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窮的修士,這洞府內竟是什么靈丹妙藥功法典籍都沒有。”南銜枝語氣失望。
她四下搜尋了一番,依舊一無所獲,甚至連角落里的藥瓶都搜羅了出來,里面更是空空蕩蕩。
她有些泄氣的將藥瓶丟到地上:“我就知道,機緣這種東西一輩子也輪不到本姑娘。”
白瀾微微睜開一只眼掃了一圈室內情況,轉而又閉上眼,問藏在指骨內的妙云。
“你怎么回事,堂堂元嬰修士,洞府里居然什么都沒有?窮成這樣?”
妙云冷聲開口:“本座的洞府不在此處,此地不過是當年坐化之際隨處尋的一間洞府罷了,不找處合適之地稍作掩飾,又如何能吸引來遠處那個小丫頭入內查探?”
只可惜,從一開始便想釣的南銜枝因為敏銳的直覺遲遲不肯踏入洞府,她甚至打算轉身就跑。
而自己不想釣的白瀾倒是大步走了進來,一言不合就動粗。
“簡而言之,我與她進入的這處秘境洞府內,沒有機緣,全是危機?”
“呵,于你而言,本座這縷殘魂難道不算是你的機緣嗎?此前聽你身邊那兩個啰嗦的小東西說了,你從前可沒少干這種事,卻不知修真界有多少殘魂落入你手,被折磨而亡。”
殘魂于她而言當然算是機緣,只是尋常人無福消受罷了。
畢竟奪舍是個功夫活兒,其中需要花費的時間過于漫長,神魂之間的吞噬傾軋,即便是元嬰期的殘魂,起步也要一炷香時間才能奪舍成功。
一炷香時間白瀾都能讀檔百八十次了,根本死不了一點。
“所以,你真正的洞府在何處?”白瀾岔開話題。
妙云沉默許久,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避而不答。
“修仙界有句古話,識時務者......”
“夠了!”妙云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我的洞府即便是如今還存在,其上禁制多半也已不屬于我,而是落入了云陽之手。”
“所以你是被云陽殺死的?”白瀾陷入沉思。
妙云冷哼一聲:“本座隕落前修為已達元嬰中期!僅憑一個剛剛突破元嬰期的云陽,又豈能奈何得了本座?卻沒想到他是個引狼入室的賊子,連同了魔宮妖人來埋伏本座。”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和魔宮勾結了,妙云這個合歡宗的老牌老祖,成了云陽掌控合歡宗的最大絆腳石,他自然要除。
云陽也算得上是某種程度帶路黨了......白靈是真的餓了,這種類型的也吃得下去。
白瀾分析了半晌,最后微微點頭:“懂了,二打一,你沒打過。”
菜就多練!
“呵,若僅僅只是被兩個元嬰修士埋伏,本座又豈會淪落至此?可惡的是那時還恰好遇上了天機閣的殺手,如今想來沒準兒這也是云陽的暗算......害的本座腹背受敵,這才含恨隕落此處。”
妙云語帶怒意,這語氣,怕是恨不得活捉了云陽將其燉成一鍋鮮美的肉湯。
“原來還有天機閣的事兒呢?”天機閣少閣主本人陷入沉思。
“天機閣,更是壞事做盡!!!”妙云怒吼出聲。
白瀾眼皮一跳:“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天機閣又何錯之有啊?”
“天機閣殺手從中作梗,卻害的本座隕落,而今罵兩句怎么了!”妙云冷哼一聲。
白瀾微微一笑:“不才,在下便是天機閣少閣主。”
妙云沉默良久,不再說話,像是耗盡了全部的力氣。
她剛剛生出的些許閑談興致被白瀾一句話全都堵死了。
“無妨,正好云陽已死,你若是知道他的洞府所在,大可一并告知于我,我可帶你重游故地?”
“云陽那般狡猾之人,怎么可能輕易便被人所殺?他所用之幻術,連元嬰后期修士都可瞞過去。”
云陽的幻術確實狡猾,害得她讀檔了許久才找到,若非讀檔術發威,此番恐是真叫他逃了去。
“不必再轉移話題了妙云子前輩,說回正題吧,你的洞府究竟在何處?我數到三......三,二......”
妙云感受到了神魂受制于人手帶來的危機感,白瀾神情冰冷,仿佛下一秒便要捏碎了她的那一縷神魂,毫不憐惜她這只搖搖欲滅的元嬰殘魂。
“本座的洞府在齊云山脈內圍,一處六階水蟒所在水潭深處,那水蟒乃是本座的靈寵,不知還活著沒有。”妙云言罷,便再次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白瀾了然點頭,這才緩緩睜開眼,看向遠處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得南銜枝。
“既然沒有機緣,那便快些離開吧。”
南銜枝憤憤點頭,上前將“虛弱無比面色蒼白”的白瀾一把撈到了背上,而后一步步朝著洞府外走去。
二人一出洞府,便遇到了累得不輕的涵虛子。
“嚯,這丫頭怎么了?莫非是被云陽的威壓嚇到了?”涵虛子見白瀾這副模樣眼睛一瞪,下意識探出神識在白瀾身上掃了一圈,片刻后,他的神情漸漸古怪了起來。
可以看得出白瀾對裝病一事十分有心得,控制氣息的能力,可以紊亂的識海......只是以他老祖的眼力,當然可以輕松識破這些小把戲,可以看得出白瀾現在的狀態是毫發無損,根本屁事沒有。
閑的沒事裝病做什么?閑的。
涵虛子嘖了聲,似是要拆穿白瀾。
“老祖!弟子傷勢嚴重,若是有旁的吩咐,還是等回宗修養一陣了再說吧。”白瀾言罷,便一口老血吐了出來,頭一歪又暈了過去,徒留面色大變的南銜枝一個人原地慌亂。
涵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