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眾人渾身汗毛倒豎,生出一身冷汗。
大家都知道,分辨人和鬼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活人有影子,而鬼沒有。
現在,大家眼見著三人的影子一點一點地變淡、消失。
“這……這是不是意味著……”周滿聲音發顫,面如死灰,“我們馬上就要變成鬼了?”
江越想到什么,突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所以,有人從一開始就在布局要害你們四個!
至于是誰……
劉念就是個學生,是誰告訴她這個陰損的法子?
他看向地上的劉念。
劉念瞪大了眼,聲音發緊。
“也是一個老婆婆。”
老婆婆?
三人不由得驚呼一聲,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所以,那個老婆婆是壞人!
也對,她既然能看出死氣,怎么會看不出這牌位本身就不對勁?
還引導她們往里邊放符紙?
引導她們自相殘殺?
是那個老婆婆要害死她們?
吳小雨:“可是,為什么!”
她根本不認識那個什么老婆婆,更不可能四個人一起得罪過她。
裴依依張了張嘴:“你們還記得,李林出租車上的那個女人嗎?”
江越驚呼:“劉英的媽媽?”
難道是她!
她來給女兒報仇了!
話音剛落下,身后的蔣夢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對不起,我們也不是故意的,我們當時也被嚇壞了……”她整個人跪在地上,面容呆滯,眼神渙散地喃喃自語。
“就算我們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我們的,甚至我們還會被開除……”
說完,她發了瘋似的,不斷地磕頭,額頭流血渾然不覺。
江絮皺了皺眉,指尖變換,一道金光打過去。
“啊!”
“該死該死,她們都該死,你為什么要幫她!”
空氣中頓時炸開一聲凄厲的尖嘯,然后消失在黑暗里。
“啊!”蔣夢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驚恐又茫然地摸著自己帶血的額頭,“我,我剛才是怎么了?”
許建文看著她,問:“你們和劉英,是怎么回事?”
聽到這個名字,蔣夢一驚,呼吸變得急促,身子都顫抖起來,驚慌地抬頭看著吳小雨兩人。
吳小雨同樣臉色慘白,咬牙,正準備說什么,這時,忽然一陣狂風吹來。
身后,舊教學樓里的燈忽然一盞一盞地亮了起來。
眾人不由得深深打了個寒顫。
周圍一片漆黑,只有教學樓里亮起昏暗的燈光,照在那些老舊斑駁的鐵門和腐朽的木框上,反而更添了幾分陰森的寒意,更滲人了。
江絮卻挑了挑眉,把地上的劉念收進符紙里,饒有興趣地走上去。
“江大師,我們……真要進去啊?”許建文雙腿發軟,“這樓都廢棄多少年了,突然亮燈,肯定有古怪……”
江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害怕的話就在外面等著。”
說完便緊跟著江絮走進去了。
許建文:……
不是,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他一個普通人,從沒見過鬼的人的感受!
他看著后面一片黑暗,咽了咽嗓子。
算了,比起讓他一個人走回去,還不如跟著江絮進去。
結果,他剛走進去,身后的門“啪”的一下關上。
許建文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去拉,卻發現,無論怎么拉,門都紋絲不動,后背瞬間涼了一片。
“江大師……”他欲哭無淚。
抬頭見江絮已經走上樓梯,許建文擦了擦手,跟腳底抹油似的飛快跟上去。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霉味,混合著某種說不清的腥氣。
“哎,你說那個出租車上的劉英的媽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小聲問一旁的江越。
江越就把出租車的事說了一遍,聽得許建文毛骨悚然。
這故事……還真是劉英的媽媽?
江越反問他:“你說劉英和劉念,不是一個親戚嗎?她們倆怎么回事,怎么又結仇了?”
“那時候我也沒來這學校,具體的不是很清楚,只聽同事說過她倆是親戚關系,兩姐妹長得還有幾分相似,但劉英比劉念大三歲的樣子。”
“兩人從小天賦都很出眾,成績很好,大家都說劉家出了這么兩個有天賦的孩子,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沒想到劉英突然就……聽說死前一直在跳舞。后來她父母來學校鬧了一整天,后來校領導答應賠償了……”
他伸手比了個數字。
江越露出震驚的表情:“不是吧,三百萬?”
這么多?
一般來說,誰家孩子出了事,只要是在學校里發生的,學校都不會不管的,但頂天了也就賠償個一百多萬的樣子。
三百多萬,這個數目未免也太高了些。
許建文:“誰知道呢,本來一切都談妥了,沒想到,這對夫妻回去之后,竟然又鬧自殺了,校領導本想的是破財消災,沒想到,事情后來越鬧越大。”
“后來,有個校領導,因為問責的壓力太大,也跟著自殺了。”
又死了一個校領導?
江越皺眉。
“還不止這些吧?”走在前頭一直沒說話的江絮冷不丁冒出一句。
“啊?”許建文一愣。
“當年死的人。”江絮說。
許建文:“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聽說后來好像又死了三個學生。”
“不過這事要是傳出去,學校就別想招生了。新來的領導費了好大功夫才壓下來,現在只有幾個老員工知道,我也是道聽途說……”
“我看你不像新來的,知道得倒是挺多。”江絮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許建文尷尬一笑。
“砰砰砰……”
忽然,走廊兩邊的房門忽然響起劇烈的拍門聲。
緊接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從各個房間里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