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魂宗少主莫肖負手立于張家大門前,身后老者楊乾袖中陰風呼嘯。
那道盤旋在張家上空的鬼影發出刺耳尖嘯,震得張家宅院門窗簌簌作響。
“張家的人,都死絕了嗎?“莫肖指尖輕彈,鬼影驟然膨脹成三丈高的猙獰惡鬼,一爪拍碎門前石獅,“一分鐘內,不跪迎本少主,便屠你張家滿門!“
“轟——“
張家內院突然炸開一團幽綠色鬼火,張玄青長子張明遠踉蹌沖出,嘴角還掛著血絲:“你們陰魂宗還真是陰魂不散!“
“啪!“
楊乾隔空一耳光將張明遠抽飛,撞塌墻壁:“區區武圣也敢放肆?讓你爹爬出來交出幽鬼之術!“
張家的人看到這一幕,一個個咬牙切齒,但敢怒不敢言。
陰魂宗,無限城內的宗門,實力強大,哪怕張玄青全盛之時,也難以應對。
“咳咳咳!”
院內傳來一陣劇烈咳嗽,滿頭白發的張玄青被族人攙扶著現身。
這位曾經叱咤西南的幽鬼道人,此刻胸口纏著滲血的繃帶,臉色灰敗如紙。
“莫少主……“張玄青強壓翻涌的氣血,“老朽早就說過,老朽功法得自師尊親傳,絕不會外傳,請回吧!“
“師尊?“莫肖突然狂笑,一腳踩碎青石臺階,“你說那個失蹤十二年的秦絕天?他早死在昆侖山了!“
說著袖中飛出七道鐵鎖釘,瞬間纏住張家七名族人,然后冷聲道:“現在交功法,可以讓你們張家進入陰魂宗成為本宗奴仆,否則,你就看著張家上下魂飛魄散!“
話音一落,鎖鏈驟然收緊,七人發出凄厲慘叫,魂魄竟被生生扯出半截!
張玄青看著自己的后人被如此折磨目眥欲裂,但是咬牙道:“今日是我張家大難,我救不了你,你們死后,我便去陪你們!”
“張玄青,你倒是有些骨氣啊!”
楊乾聽了頓時露出了狠辣之色,“你以為,我們會讓張家的人死的那么輕松,你是不是太小看我們陰魂宗的手段了!”
話音一落,楊乾也出手了。
“爺爺救我!”
下一刻,一道哭喊聲傳來,只見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被楊乾抓到手中。
“你要做什么?”
張玄青見狀怒道。
“你修煉幽鬼之術,應該知道煉魂吧,我看你孫子的魂魄不錯,煉成惡魂作為的鬼仆,倒也不錯!”楊乾露出獰笑道。
“嗤啦!“
話音一落,楊乾枯瘦的手指突然長出漆黑指甲,在小男孩白嫩的胳膊上劃出五道血痕。
鮮血還未滲出,傷口就泛起詭異的灰色,如同被尸毒侵蝕。
“啊!爺爺好痛!”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響徹庭院,小小的身體在楊乾手中劇烈抽搐。
“住手!”張玄青踉蹌著要撲上去,卻被莫肖一腳踹中胸口。
本就滲血的繃帶瞬間被染成暗紅,這位曾經叱咤西南的幽鬼道人跪倒在地,咳出帶著內臟碎塊的黑血。
楊乾陰笑著將小男孩舉到半空:“張玄青,知道煉魂最痛苦的是什么嗎?是讓魂魄清醒著感受每一寸被撕碎的滋味。”
說著指尖燃起幽綠鬼火,緩緩按向小男孩天靈蓋。
“不!”張玄青目眥欲裂,眼睜睜看著孫子頭頂冒出青煙。
小男孩的哭嚎陡然變調,稚嫩的嗓音里混入非人的尖嘯——他的三魂七魄正在被鬼火灼燒!
“先煉天魂!”楊乾獰笑著催動法力。
小男孩突然僵直,瞳孔擴散成漆黑的空洞,嘴角卻詭異地咧到耳根,發出“咯咯“的怪笑。
這是天魂被污染的癥狀,意味著人格正在崩壞。
張玄青渾身顫抖,他認得這手段——陰魂宗的“煉魂術“,每次煉魂就要折磨受害者九個時辰。
“現在輪到地魂……”楊乾的鬼火轉向小男孩后頸。
孩子突然發出老嫗般沙啞的嗓音:“爺爺……救我……”
這分明是被煉化地魂后,體內七魄失控模仿出的亡者之音。
“畜生!”張明遠掙扎著爬起,卻被莫肖的魂鏈貫穿肩膀釘在地上。
張家其他族人想要反抗,同樣被鎖鏈穿胸,不斷發出慘叫聲。
楊乾故意放慢動作,鬼火在小男孩周身游走:“第三魂叫命魂是吧?煉化這魂,這小崽子就徹底淪為活尸了……”
說著突然扯開孩子衣襟,鬼火化作七根綠針,對準心口要穴緩緩刺入。
“啊——!“小男孩的慘叫陡然拔高八度,瘦小的身體反弓成不可思議的弧度。
皮膚下浮現出蛛網般的青黑色血管,這是命魂被強行抽離的征兆。
張玄青的指甲全部崩斷,十指血肉模糊。
他顫抖著摸向懷中摸出了一個玉簡“我……我給……放了我孫兒……”
楊乾立刻停手,眼中閃過貪婪:“早該如此!”
說著將奄奄一息的孩子像破布般丟到張玄青面前。
小男孩已經不會哭了,只是機械性地抽搐著,嘴角不斷吐出混著內臟碎塊的血沫。
他的瞳孔完全變成慘綠色,這是三魂俱損,即將魂飛魄散的征兆。
張玄青老淚縱橫地抱起孫子,發現孩子輕得像具空殼。
他顫抖著掏出玉簡,在莫肖伸手來奪的瞬間,猛的出手要將這份記錄秦天命所傳幽鬼之術《幽冥錄》給捏碎。
“老東西,找死!”
莫肖看到這一幕,臉色一寒,手中一條黑色鎖釘朝著張玄青的心口射去。
張玄青看到這一幕,知道自己再也守不住張家上下,選擇了閉上了雙眼,喃喃道:“師尊,對不起了,是弟子無能……”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這些人該死!”
只是,這一刻,一道肅殺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