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就聽見蕭迎說道:“凌云,將余家老祖帶過來吧。”
“是。”
凌云只聞其聲不見人影,不多時便帶著一位面色灰白的老者步入正堂,正是余家老祖余問天。
余墨驀地站起身來,快步上前相迎,目光關(guān)切。
“老祖!你沒事吧?”
余問天臉色不太好,一看就是受了重傷,不過行走間無大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我沒事。”
他擺了擺手,隨即眼神復(fù)雜地看向蕭迎,頷首行了一禮。
“這些日子承蒙蕭國師照顧,這次是老夫技不如人,輸?shù)眯姆诜!?/p>
蕭迎雖說沒有給他治療,但也沒有虐待他,每日還好吃好喝供著。
這府中靈氣還十分濃郁,也沒禁止他吸納修煉,所以這些日子傷勢其實有所好轉(zhuǎn)。
蕭迎道:“余老祖客氣了,你我之間本無仇怨,都是南宮云鶴從中挑撥。”
余問天輕嘆一聲,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但南宮云鶴畢竟是景國國師,他也不好拂了對方的面子。
只是這次付出的代價有些大,自己重傷不說,還讓家里損失了上千萬的銀錢。
想到這里,他就有些后悔。
“以后若是有拍賣會,歡迎余老祖再來。”
蕭迎笑容和善,開口邀請。
余問天卻是無語凝噎,他可是不敢再來了。
最多,派幾個小輩過來。
雙方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也算是合作愉快。
接下來兩日,其余三大世家的人也紛紛前來贖回自家老祖。
于是蕭迎又勉為其難的入賬三千萬兩,把人都給放了。
郡主府中的人對她簡直佩服至極,論賺錢的本事,這天底下再也沒有人比得上他們主子了。
另一邊,景國與安嵐國朝廷的人也帶著和平條約與賠款到了。
皇帝也信守諾言,將南宮云鶴與白天昊放了回去。
只是這兩人都奄奄一息,勉強吊著一口氣。
想要完全恢復(fù),恐怕至少也得一年半載。
誰知剛離開上京,兩國使臣就為二人服下救命的藥丸,讓兩人情況大為好轉(zhuǎn)。
“白兄,你能咽下這口氣?反正老夫不能。”
南宮云鶴面色陰沉,心中極度不甘,他這輩子還沒吃過這么大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