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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風谷西北部出口
由于云鶴道長不愧是云游四方的道人,后面的一段路由他帶領,走的頗順,只有臨近出口的雜風區起了點麻煩,需要烏塵出手護之一二,歷時不消一天便出谷了,細算下來烏塵一行人走的可胃奇快,原本快則五天慢則十天的路程,他們只花了不到三天左右,當然這都歸功于那枚咫尺天涯符,要不是當時用此符逃命,還真沒那么快,也算是誤打誤撞了。
當真是一線之差,便是一番天地景象,另一處谷口倒不會如此,即便是入口前的小村落,也會有大風暗含煞氣罡風,而這一處卻是一出谷后,天地異象便與身后的煞氣罡風完全隔絕開來,甚至是振耳罡風煞氣撕裂如刀的聲音,也絲毫未傳出半分。
眼前朝陽和曦,地面入目處是一片空闊無垠的草原,毬狀起伏,被朝陽暈染上了一層紅暈,偶有仙鶴飛過,撲翅、鶴名聲清晰可聞,風緩微寒不抵朝陽溫和,由于還是日漸升起之時,正值朝霞時分,抬眼間遠端有云海被暈染的通紅,青天也不見藍。
五人行走于這片被渲染的紅暈的草原小徑上,猶如畫中人。
云鶴道長以道門稽首作禮:“貧道還要趕赴萬里之外的瓊華,便先行告辭了。”
烏塵笑容溫和同樣回禮。
“烏公子,兩次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回報,若此行無果必定為此含恨九泉……”沐鈴兒望向烏塵,手輕握住安魂玉續道:“若此行得救,小女子定當涌泉相報!”朝陽之下勃勃生機的景象之下,被和曦陽光輕撫的“姑娘”,卻顯遲暮之年的模樣的望著少年。
“沐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如今萬事俱備,豈會付之東流。”烏塵見沐鈴兒這般模樣便是溫言安慰道,隨即笑容溫和燦爛帶著幾分少年心性道:“何況我這等施恩圖報之人,不會看錯的。”
聞言,沐鈴兒掩嘴輕笑,眼角淚光滑落,再次謝別后,便直接轉身,走向站在一旁默默望著一幕的云鶴道長,云鶴再執一禮長揖良久方才轉身,御空而去。
“沐姑娘會得救嗎?”月兒突然問道。
“昆侖乃是正道名門,雖然此刻正值正魔兩道大戰,想必也會有大能坐鎮,既如此,那就定然無事。”烏塵篤定道:“天生道種,也是世間罕有,天生便道心通明,記憶力過目不忘,有甚者天生可識心聲,這個心聲是指萬物之聲,通萬物之靈,但也是弊端所在,因為她未經灌頂,打通被堵的浩瀚靈力,所以每時每刻,都在傾聽世間萬物生靈的心聲,這就是天生道種為何沒有大能出手,便都會早夭的原因,但一旦踏入修行,資質不比兩儀圣體差。”
“你沒有安魂玉當真影響不大嗎?”月兒似乎不關心剛剛所問了,依偎著緩步行走的同時,視線盯著近在咫尺的烏塵,她更關心烏塵,關心到都忘了現在其實不用演道侶了。
烏塵坦誠道:“沒服用風息丹前,可能會偶爾受神魂震蕩之痛,現在的話就如被蚊子叮咬了一下,就沒事了。”
月兒見少年如實招來,如先前所言一般于他而言用處不大,已不是非無不可了,于是再度問道:“若你沒有服用風息丹,你還會給她嗎?”
