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名的眼神微變,他沒想到無影居然會這樣回答他。
本想進一步追問,但感受到賽伊德那要吃人的眼神,還是忍住了沒有繼續(xù)試探。
惹怒了賽伊德,他在零號大壩的日子可不會好過。
而且,他這次來,也不是來制造矛盾的。
“兩位,介意聽一聽我的故事嗎?”
賽伊德看向王根正,王根正則是抬手示意繼續(xù)。
“說來話長,事情要從我15歲那年說起。”
“當時,和我相依為命的母親因為‘意外’去世,而我則是被突然出現(xiàn)的哈夫克公司特工帶走。”
“哈夫克告訴我,我的父親是一家能源巨頭公司的掌門人,他因為阿薩拉**軍的行動而意外死亡。”
賽伊德的眉頭皺了皺,不知道無名想說什么。
但無影靜靜聽著,他也就沒打斷。
“他們找到我,是要幫我繼承父親的遺產。”
“但條件是,我必須成為他們的......‘武器’。”
“我答應了,因為我恨曾經(jīng)弱小的自己。”
“在哈夫克的訓練營里,我經(jīng)歷了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改造。”
“他們用曼德爾磚的神經(jīng)鏈接技術,將我的大腦變成了可編程的武器系統(tǒng)。”
“白天是戰(zhàn)術課程和體能訓練。”
“夜晚是電擊與藥物注射下的認知校準。”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經(jīng)歷,無名的眼神變得稍稍暗淡。
“他們,抹去了我的名字,只留下了編號。”
“X-9。”
“一個完美的戰(zhàn)爭機器。”
“不需要過去,也不需要感情。”
聽到這里,賽伊德看向眼前的無名時,眼中多了幾分憐憫。
他之所以沒有難為紅狼和牧羊人等人。
是因為在某些方面,大家都很像。
都是哈夫克這個龐然大物無所謂的邊角料和犧牲品。
眼前的無名,顯然有著同樣的遭遇。
甚至,只是哈夫克眼中一個可笑的......玩具。
“但人性的裂痕,終究無法被徹底抹除。”
“在一次阿薩拉的任務中,我目睹了哈夫克的部隊屠殺平民村莊。”
“只為了測試新型基因武器。”
“那時,腦海中被強制覆蓋的記憶里,母親的話突然在我的耳邊炸響。”
“別讓仇恨吞噬你,也永遠別忘了你是誰。”
“我故意偏離了轟炸坐標,讓半數(shù)村民逃出生天。”
“代價,則是哈夫克把我丟進了懲戒室。”
“用3倍劑量的腦機藥物強行覆蓋我的記憶。”
無名
無名摘下了臉上的面巾,嘴角帶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他的臉上有不少傷疤,搭配笑容并不顯得可怖。
而是......解脫。
“轉機,出現(xiàn)在后來的一次戰(zhàn)斗中。”
“哈夫克的一支小隊,遭遇了GTI的伏擊。”
“而我,則是作為棄子被留在了包圍圈里。”
“瀕死之際,一個戴著戰(zhàn)術護目鏡的女人出現(xiàn)在硝煙中。”
“她是GTI的干員佐婭,代號‘蠱’。”
“她沒有開槍,而是蹲下身對我說。”
“你的腦機信號在求救,X-9,想擺脫哈夫克的控制嗎?和我們做個交易。”
“佐婭給了我兩個選擇。”
“死在原地,或是接受GTI的腦機手術幫我解開Relink腦機控制。”
“而合作的條件,則是協(xié)助GTI執(zhí)行針對哈夫克的戰(zhàn)術反制行動。”
“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也是救贖的曙光。”
“我答應了。”
無名臉上的笑意更甚,繼續(xù)自語著。
“加入GTI后,我成了最特殊的合作者。”
“佐婭是我的監(jiān)管人,也是唯一知曉我雙重身份的存在。”
“直到GTI的焰火行動,事情敗露了。”
“哈夫克利用雷斯,巧妙的對天網(wǎng)系統(tǒng)進行了升級。”
“GTI的通訊系統(tǒng)癱瘓,佐婭聯(lián)系不到其他的干員,只能給我下達指令,入侵天網(wǎng)終端。”
“我再次回到了那個噩夢般的地方。”
“獨自潛入哈夫克的指揮中心,找到了終端系統(tǒng)。”
“可當我打開時,我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圈套。”
“那里面,只有我的檔案和腦機數(shù)據(jù)。”
告訴俺娘,俺不是孬種
“我暴露了。”
“攝像頭后面?zhèn)鞒隽四莻€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我腦海中的聲音。”
“歡迎回家,X-9。”
無名顯然是個會講故事的,賽伊德已經(jīng)聽進去了。
王根正知道無名的背景,倒是并沒有被完全代入。
而是思考著無名和他們說這些的意圖。
“哼,我哪還有家?”
“我的故事,本就是一場被精心設計的游戲。”
“被詛咒的血脈,私生子的枷鎖。”
“但這一次,我不愿再做冰冷的機器,腦機下的傀儡。”
“那一刻,母親的幻影在我的眼角膜上浮現(xiàn)。”
“她說。”
“記住,你的名字,不叫X-9。”
“你是埃利·德·蒙貝爾,你只屬于你自己。”
“我沖出了重圍,被哈夫克圍追了一整天的時間,直到在屏障前彈盡糧絕。”
“機緣巧合下,我胸口的曼德爾磚被爆炸席卷而破壞,屏障也因此開啟了一條縫隙。”
“我便來到了零號大壩隱藏了起來。”
說到這里,無名抬頭看向了無影,眼角微微泛紅。
他不會哭,他的淚水早就流干了。
下次再流,只會是哈夫克滅亡的那一天。
“原本在我的記憶中,阿薩拉是一個被戰(zhàn)火侵襲、貧窮落后的地方。”
“可當我來到零號大壩后,我的看法有了改觀。”
“這里確實不富裕。”
“但這里的人,卻比我見過的其他地方的阿薩拉人過的好太多了。”
“雖然大家都吃不飽,但臉上的笑容,卻是發(fā)自內心的。”
“哈姆克,可不會像賽伊德這樣,把大頭的食物分給百姓,哪怕部隊的存糧根本不足以應對突發(fā)事件。”
賽伊德正準備自豪一下呢,卻是被無名后面的話給囧住了。
他沒想到對方居然連這都知道。
八成是連倉庫都去摸過了。
“所以你想說什么?”
雖然對于無名的遭遇表示同情,但不代表大家就能坐下來互侃了。
還沒那么熟。
再加上聽的也是云里霧里的,老賽開口打斷道。
“哈夫克是阿薩拉的仇人,同樣也是我的仇人。”
無名臉色微微嚴肅,看向了坐在一邊的無影。
“真正的力量從不依賴標簽存在。”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對所有操控者的宣戰(zhàn)。”
“無論我,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