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七從江聽玉的宮殿離開,飛檐走壁來到冷宮。
進入屋內,輕車熟路打開一處暗閣,轉動里面的開關,床板打開,露出一條密道。
衛(wèi)七一躍而下,床板快速恢復原樣。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常年服毒藥,心臟出了問題,要找人看看。
宮外,樓外樓下熱鬧非凡,來往都是達官顯貴,場面極盡銀迷。
樓外樓頂層,一男子站在窗臺望著巍峨皇城,一身玄色錦袍,面具遮住眉眼,露出的唇無笑似笑。
一黑衣暗衛(wèi)推門而入,單膝跪地:“主上,余神醫(yī)帶到。”
男子轉身,唇角勾起:“余神醫(yī),好久沒見,不知道我身上的毒,可有研制出解藥?”
余神醫(yī)鶴發(fā)童顏,被暗衛(wèi)一路拽過來,嗓子眼都快冒煙了。
他擺擺手,坐到茶幾前,給自己倒了杯水。
潤完嗓子他才開口:“哪有那么快,那可是流傳不知道多少朝代的宮廷秘藥,我要再研究研究?!?/p>
玄衣男子坐到了他對面,問:“這毒藥可會毒害心臟?”
余神醫(yī)搖頭:“那倒不會,只是發(fā)作時身體各處便痛不欲生,若得不到暫時的解藥,會疼死?!?/p>
說完看向他:“不過遲序,你為何要問這個?”
遲序沉默著,回憶起那雙透徹見底的眼眸,心頭仍有悸動。
怪異,難受。
似乎在渴望什么。
他伸出手,要余神醫(yī)把脈:“幫我看看,今天心臟異常難受。”
余神醫(yī)聞言,把手搭在他的脈搏上。
“沉穩(wěn)有力,很正常啊?!?/p>
余神醫(yī)蹙眉:“舌頭我看看。”
遲序照做。
“也沒問題啊?!?/p>
遲序不是個會開玩笑的人,余神醫(yī)眉頭越皺越深,問他具體是怎么個難受法。
遲序抿唇,猶疑片刻道:“心莫名其妙就開始亂跳,鼓鼓漲漲,半天才能平靜下來?!?/p>
余神醫(yī)行醫(yī)多年,還沒見過這種病癥,不信邪又把了一次脈。
依舊沒問題,難道真是毒藥吃多的后遺癥?
余神醫(yī):“那你今天吃了什么?”
遲序:“和往常一樣,沒問題。”
余神醫(yī):“今天做了什么?”
遲序:“被皇帝送給一位公主,和她回了宮殿?!?/p>
余神醫(yī):“這也沒什么……等等!”
他目光炯炯看著遲序:“你是不是在看到那位公主的時候,心臟才難受的?”
遲序無言,點頭。
余神醫(yī)噗嗤笑出了聲,在遲序不善的眼神下輕咳了一聲,高深莫測道。
“你這病啊,不好治。”
遲序有些急切:“可以解決之法?”
余神醫(yī)看著對面的遲序,天才般的人物,野心勃勃,腦子靈活,武力高強,短短五年便組建了不小的一股勢力。
三年前他被追殺,是遲序救了他,唯一的要求,便是研制出他體內之毒的解藥。
三年前的他就已經十分沉著冷靜,可如今看來,還是個不經人事的少年人啊。
然據他所知,遲序因從小的經歷,應該厭惡極了那些天潢貴胄才對。
怎么會喜歡上一個公主?