少年遠眺已漸青天色的長空,沉吟片刻后望向搭自己肩頭,此刻也在望著自己的月兒溫聲說道:“會給的,我已步入金身境,神魂震蕩也是磨練體魄,不過。”少女眉頭微蹙靜待下文。
“我會聽你的建議。”
少女動容:“若我不同意呢?”她希望是她想要的結果,但她懂烏塵。
“說服你。”烏塵坦言。
果然,月兒直起身子,松開了輕挽的手,肘擊了少年一下才拉開距離,她其實也沒生氣,但她心里酸酸的,說不清是氣還是什么。
“現在沒外人,而且這里也不一定需要演。”月兒余光見少年想要再靠過來,知其來意便淡淡道,她現在不想讓少年看到自己的臉。
小緣瓶暗暗生氣,但不敢給月兒姐姐看到,因為她提醒了烏塵師哥不要說會給,但烏塵師哥不想撒謊,小緣瓶不懂,艷本里的公子哥都是那般把女子“騙”到手的,而且女子多半是知道對方是在騙自己。可是烏塵師哥就是不聽……
“他們應該也走遠了,我們也御空趕往昆侖吧。”烏塵提議道,見月兒的背影點了點頭,小緣瓶也點頭。便御空而去。
他們要錯開時間,不想讓昆侖誤會二人,畢竟他們是要潛入里面“拿”東西的。若是因為烏塵一行人,導致白鶴道長和沐鈴兒進退兩難那就不好了。
一路上風平浪靜,西天大陸是罕見的比較少惡徒,也沒凡俗王朝的陸地,其實西川大陸遠稱不上大陸,陸地面積不過方圓萬里,真正大的是那座世界之巔,巍然聳立的雪山,別的山是用丈來衡量高,而昆侖卻是用里,高約三百余里,也就是四萬五千于丈。而他有多大呢,整整十萬余里,昆侖之巔是昆侖瓊華派所在,而其他地方,其實有許多的散修在昆侖山周圍,選址作為修仙洞府。
西天大陸也是唯一沒有凡俗王朝的陸地,這里修士繁多,當然普通百姓也多,這里的百姓和山中修士們,相處也是相當融洽的,而且常年受到庇蔭,鮮少有殺身之禍。
而且此處正道修士扎堆還真沒有誰敢不開眼在此處撒野。
烏塵一行人一路御空,穿過一座座城池,眼看著離昆侖山越來越近了,這才尋了一座城池落腳。
城池名曰:遇仙城
聽名字便可知此城修仙氣息有多濃重了,門衛也是修士,看氣象應該在筑基后期,報了姓名便能進了,也未盤問、盤查什么,難不成敢在昆侖山腳下鬧事?先前在天香城,他們可是要靠銀錢,來買臨時用的通關文牒的,不然他們這種外地人,一律是不給進的。
找了家客棧,要了兩間雅間,點了些招牌菜讓伙計送到客房里。
其實進入筑基期后的修士都可以辟谷了,但是人非草木,修仙求真我,又不是變成草木石頭,烏塵一行人,從來都不會委屈了五臟府。
“有沒有覺得,這一路,順風順水的有些…不尋常?”烏塵落座后,手搭在桌子問道。
“確實,難道…真的不追殺我們了?”月兒坐姿端莊,并瞪了一眼在那蹬腿的小緣瓶。
小緣瓶作罷。
“從白鶴前輩口中得知,扶持大月國的邪教派別乃是萬蛇宗,此宗追蹤手段了得。”烏塵手指輕點桌子思慮著,續道:“當時在天香城郊外那一戰,我根本沒有清掃戰場,你也受傷流血了,我想,他們應該知道了你是兩儀圣體,也多半猜到了我的武夫境界。”
“他們很擅長用毒蛇尋氣,用以感應對方蹤跡,”烏塵繼續分析道:“但我最近都有留意周圍有無毒蛇出現,在亂風谷時他們確實無法如何,對方既然知道你是兩儀圣體,就算猜不到我們來昆侖的真正目的,也該知道我們一定會來昆侖的,但如今已經出谷兩天有余了,也未見什么蹤跡…除非…”說到此,少年眼神微變望著月兒。
