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脈沖事件的影響持續發酵。盡管官方報告傾向于將其定性為一次“不可復現的能量漲落”,但聯盟高層內部的裂痕卻因此加深。以陸崆為首的“警惕派”加快了私下準備的速度,而以祁主任為首的科研團隊則在雙重壓力下艱難前行——一方面要應對星核本身的神秘,另一方面要甄別內部數據可能存在的污染。
陸崆突破至武將級別后,對能量的感知越發敏銳。他時常能感覺到腦海中那片星圖如同一個冰冷的羅盤,持續不斷地指向深空某處。更讓他不安的是,偶爾會有極其短暫、極其微弱的“雜音”干擾這種牽引感,仿佛有別的信號源試圖覆蓋或扭曲這個坐標。
“祁主任,除了我們和可能存在的‘發送者’,是否有第三種力量在嘗試接觸或干擾星核?”陸崆再次找到祁主任,提出了自己的疑慮。
祁主任面色凝重地調出一組數據:“這正是我最近在核驗數據時發現的異常。你看這里,還有這里……”他指著能量頻譜圖上幾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畸變點,“這些畸變發生在星核脈沖之后,它們的頻率特征既不屬于光隕、圣光,也不屬于虛空或深淵,甚至和星核能量的主體特征也存在細微差異。它們……像是某種嘗試性的‘解碼’或‘附著’信號,非常高明,幾乎融入了背景噪音中。”
“第三種力量?”陸崆的心沉了下去。一個未知威脅已經足夠頭疼,如果還有另一方勢力在暗中窺伺……
“無法確定是善意還是惡意,甚至無法確定它是否來自同一個源。”祁主任推了推眼鏡,眼中滿是科研工作者遇到未解難題時的興奮與憂慮,“但它確實存在,而且技術層面極高,其信號隱匿和模擬技術遠超我們目前的水平。我懷疑,劉明團隊之前可能完全忽略了這些跡象,或者……被誤導了。”
就在這時,楊毅急匆匆地闖了進來,臉色發白:“老師!統帥!深空監測網絡剛捕捉到一段極其短暫的異常躍遷信號!不是自然現象,絕對不是!”
“方位?特征?”祁主任立刻追問。
“方位……無法精確定位,似乎采用了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躍遷技術,信號源在極短時間內跨越了巨大距離,最后消失的區域……大致在星圖坐標指向的相反方向!”楊毅喘著氣,“能量特征……無法識別,但殘留的讀數顯示,其能量構成方式……非常奇特,似乎能‘無視’部分常規物理規則,更像是……純能量態生命的波動,或者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維度投影?”
又一個未知!而且似乎對星核指向的坐標,或者說對星核本身的存在,表現出了一種“迂回”的關注。
幾乎是同時,獸人部落,血爪的秘密營地。那瓶“先祖之怒”液體被滴入水源,分發給那些被蠱惑的戰士。飲下液體的獸人戰士們雙眼赤紅,肌肉進一步膨脹,力量暴增,但同時理智也在加速消退,只剩下狂暴的戰斗**和對“傳統”的扭曲執著。
血爪看著手下戰士們的變化,滿意地低吼。他撫摸著那根被污染的圖騰柱,感受著其中涌動的、令人心悸的狂暴力量。
然而,就在他志得意滿之時,圖騰柱上扭曲的暗紫色紋路突然極其輕微地波動了一下,一絲極其淡薄、與虛空能量和獸人血氣都截然不同的銀白色微光,如同電子幽靈般一閃而過,迅速掃描記錄了圖騰柱的能量狀態和周圍獸人的生命特征,隨即消失不見,沒有引起任何注意,甚至連寒汶手中的水晶碎片都未曾察覺。
這絲銀光,其冰冷和精準的感覺,與干擾星核信號的“第三方”如出一轍。
深夜,陸崆在守護者殿堂嘗試與星核晶體進行更深層次的溝通。他小心翼翼地引導著體內融合了氣血、光隕和一絲星輝的能量,緩緩靠近晶體。
這一次,共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他甚至能模糊地“聽”到一些破碎的、無法理解的音節,仿佛是跨越無盡星海的呼喚。
但就在他試圖捕捉更多信息時,那股熟悉的、冰冷的“雜音”再次出現,像一道無形的屏障, subtly地干擾著共鳴的清晰度。緊接著,星核晶體的藍光忽然不規則地閃爍了幾下,一組極其復雜、由無數細小幾何符號構成的短暫圖案覆蓋了原本流轉的能量光暈,持續了不到零點一秒便消失不見。
陸崆猛地后退一步,心臟狂跳。那組幾何符號他從未見過,冰冷、精確、充滿非生物的秩序感,絕非星核之前表現出的那種略帶“生命感”的特征。
這絕不是星核本身的信息!
有“東西”……在他與星核嘗試溝通時,強行介入了!甚至短暫地“覆蓋”或者“劫持”了星核的能量表達!
它像是在……檢測?還是在留下標記?
陸崆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椎升起。聯盟內部的問題尚未解決,星空的威脅若隱若現,現在,又一個完全未知的、技術層面高得可怕的第三方勢力,似乎也因星核的出現而被吸引,開始了它的暗中觀察和試探。
這場危機,正朝著遠超所有人預料的方向,加速滑去。深空中的疑云,愈發濃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