“有是有,你看啊,一切問題都是因為那位公主,你有空多觀察觀察她,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我也好對癥下藥?!?/p>
遲序頭一次感覺別人說話云里霧里的,但他記下了。
讓余神醫(yī)回去繼續(xù)研究解藥,遲序處理完一些事,回到了宮里,換上暗衛(wèi)行頭,變回衛(wèi)七。
可他來到江聽玉宮殿的時候,發(fā)現有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蹲在屋檐暗處,盯著公主。
雖然知道那是在自己外出時扮演自己的手下,但衛(wèi)七還是很想把他眼珠子挖了。
那暗衛(wèi)忽感后背發(fā)涼,抬頭一看,對上一雙冰寒刺骨的眼眸。
暗衛(wèi)渾身一僵,跟隨衛(wèi)七到了后院。
他單膝跪地:“主上?!?/p>
衛(wèi)七涼涼看了他一眼:“以后這里你不要過來?!?/p>
暗衛(wèi)雖疑惑,但不敢多問,應了一聲是就離開。
江聽玉全然不知道屋頂發(fā)生了什么。
看見玲脆蔫頭耷腦地提著食盒回來,她知道今晚的飯菜肯定又是清湯寡水的。
果不其然,玲脆嘆了口氣,將食盒放在桌上,把飯菜端了出來。
一碗白菜豆腐湯,一盤清炒豆角,一碟子咸菜,一小碗米飯。
玲脆心疼地看著江聽玉:“公主,今天沒有肉。”
江聽玉安慰她:“沒事,其實這些也挺好吃的?!?/p>
玲脆都快哭了,偷偷抹了眼淚,拿起筷子喂公主吃飯。
都是她沒用,才沒讓公主吃上肉。
衛(wèi)七看著這一幕,心似乎被狠狠揪了一下,覺得這公主當的也太可憐了。
不過這和他沒關系,他是來觀察到底是什么讓自己難受的。
可越看心越難受,還是不同以往那種難受。
之前不會疼,現在會疼。
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聽玉吃了兩口便不吃了,玲脆照例勸著:“公主再吃幾口吧,你最近都瘦了好多,奴婢看著都心疼?!?/p>
江聽玉站了起來,搖頭:“我吃飽了玲脆,剩下的給你吃吧?!?/p>
說完她就回到榻上躺著,閉眼假寐,繼續(xù)和系統(tǒng)追劇。
系統(tǒng)在上個世界存儲了大量的電影電視劇,還有各種小說漫畫。
江聽玉無聊時全靠這些打發(fā)時間。
玲脆含淚把飯菜吃光光。
隱匿在暗處,衛(wèi)七的眼神毫無顧忌,一直粘在江聽玉身上。
從她的發(fā)頂一路向下,在泛粉的腳趾停留片刻,又重新移回發(fā)頂,再次從上到下看了一遍。
衛(wèi)七就這樣不厭其煩地看到了天色漆黑。
玲脆燒好熱水,服侍江聽玉洗漱更衣。
衛(wèi)七眸子忽然瞪大,女子大片暖白肌膚映入眼底,他猛的閉上眼睛。
心亂成一團,腦子也暈暈乎乎,幾乎不能思考。
皇帝找女人侍寢的時候他不是沒看過,明明當時毫無感覺。
為何現在只是看了一眼,就像被人拿棒子敲了腦袋一樣?
等他緩過神,屋內燈已經熄了。
但他視力好,目光聚焦在輕紗床簾內那模糊的身影上。
夜?jié)u漸深了,可床上的人翻來覆,哼哼唧唧的,半天都沒睡著。
衛(wèi)七想到了她今晚沒吃多少的飯菜。
會不會是餓得睡不著?
衛(wèi)七消失在原地。
江聽玉和系統(tǒng)看狗血劇上頭,根本停不下來,怕吵醒屏風外的玲脆,只能捂唇憋笑。
忽然一股誘人的香味飄過來,江聽玉深深吸了一口氣。
“什么味道,好香?!?/p>
[宿主,是男主偷摸摸給你帶回來的好吃的。]
江聽玉叫醒玲脆,重新點燃燭火。
面對一桌子美食,玲脆咽了咽口水。
“公主,這些哪里來的?”
江聽玉笑道:“你有沒有聽過田螺公子的故事?”
玲脆搖頭,江聽玉便給她簡單講了一遍。
玲脆聽完雙手合十,認真地四處拜了拜。
“感謝美麗賢惠的田螺公子,感謝感謝感謝……”
衛(wèi)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