月兒心有靈犀也是一驚。
幾乎同時脫口而出“不是元嬰,而是化神境。”
“會不會是察覺到我們在昆侖山附近了,才不出手?”李緣瓶突然說道。
“確實有這方面的可能,但是如果是化神修士,只會比我們更快到達西天大陸,不管走哪條路都是如此,按理說不會讓我們安然到達昆侖山下的,但我們卻一路無阻的抵達山下,所以我覺得很奇怪。”烏塵思緒流轉間,似乎想到了什么說道:“我們都太想當然了,認為他們的人會第一時間,就把我們的信息傳給宗門,但他們應該第一時間是惜命,然后為了不被責罰,會選擇用飛劍傳書。”
“這一來就說得通了,那人可能就在此城,至于會不會出手,就不清楚了。”烏塵說到此停下來不再繼續說了。
因為小二已經把菜品端上來了。
待小二退下后,烏塵才說:“必須引出此人,我們要在上昆侖之前解決此人。”
“快些用餐吧,我們待會出去轉換一下心情,回來再做決定。”說完后便率先起筷,但同時烏塵以心聲跟小緣瓶交代了一個任務,同時暗自跟月兒先行道歉。
“月兒,這道雙塔魚味道不錯,色香味俱全,油炸過后的外皮酥脆,內里肉質則鮮滑,既吸收了醬汁風味,又巧妙的配比了醋、辣,味感層層遞進不顯單一,看來要拜訪一下這位大廚。”烏塵極力推薦,同時未其夾菜。
月兒有些無措,他這是怎么了?似乎有事瞞著我……在烏塵的注視下,夾起碗中這塊帶有魚皮的魚肉,送近朱唇,輕張小嘴淺嘗,確實風味十足。
“月兒,這道葫蘆雞…”
“月兒,這道帶把肘子…”
……………
烏塵把所有菜都推了個遍,也夸了個遍。
這時,月兒注意到小緣瓶沒怎么動筷,便問道:“小瓶子,你怎么不吃。”
“試過了沒一道是好吃的。”小緣瓶努嘴說道。
月兒皺眉,小緣瓶視而不見,就是不吃。
“你若不吃,就別坐在桌前。”月兒指責道。
小緣瓶一甩筷子去了隔壁雅間。
留下二人,月兒自顧夾菜扒飯,面容冷靜。
烏塵只感后脊發涼。進一步感覺到,這計劃瞞著月兒進行會更好。
茶語飯后,烏塵果然邀請月兒出去散散心,連同在隔壁雅間生悶氣的小緣瓶一起,小緣瓶好像為此特別開心。月兒臉上沒什么表情。
市集很繁華,販夫走卒林立,也有許多修士在此擺攤。
“記住千萬莫要跟月兒交頭接耳,也勿要與她心聲交流。”烏塵狠下心來交代小緣瓶,這樣她們就不會露出破綻,也會更真實,就是太……殘忍了。
小緣瓶快步走向一位賣糖葫蘆的小販,鬧著要買,烏塵依了,一口之后難吃,想扔掉,烏塵眼疾手快接了過來。
小緣瓶停在了一處文物古玩的販子,對著一個丑不拉幾的玉璋,開口就要烏塵掏錢。
白須老者怕公子哥不肯掏錢連連夸道:“女娃子好眼光,這枚玉璋,年代久遠,相傳乃是上古時期的修士,用來祭祀祈福的。”瞪著眼睛朝小緣瓶笑道:“你我有緣,就賣你五十顆普通靈石如何?”
“烏塵師哥,就買給我嘛,就買嘛。”小緣瓶抓著烏塵的衣袖一跳一跳的。烏塵連道好好好,給你買。月兒瞇了瞇眼。
到手后,把玩了一下隨手扔給了烏塵。暗傳道:“千萬要接住”
“沒問題。”
月兒深吸了一口氣。
又到一處算命的,老年道士見烏塵方才出手闊綽,吆喝口號頓時更加中氣十足:“上知天下知地,算行程運道、姻緣、機遇、財運無所不能呀,不靈不收錢吶。若是求平安、姻緣符也是有的。”
“我要算。”
“小姑娘,是要拆字還是手相?”
