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軟的陳阿福夫妻當即紅了眼圈,心中竟生出幾分信任。
如果陳恩科真是迫不得已,那或許……
“恩科,你說的可是真的?是他們強迫的你?”
張玉秀目含期待地問道,聲音都在顫抖。
陳寧心中一動,表現得更加凄慘痛苦了。
“娘,兒子說的都是真的,兒子怎么可能不要爹娘?怎么可能拋妻棄子?”
“娘,難道你還不了解兒子的品性?兒子真的是被逼無奈啊。”
誰知話音剛落,就被一個清脆的聲音揭穿了。
“奶奶,你可不要被他騙了,他在撒謊,不信你聽聽他的心跳。”
陳星月怒目而視,看垃圾一般看著陳寧,一張小臉上厭惡至極。
張玉秀軟到一半的心頓時漸漸恢復。
她如今已有煉氣三層,自然能聽見陳寧的心跳聲,果然與常人差異甚大。
一想到自己滿懷期盼,陳恩科到了這時候卻還欺騙自己,她就失望無比。
陳阿福更是閉上雙眼,收起眼淚,不想多看一眼。
“星月,你就是星月吧?沒想到你已經這么大了。”
陳寧聞言不由慌了,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見過陳星月,沒想到竟然是自己女兒。
“爹說的都是真的,爹怎么會騙你們?星月,爹從沒有忘記過你們啊。”
陳星月勃然大怒:“閉嘴!你這個畜生有什么資格當我爹?”
“再敢胡亂攀扯,我割了你的舌頭!”
陳寧被她嚇了一跳,萬萬沒想到這樣漂亮可愛的小姑娘,煞氣竟然這么重。
就聽蕭迎說道:“既然你說都是齊家逼迫你,那就將齊玉平和齊雅薇帶進來吧。”
“我……”
陳寧再次面色一白,沒想到蕭迎將齊家人也帶來了。
不多時,就見齊玉平父女被押了進來,神色沉重地跪在了他旁邊。
“參見皇上,參見國師。”
父女倆齊聲行禮問安,心中一片忐忑。
當醒來之后發現出現在國師府里,他們就知道完蛋了。
“齊玉平,齊雅薇。”
蕭迎根本不給二人反應的時間,直接開門見山。
“陳寧指認你們,說當年是你們強迫他,齊雅薇還用美人計引誘他,并將他灌醉發生了關系。”
“由此,他才不得不拋棄妻子父母,入贅齊家。”
“對此,你們怎么說?”
齊家父女一聽就怒了,惡狠狠瞪著陳寧,恨不得撕下一塊肉。
齊雅薇更是漲紅了臉,又羞又窘。
“陳寧,你怎么好意思說出這種話?分明就是你垂涎我的美色,貪圖我齊家的權勢富貴!”
“你還說你娘子就是個無知鄉下婦人,比不上我半分。”
“好啊,現在事情暴露,就想將一切推到我和齊家頭上?你做夢!”
齊玉平也冷笑道:“當年我是看中你,想要你入贅,但被你拒絕之后就放棄了。”
“誰知你意外見到我女兒雅薇,就色迷心竅,主動提出入贅我齊家。”
“現在竟然顛倒黑白,倒打一耙。陳寧,我怎么培養出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陳寧氣得發抖,這老東西才是顛倒黑白,倒打一耙。
分明就是齊玉平讓齊雅薇引誘他,是他沒有抵抗住齊雅薇的溫柔攻勢,所以才妥協。
這老東西竟想撇的干干凈凈,休想!
“我是拋妻棄子,但你也別想撇清干系!你明知我有家室,為何還同意讓我入贅?”
齊玉平“哼”了一聲:“胡說八道,我可不知道你有家室,否則說什么也不會讓你入贅。”
這事絕不能承認,否則他就是知法犯法,欺君罔上。
齊雅薇也不提這一茬,陳寧都那樣誣陷她了,她自然不會幫著陳寧。
若能撇清干系,她還是齊家大小姐。
若幫著陳寧,那就是自尋死路。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是陳寧先對不起她,就別怪她不留情面了。
“陳寧,我若知道你有妻兒,又怎會看得上你?你未免也太高估了自己。”
看三人狗咬狗,蕭迎只覺得十分精彩,以為這樣就能將自己撇干凈?
陳寧氣得發瘋,忽然目光陰沉下來。
“爹,你非要如此,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我這些年在齊家也不是白費的,你做過什么我可都留了證據!”
他早就防著齊玉平這一手,又怎會什么準備都沒有?
齊玉平想把一切都推到他身上,那就休怪他揭穿老底。
齊玉平果然面色一變,驚駭莫名。
身為禮部侍郎,他可干凈不到哪里去,或者說,這朝廷里的官員就沒幾個干凈的。
他不知道陳寧留了他什么證據,哪怕只有一件,他這個尚書恐怕都當不下去了。
“果然是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竟然早就蓄意誣陷我!”
“呵呵……是不是誣陷,我相信朝廷自會查個明白。”
陳寧目光瘋狂,反正他是活不了了,死也要拉著齊玉平一起死。
“爹,遠的不說,就說前年九月,你沒忘記吧?”
聽到這個時間,齊玉平臉色一變再變,想捂住陳寧的嘴不準說下去。
可他根本無法動彈,只能聽陳寧繼續往下說。
“你可是給了我整整十萬兩銀子啊,要我找幾個殺手去殺我的妻兒。”
“只可惜暗夜閣根本不接單,無奈之下你又讓我雇傭幾個江湖高手。”
“可那幾個江湖高手也一去不回,那時候你就急了。”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便是蕭迎、皇帝與三位官員都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陳寧說什么?他們竟然買通殺手去殺自己的妻兒?
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陳阿福一家也驚呆了,原本心中還殘留的最后一絲不忍也消失殆盡,只剩下冷漠與恨意。
陳星海四人更是不用說,恨不能將其大卸八塊。
蕭迎想起來了,前年九月,的確遭遇了一次刺殺。
那五人也被她收服,正是蕭老三、蕭君雪幾個。
當時就覺得奇怪,不知道是誰派來的,沒想到竟然是齊玉平和陳寧。
看來陳寧那時候就想除掉她了,應該是因為高產作物一事,皇帝敕封她為誥命,讓他感受到了威脅。
“你,你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齊玉平陡然大驚失色,沒想到陳寧真的瘋了,連這件事也敢抖出來。
陳寧卻只是快意的冷笑,看見齊玉平急了眼,他就暢快不已。
“猖狂!放肆!”忽聽皇帝忍不住怒喝出聲:“身為朝廷命官,竟然買兇殺人,殺的還是自己妻兒!”
“齊玉平,陳寧,你們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