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桓保持了五天的正常生活,終于熬到了周末。
這幾天他胡思亂想,從一開始的被拋棄了,后來又想到不會的,如果是被拋棄,甜小鹿不會還繼續(xù)給他提供這么優(yōu)渥的生活。
而且養(yǎng)母的治療費也沒有斷繳。
她是不是生氣了?
等氣過了,就會來找他。
而且她讓他好好學習,說不定是不想在他學習的時候,過來打擾他。
其實……她真的很善解人意。
那么周末呢?她總要來的吧?
她都不玩**游戲了嗎?他們不是還有份協(xié)議嗎?說好的,周末兩天,會讓他去別墅的。
可惜,周五沒有半個保鏢出現(xiàn)來接他。
周六半天過去了,也沒有人來過。
他窩在自己的臥室里,連窗簾都沒有拉開。
黑暗的空間,能讓他假裝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只是個夢。
這幾天,他甚至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就怕錯過了她的出現(xiàn)。
她應(yīng)該不會真的不要他了吧……
這么胡亂著,當晚,他第一次出了門。
司桓沒開車,因為他根本不會。
大小姐家境優(yōu)渥,不懂人間疾苦。像他這樣的窮人,車都沒坐過幾回,更遑論去開了。
他拿著自己的一點點存款,特意去了酒吧。
曾經(jīng)他討生活,去過酒吧賣酒給富婆,雖然小有業(yè)績,卻很快被富婆盯上,要包了他。
那時候他還小,未成年,根本不敢應(yīng),于是工作也很快就丟掉了。
所以他對這里沒有半點好印象。
可他知道,這種地方很容易發(fā)生一些不好的事,他一個學生就不該去那里。
甜小鹿……她總不至于不管他吧?
再怎么說,他還是她包養(yǎng)的,哪有金主會喜歡自己養(yǎng)的小白臉被別人觸碰?
他坐在酒吧的卡座上,忍耐著無數(shù)不知所謂的男女過來搭訕,一小時,三小時,五小時……
時間到了凌晨兩點。
他一身煙熏味的踏出酒吧,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空。
她沒來。
孤獨感像潮水一樣淹沒了他……
*
鹿芝芝從一開始每天焦慮的看好幾遍任務(wù)時間,到后來破罐子破摔,干脆躺下用享樂的生活來麻痹自己。
電影院天天去,逛街直接買到手軟,甚至還去車程兩三個小時的地方爬山。
該說不說,這游戲的休閑系統(tǒng)做的真是棒,和現(xiàn)實里的體驗感幾乎相同。
電影院里放映的電影,就是現(xiàn)實世界都有的大片,購物應(yīng)該拿到了很多奢侈品大牌聯(lián)名,甚至還有剛上市的新款。
至于爬山時的身體感覺,也和現(xiàn)實里做的差不多。
鹿芝芝有預(yù)感,這款游戲絕對會火,甚至會替代很多娛樂項目,開啟元宇宙元年。
到時候的司桓,一定會成為很多玩家心目中的心儀男主。
因為他的活人感做的太強了。
遠程看著司桓上完了一周的課,周六晚上去酒吧去放松了一下,周日據(jù)說還睡了個懶覺。
看他的樣子,越來越像一個快樂的大學生了,鹿芝芝又羨慕又難過。
12/15的任務(wù)倒計時,提醒她的任務(wù)時限已經(jīng)所剩無幾。
三天時間。
雖然還不知道上次究竟怎么完成的任務(wù),可她知道,這次的任務(wù)和上次可完全不同。
因為主動權(quán)在司桓那里,不是隨便糊弄一下就能過關(guān)的。
指望這三天,把他們的關(guān)系進階到可以擁抱程度?
先別提她有沒有戀愛經(jīng)驗,就司桓對她的防備和厭惡程度,她再有手段也是徒勞。
所以算了吧,明天她去看看司桓,如果他還是那么討厭她,她就不見他了。
哪怕她退出游戲,就以她目前的安排,應(yīng)該也能讓司桓過一段時間無憂無慮的生活。
就作為這段時間他協(xié)助她通關(guān)了序章的回報吧!
她本來都打算好了,卻突然聽到鐘點工阿姨向她匯報,司桓從昨晚開始就沒有吃過飯,今天的早餐和午餐也沒有動過,這會兒人已經(jīng)不知道去哪兒了。
鹿芝芝連忙查看任務(wù)面板,顯示司桓這會兒的定位在一個24小時西式快餐店里。
今天她從下午開始,就沒有關(guān)注過司桓的動向,看到他在快餐店,想著是不是他出去逛街了,然后換換口味吃點這種高熱量食物。
畢竟司桓是肉食愛好者嘛。
于是鹿芝芝并沒有干涉,直到晚上十點,十一點,十二點,看到司桓還在快餐店里。
這是怎么回事?
鹿芝芝想不通,派了一個保鏢過去看看。
等保鏢回來,已經(jīng)快到凌晨兩點了,鹿芝芝看到司桓的定位,依舊在那里。
“大小姐,這是照片。”保鏢畢恭畢敬的奉上剛剛拍攝回來的照片。
司桓孤零零的趴在快餐店的桌子上,旁邊是一個黑色的書包,鼓鼓囊囊的。
在他四周,還有幾個和他動作差不多的NPC,看上去都是流浪漢的模樣。
鹿芝芝皺眉,他這是做什么?離家出走嗎?
到底不放心,鹿芝芝起床換衣服,并且吩咐管家,安排人,她要出門。
驅(qū)車趕到快餐店,時間已經(jīng)到了凌晨三點半。
鹿芝芝打了好幾個呵欠,她有點困了。
全息艙里可能配備了鎮(zhèn)定劑一類的東西,她是真的每天都會有疲倦感,而真的會進入睡眠。
超過了習慣性的睡眠時間,她一定會犯困。
當保鏢把司桓從快餐店里帶到她面前時,她正坐在車后排揉著剛剛打完呵欠的眼睛。
抬著濕漉漉的雙眼看向司桓,“你這么晚不回家,在這兒干嘛呢?”
又見司桓看著她不說話,她也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一揮手,“上車上車,回家睡覺。”
保鏢把司桓推進了后排座。
今天鹿芝芝沒有開加長版車輛,后排座只能坐她和司桓兩個人。
她不斷眨動著眼睛,想讓自己保持清醒。
可回公寓的路途也不短,她很快就在微微晃動的車上睡著了。
司桓看著那個縮在角落里閉著眼睛的女孩兒。
她沒跟他說第三句話。
一定還在生氣。
可她也沒有不要他,她親自來接他了。
他甚至看到她似乎……在哭。
從上車時,他就很忐忑自己該說些什么,才能緩和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對自己這些脆弱的舉動,司桓自我安慰:他只是不想失去她這么好的金主。
養(yǎng)母的治療費不能斷,他的學業(yè)也要繼續(xù)。
他討她的歡心也是應(yīng)該的。
自己既然被她養(yǎng)著,就該有自覺,不該做這些惹她生氣的事情。
“大小姐。”他小聲開口。
女孩兒沒有反應(yīng)。
“大小姐?”他聲音略大了一點。
車輛一個左轉(zhuǎn),隨著慣性,女孩兒移動到了他這邊。
頭和肩膀都靠在了他的上臂處。
司桓渾身一僵,不知所措,又呼喚了她一聲:“甜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