“拆字吧,運道。”
老道士拿出紙筆。
小緣瓶,以行書寫下“李緣瓶”三字,略顯潦草,有些歪扭,遞了過去。
“嘶…小姑娘這一手草…行書,”老道士驚訝,要不是看那小姑娘臉色一變都不想改口,端詳后續道:“過于走筆生風了,木子李,乃是大姓,緣字為左右結構,緣有緣法、福緣、機緣、情緣、塵緣等等,意頭很多大,姑娘…又生性跳脫,恐怕很難抓住‘緣’之一字,好在有個瓶字,同樣是左右結構,‘瓶’之一字,可作為收納,存放之解,能為你收住‘緣’的眾多意頭。所以姑娘只要小心謹慎,想必此行福緣不淺吶。”
“什么小心謹慎,你個臭道士,臭騙子胡說八道是吧?看我不砸了你的攤子。”李緣瓶說罷就要動手。小緣瓶心里不安“當真要砸?若姐姐未能及時攔阻,烏塵師哥可要替我賠錢……”
“月兒肯定會阻攔的。”烏塵堅定。
“李緣瓶。”月兒開口喊道,竭力抑制亦是做不到語氣平緩,尾音微顫道:“是烏塵最近對你寵溺過度,才致你如此刁蠻任性?你父親要是看到你如此行為,會作何感想?你可想過他是為何而爭取時間?你就這般回應他的期待?”
字字珠璣,如冰似箭直戳心窩,李緣僵立時仿如隔世,嬌小的身軀仿,佛再也承受不住那些言語,委屈、憤怒、再壓抑不住猛的抬起頭,淚水不止的流帶著一絲絕望聲音嘶啞而顫抖吼出來:“他又何曾想過我?我不過幼學,卻要承受這些所謂的氣運、擔當,我也未曾要求他這般做,烏塵師哥寵我是因為他知我可憐,喜我聰明伶俐,我的伶俐可愛,只是在回應烏塵師哥,我可不像你,連本心都不敢面對。”最后一句,更是有幾分怨毒,如誅心之毒。
月兒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番充滿恨意的指控、質問,震得臉色煞白,胸口劇烈起伏,心頭仿佛被無形的拳頭狠狠砸擊。她眼中瞬間布滿血絲,苦苦壓抑的怒火在被至親之人如此指責后,錐心之痛徹底沖垮了僅存的理智。她猛地一步踏前,烏塵下意識的伸手阻攔,被月兒狠狠甩開,力道之大居然讓烏塵為之踉蹌。
“你!”只月兒揚起的手掌懸在半空,在止不住的顫抖下指節不堪發白。她看著眼前這個淚流不已卻眼神兇狠的妹妹,這還是她發誓以生命守護的妹妹嗎?為何此刻的她會如此的陌生。悲憤交加如山崩,失望如海潮同時向她襲來,不禁為之窒息。
“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讓你滾,離開烏塵師哥!烏塵師哥就是因為你開始不聽我……”李緣瓶帶著哭腔,話語卻是愈演愈烈,如毒箭穿心。
心聲同樣是大哭:“嗚嗚,烏塵師哥月兒姐姐好可怕,我要加雞腿!”
