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在漁村的小路上,蘇寒一手拖著昏迷的綁匪,一手拽著不斷哀嚎的唐裝男子,緩緩走向那棟三層小樓。
唐裝男子的膝蓋已經被子彈打碎,鮮血在沙灘上拖出兩條長長的痕跡。
他面色慘白,冷汗浸透了唐裝,嘴里不停地呻吟著:“求求你...放過我...我可以給你錢...”
蘇寒面無表情,只是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閉嘴。”
兩人被拖進一樓大廳,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具尸體,每一具都是眉心或心臟中彈,一擊斃命。
墻壁上濺滿了鮮血,彈孔和爆炸的痕跡隨處可見。
唐裝男子看到這一幕,終于崩潰了:“魔鬼...你是魔鬼...”
蘇寒沒有理會,徑直走向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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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的房間里,陳小姐依然蜷縮在床底下,渾身發抖。
當聽到腳步聲靠近時,她驚恐地捂住嘴巴,眼淚無聲地流下。
“陳小姐,是我。”蘇寒蹲下身,輕聲說道。
陳小姐抬起頭,透過淚眼看到那張沾滿血跡卻依然堅毅的臉龐。
她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撲進蘇寒懷里,放聲大哭:“我以為...我以為我要死了...”
蘇寒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沒事了,都結束了。”
他扶著陳小姐站起來,卻發現她的雙腿發軟,根本無法行走。
“我...我走不動...”陳小姐虛弱地說道。
蘇寒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打橫抱起:“閉上眼睛,不要看。”
但已經晚了。當陳小姐被抱著穿過一樓大廳時,那地獄般的場景還是映入了她的眼簾。
她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喉嚨里發出壓抑的嗚咽聲。
“別看。”蘇寒將她的小腦袋按在自己肩膀上,“深呼吸,很快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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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外,警笛聲由遠及近。
劉警官帶領的特警隊率先沖進漁村,蘇武和陳志遠緊隨其后。
當他們看到蘇寒抱著陳小姐從樓里走出來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小雅!”陳志遠第一個反應過來,踉蹌著跑上前,從蘇寒手中接過女兒,“我的孩子...你沒事吧?”
陳小姐虛弱地搖搖頭,緊緊抱住父親,眼淚再次決堤。
劉警官帶著特警迅速包圍了小樓,當他走進大廳時,饒是見多識廣的老刑警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整個大廳如同屠宰場,十幾具尸體以各種姿勢倒在地上,每一具都是一槍斃命。
彈孔和血跡遍布墻壁,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火藥味和血腥味。
“嘔!”
不少沒有見過這種血腥場面的警察,終于忍不住,紛紛扶著墻吐了起來。
“這...這都是他一個人干的?”一名年輕特警聲音發顫。
即便是特警,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爆發過什么戰爭呢!
劉警官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樓梯口——
蘇寒正拖著唐裝男子走下來,后者膝蓋以下已經被鮮血浸透,在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
“劉隊,主犯。”蘇寒將唐裝男子扔到劉警官面前,“地下室還有兩個活口,一個昏迷,一個嚇傻了。”
劉警官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是血的年輕人,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么。
他辦案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干凈利落又血腥暴力的營救行動。
“你...沒受傷吧?”劉警官最終只憋出這一句。
蘇寒搖搖頭,抹了把臉上的血跡:“都是他們的血。”
這時,蘇武沖了進來,看到滿地的尸體后臉色大變:“三爺爺!你沒事吧?”
“沒事。”蘇寒活動了一下手腕,“可惜沒留幾個活口。”
劉警官苦笑:“已經夠多了...這些人都是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能抓住主犯已經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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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村外,醫護人員正在給陳小姐做檢查。
陳志遠緊緊握著女兒的手,不時看向不遠處正在接受簡單包扎的蘇寒,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
“爸...”陳小姐虛弱地開口,“是那個人救了我...他...他像超人一樣...”
陳志遠點點頭,起身走向蘇寒。
“蘇先生。”陳志遠深深鞠躬,“我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如果不是您,我女兒她...”
蘇寒擺擺手:“陳董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不,這絕不是‘應該’。”陳志遠堅定地說,“從今往后,您就是我們陳家的大恩人。有任何需要,盡管開口!”
一旁的蘇武忍不住插話:“陳董,我三爺爺在部隊服役,可能很快就要提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