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國皇宮比月國更大。
據說兩百年前,景國先祖打下江山后,覺得前朝皇宮不夠氣派,所以擴建了不少。
宮殿以黑紅二色為主,即便陽光普照,依然覺得不夠明亮,且感覺很壓抑。
景國皇室卻非常喜歡,認為這樣更肅穆恢弘有氣勢。
“蕭國師是不是覺得我景國皇宮更加氣派?”
許是發現蕭迎的打量,南宮景言笑著問道。
蕭迎沉吟片刻才開口:“太過暗沉壓抑,這樣的地方其實不適合修煉。”
南宮景言失笑:“尋常也不會在這里修煉。”
蕭迎也感覺到了,這里的靈氣確實不太濃郁,不說比不上她的國師府,就連月國皇宮都比不上。
可能只在皇帝寢宮與上朝的地方建造了聚靈陣法。
不出所料,當來到上朝的大殿時,靈氣陡然濃郁了不少。
此時早朝已經結束,只有幾個二品以上的官員還留在殿中。
太監傳話不久,就將蕭迎幾人請了進去。
大殿也是黑紅二色交織而成,所幸屋頂鑲嵌了晶瑩剔透的玻璃,才不至于暗沉。
沒錯,就是蕭迎工坊里出產的玻璃,而不是景國的琉璃。
蕭迎并不意外,她的玻璃早就遠銷三國,只不過價格比月國貴得多,賺的就是那些有錢人的銀子。
大殿正前方光線匯聚處,蕭迎三人一眼就看見坐在龍椅上的景國皇帝楚乾,以及旁邊座位上的南宮云鶴。
沒想到景國國師也在這里。
幾個月不見,南宮云鶴依然是那副慈眉善目、仙風道骨的模樣,根本看不出在月國時的慘狀。
對上蕭迎的目光,他甚至溫和一笑,算是打招呼。
有他在,一旁的楚乾都顯得不起眼了。
容貌平平,資質平平,修為平平。
即便著了一襲黑金色龍袍,也凸顯不出他的尊貴與氣度。
不過,據說此人的執政能力還不錯,所以景國皇室才選他繼位。
按照禮儀,蕭迎三人頷首行了一禮。
“見過景國皇帝陛下。”
“三位貴客免禮。”
在蕭迎三人打量之時,楚乾也打量著他們。
他與玉千離、長孫靜都見過,因此主要打量傳聞中的天命之人、月國第一位國師蕭迎。
第一反應就是氣質出塵,第二反應是修為深不可測,第三才是年輕貌美。
一想到此女竟然重傷并活捉了他景國國師,他就覺得不可思議。
斂起思緒,一切也不過轉瞬間。
楚乾含笑說道:“來人,給三位貴客賜坐。”
當即便有太監抬著三把椅子進來,左側擺放了兩把,左側擺放了一把。
景國以左為尊,顯然,給月國的定位比靜女國要高。
四國里,景國國力最強,月國稍弱一些,但也弱不了太多。
安嵐國與靜女國則在伯仲之間,但靜女國更加神秘莫測,便是景國,也沒有把握百分百獲勝。
待蕭迎三人落座,宮女又奉上茶水,隨即退下。
至于景國的官員,依舊站立其間,一個個神情倨傲。
“三位貴客遠道而來,不知在會同館住得可還習慣?若是有什么需要,請盡管說出來。”
楚乾笑容和善,只不過他那張臉天生陰郁,反而顯得有些怪異。
玉千離道:“貴國安置得很妥善。”
長孫靜也附和道:“還不錯。”
“那就好。”楚乾一笑:“三位可是為了觀禮而來,絕不能怠慢了。”
“距離朕與安嵐國雪寧公主大婚還有幾日,這幾日三位可以在城中逛逛,我景國還是有一些新奇之物的。”
這是不限制蕭迎等人的行動了。
許是見蕭迎一直沒說話,楚乾話鋒一轉。
“這位便是月國國師吧,雖是第一次見,國師之名在我景國卻是如雷貫耳。”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蕭迎身上,尤其那群官員,這是神色各異,一些人還露出憤怒憎惡。
蕭迎瞥了一眼楚乾,又看向南宮云鶴,語氣淡淡。
“是因為我活捉了你們景國國師?”
一眾官員當即大怒,這廝好沒規矩,竟敢當眾如此羞辱他們景國國師,著實可恨!
楚乾也是笑容一滯,目光也變得深邃幽暗起來。
這位月國國師,看來不是會吃虧的人。
反而南宮云鶴表現得最為淡定,苦笑一聲搖頭。
“蕭道友又何必舊事重提?”
蕭迎也笑道:“這不是因為貴國陛下提及,我才隨口一說?”
楚乾沉默,這是怪他了?
南宮云鶴捋了捋胡須,笑著緩和氣氛。
“蕭道友這話是一方面,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天命之人啊。”
“我景國臣民都希望得到蕭道友這位天命之人的幫助,讓我景國再無饑寒。”
“蕭道友,我們可是一片赤誠之心。”
蕭迎嗤笑:“南宮道友謬贊了,我從來都不是什么天命之人,這個稱號不過是你們強加給我的。”
“再者,就算真有這樣一位天命之人,幫助你們景國強大了,你們又會作何選擇?”
“下一步就是進攻其余三國吧?到時候生靈涂炭,你們又有幾人會在意千萬百姓的生死?”
大殿中頓時一片沉默。
若真有那一日,景國的確會發動戰爭打下三國。
屆時四國一統,當是無上榮耀!
南宮云鶴目光閃了閃:“那蕭道友幫助月國強大了,月國就不會發動戰爭,入侵我們三國?”
蕭迎揚眉:“南宮道友不是能掐會算,預知天命?那你不如算一算。”
南宮云鶴:“……”
南宮云鶴一噎,這還用算?月國肯定也會這樣做。
“蕭道友說笑了。”
蕭迎笑道:“既然南宮道友對這個不感興趣,那不如幫我算一算此行是否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