“抱歉。”烏塵心聲苦澀,看著月兒情緒漸漸決堤,烏塵幾乎要脫口道出真相。
但現在早已太晚。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重重落在了李緣瓶的小臉。力道之大,讓李緣瓶的身子都在那一瞬之間側向了一旁,一道鮮紅可見的掌印迅速浮現,嘴角也隨之滲出一絲鮮血。她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瞪大著眼,
月兒也為自己這一巴掌所震驚,呆呆的望著還在發麻的手掌。再看向小瓶子,那紅腫臉頰和含血的嘴角。
眼神中的怒火瞬間被滔天悔意取代,她恐懼著,心頭血仿佛在滴,“我…”怎會如此?張了張嘴連只言片語都說不出口,正欲伸手去觸摸小瓶子的臉,那咫尺之間卻猶如被千針萬刺在阻攔,就那樣懸著的手,顫抖不已。
她真的變了嗎?怎會如此?是我最近沉溺于私情而疏忽了小瓶子嗎?不對,是我太想當然了,不知何時起,便忘了她不過幼學,總是認為小瓶子天生早慧,什么都懂,什么都會的小神童,唯獨沒想到小瓶子現在的年紀是多么需要長輩關懷與引導,而她居然還假借先帝離世之事教育小瓶子。
月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后,仿佛剛剛被抽空的力量又重新回來了,再度用顫抖的手緩緩靠近小瓶子。
小緣瓶卻用力地,一把拍開月兒那雙顫抖無力的手,眼神間充滿了抗拒和受傷,仿佛是訣別一般再看了一眼月兒,隨即決然轉身,沖出了不知何時圍過來的人群,拔地而起,只見一道光華御空離去。
只留心聲與烏塵哭道:“怎么辦,我說了許多混賬話。”
月兒依然僵在原地,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仿佛能看到小瓶子殘留在手上的余溫。她心正在被無比寂靜、空洞虛無的黑暗吞噬、淹沒,淚水如洪水般奪眶而出。周遭的惡言惡語也如一**淬毒箭雨襲向心頭,身形漸漸搖搖欲墜。
烏塵趕忙上前環臂攙扶著月兒,月兒神色呆滯任其擺布,烏塵付了靈石道了一聲多謝前輩,便挽著月兒離開這處是非之地。看客們看到烏塵氣勢洶洶的紛紛讓開道路,但留言依舊四起。
“這小姑娘好生刁蠻,還好那位身心修長貌若天仙的姑娘在,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收場。”一男子感嘆。
“色胚,我看吶分明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功,多半是這妖女縱**海,疏離妹妹,只會對那位俊俏公子哥獻殷勤,賣弄姿色,談情說愛,全然忽略了對小妹妹教育。”一女子尖酸刻薄。
“卻又可能,那姿色,那身段,嘖嘖嘖,恐怕功夫不淺。”一男子眼神不軌。
“是呀,人前人模人樣,恐怕那背地里,也就只會用那雙腿夾那位俊朗的小仙師了,哪還有功夫教育妹妹?”一女子信誓旦旦。
“可憐了那俊俏公子哥,年輕有為卻招惹了這么一對姐妹花,一個刁,一個…哼,怕不是什么好貨色。”男人言語露骨,不堪入耳。
眼看著月兒愈發支離破碎的神色,烏塵心在滴血,幾度想要告訴月兒真相,可那該死的化神久久不見行動,“住嘴!”烏塵臉色陰沉,暗含武夫真氣,聲音不大卻直接震懾住了四周的議論紛紛,把這些蔓延開來的流言蜚語全都止住了。再一跺腿,只用巧勁把那幾個尖酸刻薄之輩都震得站立不穩跌坐地上。
可是已經聽到的話語,卻在刺痛著月兒的心,她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滿臉淚痕,烏塵心在滴血,護在月兒身前的左手,因用力握拳過度滲出鮮血,猶未可知。腳步越走越快,地面隱現裂痕,他這股氣勢甚至驚動了防衛此處的修士,修士看了看,似乎是情傷?還是不管了,反正沒傷人。
烏塵頓時有感,這股負面情緒怎會蔓延的如此厲害,神識一探,原來此人方才已悄然入局,頓時頓足,激動之余忘了力度失了分寸,雙手抓住月兒的香肩,猛的面向自己,語速飛快:“月兒妹妹,你且聽我說小緣瓶所為,是計,是為了引出那個化神,現已目的達成。方才那人已悄然入局,挑起路人負面情緒恐是他的緩兵之計,”
月兒在聽到“計”之一字時,眼神瞬間恢復清明,隨即想到“化神”與“成”時目光焦急,顯然是意識到了什么,眼神之擔憂不言而喻,和對背后之人的用心險惡,一股怒火悄然而生。烏塵抓著她的手御空向小緣瓶的方向飛去,是城外。
烏塵現在亦是一窩子火,要是自己能探查到那人就不必出此下策。既然你已出來,那便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