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林薇逛了一下午的華科大,很明顯能感覺到,女孩非常高興,和剛認識相比,話都多了不少。
為了表達感謝,她還請周昀在學校旁邊的餐館吃了一頓飯,周昀自然也沒有拒絕,分別之前,兩人還加了好友。
飯后,周昀回到了酒店,沒有干別的事情,而是打開電腦查起了資料。
十幾分鐘后,他一臉唏噓的看著電腦屏幕,之前他都不知道,僅僅是國內,視障人群就高達1700萬。
這是一個非??植赖臄底?,而像林薇這樣一點都看不見的全盲人群,也足足有八百萬。
雖然國家和一些企業都在為這些視障人群盡可能地提供便利,但是因為各方面的限制,距離真正解決視障人群出行問題還有非常大的一段距離。
在他看來,現在對于盲人群體出行最好的解決方案可能就是導盲犬,
因為一條訓練良好的導盲犬,除了不會說話,和一個真人沒什么兩樣,
但是根據資料顯示,距今為止全國范圍內就只有四百只,一比兩萬的比例,說明八百萬全盲人士只有四百人能擁有導盲犬,比萬里挑一更甚。
足以見得,每一只導盲犬的訓練都極為困難,所以這注定不可能成為一種常規的解決方案,放在計算機領域,那就叫泛化性不足。
當然,現在也有技術能實現機器人導盲犬,而且效果還不錯,但是一個字——貴!
效果越好,價格越貴!
昂貴的成本也注定了這是只有少數人能用得起的東西,除非這些商家良心發現,能夠給予非常大力度的優惠,不過周昀覺得這是不可能的。
除了電子導盲犬,還有智能眼鏡,腦機接口等等手段。
但是這些方法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貴!
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消費的起的。
所以周昀就在想,有沒有什么低成本的技術方案。
想要低成本,首先就不能產生太多額外的費用,比如智能眼鏡這類的穿戴設備就得PASS,還是得從他們的必需用品入手。
而對于盲人,特別是需要出行的盲人來說,什么東西是必須的?
導盲杖和手機,導盲杖不必說,盲人能夠出行90%的功勞都要歸功于它,至于手機,作為一個現代人,出門什么都能少,唯獨不能少了手機。
腦中的思路逐漸清晰起來。
導盲杖上可以裝一些傳感設備,收集各種信息,而手機可以作為一個數據處理的終端,
通過語音給盲人提示,再加上導盲杖本身,應該可以大大便利盲人出行,至少不會遇到一個臺階,都可能會受傷。
導盲杖本身的傳感器以現在的技術手段完全可以實現,什么超聲波測距、振動傳感器之類的基本都能放到導盲杖上,甚至還能在上面整兩個攝像頭。
難點其實還是在手機端,首先要保證兩個事情,一個是提示的準確率,第二個則是提示的速度一定要快。
否則前面有個坑,等人都踩上去了才有提示,那就是純純害人了。
而處理這種多模態數據,如果想要實現快速響應,光靠手機是非常難做到的,
但是如果為此搭建服務器,最終的成本還是會落到消費者身上,成本就會變高,而且哪怕是搭建了服務器也未必就能實現他想要的快速響應,
因為盲人不可能都剛好待在服務器周圍,網絡等不確定因素都會導致響應延遲,假如因為網絡延遲導致了什么不好的后果,這也不是周昀想要看到的。
所以最終的解決方案還是要放到手機上,除了這些,也可以和一些導航APP合作,據他所知,有的導航APP就做了視障人士的特化。
一些手機廠商也在為手機增加更多的無障礙功能,但是也有一些缺點,比如有一個問題就讓周昀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么某些手機的無障礙功能想要啟動,會需要一步步地點擊屏幕,這合理嗎?
就不能在激活手機的時候增加一個語音提示,直接用語音的方式啟動無障礙功能嗎?這是很困難的東西嗎?
無非就是沒想過罷了。
不過也能看的出來,社會各界對于視障人群的關注正在變多,當然,也可能只是這些公司想要博取一個好名聲,但是無論怎樣,至少是在行動,
基本的思路有了,接下來他要思考的就是將這個功能做成什么形式?
APP?小程序?
周昀感覺都不行,因為如果想要盡可能地加快響應速度,就不可避免地需要直接控制手機的底層硬件,
而現在的APP和小程序,封裝都太嚴重,必然會帶來一些不必要的延遲,如果可能的話,最好是內嵌在手機的系統里。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如何優化人機交互,其實就他下午和林薇聊了聊,可以發現,
即使現在很多AI在人們眼里看上去還是像個人工智障一樣,但也能做到一些比較流暢的人機交互了。
手機AI助手?
如果能將手機AI助手做一些無障礙的特化,比如盲人其實并不需要很多的可視化界面,因為他們根本看不見,去掉一些非必要的可視化界面,能為手機節省很多的硬件資源。
這和電腦上的linux系統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因為這世界上很多人還是正常人,所以為了確保和正常人能正常交流,該有的軟件還是得有。
周昀越想越多,他想要盡可能用過一些技術,讓這些盲人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但是越想越感覺其中困難重重。
而且盡管他想要盡可能地站在盲人的角度思考這些問題,但他畢竟不是盲人,很多細節問題他都未必能發現。
明天和大米的人還要談合作,倒是可以問問他們,他剛剛查資料的時候發現,市面上手機無障礙做的比較好的,大米手機就算是一家,說不定還真能談出什么東西。
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十點多了,看著屏幕上整理的思路,周昀并沒感覺到有多累,反而感覺非常的滿足,因為自己似乎真的能用腦袋里的技術幫助到一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