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的浪潮將司桓的瞳眸染得更加幽藍,他幾乎是強撐著,打開了最后三個文件。
【第三章:玩家已與司桓建立了進一步的感情。司桓進入被迫回到阿沙國,試圖與王室其他成員搞好關系卻被冷待的主線劇情。玩家需完成兩個任務,第一,讓司桓公開與玩家的戀人關系。第二,玩家要鞭笞司桓并讓司桓稱呼玩家為主人。第一個任務時限,三十天。第二個任務時限,三個月。】
【第四章:玩家已徹底馴服司桓。司桓發現當初襲擊自己的正是皇室中的一員,他開始調查此事。玩家需完成三個任務,第一,與司桓在公眾前親吻。第二,讓司桓向玩家求婚。第三:完成與司桓的**測試并在任務模板提交體驗報告。】
【第五章:玩家已和司桓有了**關系。司桓找到兇手,并解決掉所有潛在的威脅,成為阿沙國的正統太子。玩家需完成兩個任務,第一,與司桓體驗**的**測試。第二,與司桓完成婚禮全程儀式。】
全部掃完,司桓關閉了文件,對文件包進行了銷毀。
合上了筆電,他脫掉上衣,去了鏡子前。
完美無瑕的軀體,所有老舊的傷痕,全被他用一個指令消除的干干凈凈。
他現在甚至可以隨心所欲地操控自己的外貌,身份。
只要他想,他還可以復制這個虛擬世界的任何路人甲的代碼,將自己喬裝改扮,讓那些想要玩弄他的人,再也找不到他。
窗外忽地下了一場急雨,雨滴打在窗棱和玻璃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司桓轉身看向躺在床上熟睡的女孩兒。
本無所謂光線,可他依舊在一個轉念間,窗外的雨聲戛然而止。
漫漫的月光流淌進室內。
如同一位調光大師,他將這泓月暉細細撥弄,直到把女孩兒的臉部輪廓照得沒有一絲尖銳的暗角,才停了下來。
他一步一步,走向這個捆縛他的枷鎖。
垂眸,細細掃過她的面容,細眉,狹長的眼裂,密密絨絨的睫毛,挺翹小巧的鼻子,以及那對……
總會吐出各種撩動他心房言語的柔嫩唇瓣。
俯身,他吻住了它們。
這位“玩家”,這位“主人”,這位為了他的心而來的家伙。
他要怎么懲罰她才好?
*
待第二段日志破譯出來后,技術團隊發現昨晚HOpe向某個IP地址發起了反追蹤。
且幾乎沒有任何難度的攻陷了對方。
技術部一眼就看明白,這是積慕大樓的IP。
一查,來自策劃部。
是昨晚來找黃彥的那小子。
黃彥還在休息室補眠,幾個年輕人忍不了怒意,直接殺到策劃部,問對方到底長了什么豬腦子。
“你們不光天天添亂,這會兒還給我們幫倒忙!寫你們的愛情故事不就好了嗎?數據更新跟你們有什么關系?!”
他們的話說的不客氣,激得策劃部的幾個年輕人也是氣血上涌。
雙方立刻就互懟起來,最后引來了人事部。
那個值班的男職員還沒下班,他窩在自己的椅子上,不太明白自己只是刷新了一下地圖數據,怎么就會引來這么大的亂子。
他盯著屏幕上那塊缺失的地圖,揉了揉眼睛再看。
怎么……空白的部分似乎變大了?
但此刻明顯不是說這句話的時候。
所以他沉默而恍惚地,關閉了電腦屏幕,跟著人事部去會議室解決問題。
誰也不知道,這臺被關閉顯示器的電腦,被悄悄植入了一個木馬軟件。
一旦開機,連接互聯網,這個程序就會連通那個小小的,被困鎖的局域網。
即使是一座牢籠,終究也會被撕開裂口。
*
“HOpe將游戲的一個數據包全部拷貝走了。”手下給剛剛醒來的黃彥匯報情況。
“內容?”睡眠時間不夠,黃彥頭痛欲裂,幾乎不愿意講一個多余的字。
“是司桓的角色設定,以及游戲世界的設定,包含玩家的任務。”
所以,HOpe已經掌握了它所在世界的一部分真相。
頭頂的血管突突的跳痛,黃彥狠狠用指關節抵住額頂。
“整個技術部,全面斷網。”他做了決定。
“斷網?”手下驚愕。
雖然他們團隊的所有程序都是原創,可一些原始框架還需要在網絡上下載。
裝載司桓的電腦,是臺連網線都沒插的臺式機。
而另外分析數據的幾臺電腦,也謹慎的幾乎從不連網。
“是不是太夸張了?”手下不解,“HOpe就算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不通過任何傳輸通道,直接跳躍到我們的電腦上。”
“安全起見,先確保‘沙盒’萬無一失。”黃彥拍板。
“那策劃部要增加的一些東西,我們怎么編寫?”
“你們過去,給他們一個司桓就好。把HOpe所有數據全部剝除,把男主還給他們。”
“然后呢?”
“帶HOpe回實驗室,實驗結束了。”
*
鹿芝芝這一覺睡得又深又沉。
醒來時,發現自己被一雙手攬在懷里,而手的主人,正用另一只手,舉起她的手掌,對著晨曦的光線研究。
“司桓?”她還有幾分迷糊,不清楚他在玩什么游戲。
“我在。”落在耳邊的聲音低沉誘人。“你終于醒了,我等了你好久。”
“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鹿芝芝轉身面向他,伸手探他的額頭。
溫熱的,和常人無異。
“你恢復了?”她有幾分高興。
原來真的是段劇情,而不是什么意外。
那就好,任務也許還有救。
鹿芝芝習慣性地調出虛擬屏,卻發現連這個都直接消失了。
什么情況?她想不通。
這是沒連上網,直接送去檢修了?
司桓卻在這時湊近了她,吻住。
和以往的深吻不同,這個吻很淺很淡。
像是小動物之間打招呼的摩挲。
鹿芝芝后退,瞪著他,“怎么突然就親人?而且你為什么會和我睡在一起?”
“因為我想起一件事。”司桓露出笑意,“我們似乎有很久,都沒有玩過那個游戲了。”
“哪個游戲?”
“那個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