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一路鬧著,走到一處酒樓。
那是咸城生意最好的酒樓,眼下快到午飯的時間,酒樓里高朋滿座,放眼望去一樓都沒有空位了。
因?yàn)楹F抟皇拢F(xiàn)在鳳嫋嫋和君九淵就是咸城的名人,走到哪里都有人認(rèn)出來。
倆人剛跨進(jìn)就酒樓大門,店小二當(dāng)即就熱情的迎了上來。
“太子,太子妃,三樓給兩位準(zhǔn)備了專屬包間,快里面請。”
鳳嫋嫋疑惑看君九淵。
“你提前定好了?”
君九淵也是同款疑惑,偏頭問店小二。
“我們不曾來這里吃飯,專屬包間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解釋道:“我們掌柜的說了,太子和太子妃揭發(fā)海妻陰謀,救了我們整個咸城,是我們的大恩人。掌柜的為表達(dá)感謝,特意將三樓位置最好的房間空出來,永遠(yuǎn)只留給太子和太子妃所用。以后您二位可以隨時來我們小店,不用等位,直達(dá)三樓即可。”
兩人上了樓,發(fā)現(xiàn)那確實(shí)是一個位置極好的包間。
推開窗戶,整座咸城盡收眼底。
這樣的包間包年下來,在京城少說也得幾千兩銀子。
盡管咸城是邊陲小城,物價不高,但幾百兩也是有的。
可鳳嫋嫋和君九淵又不會常來,沒有讓店家永遠(yuǎn)為他們留著的道理。
鳳嫋嫋跟店小二說。
“跟你們掌柜的商量一下,日后我們?nèi)羰莵恚瑫崆耙惶旄嬷⒅Ц额A(yù)定費(fèi)用。其他時間就不必給我們留,讓其他人用。不好因?yàn)槲覀儯⒄`了酒樓生意。”
“太子妃言重了。”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緊接著一文質(zhì)彬彬的中年男子走了進(jìn)來。
他朝著鳳嫋嫋和君九淵拱手一拜。
“為太子和太子妃服務(wù),是酒樓和草民的榮幸,沒有耽誤生意一說,兩位可以放心使用。”
鳳嫋嫋和君九淵對視一眼。
君九淵道:“若是如此,本宮和太子妃就不便叨擾了。我們走吧。”
那掌柜的變了臉色,當(dāng)即連忙阻攔。
“是草民魯莽,草民該死。太子說不留那便不留,就按照太子妃說的,以后若有需要,提前一天告知草民,草民隨時恭候太子和太子妃的大駕。”
如此,君九淵和鳳嫋嫋才重新坐了回去。
等點(diǎn)好了菜,掌柜的和店小二離開之后。
鳳嫋嫋道:“我不愿以小人之心揣度別人,但若是好意來得超出正常來往的范疇,惡意也會來得輕而易舉。”
君九淵點(diǎn)頭:“這咸城并非世外桃源,謹(jǐn)慎些沒有錯。”
鳳嫋嫋撐著下巴看著窗外大半個咸城,感慨。
“還是翠翠的燒烤小攤好,吃起來沒有負(fù)擔(dān)。”
君九淵道:“那便少吃點(diǎn),等晚上我們再去逛夜市。”
倆人正說著話,突然樓下傳來一陣鑼鼓的聲音。
鳳嫋嫋探著身子往外看。
街道的拐角,緩緩出現(xiàn)一輛囚車,正在往城外的方向走。
那是押解姚文昌的囚車。
圍觀的百姓們見到姚文昌,都狠得牙癢癢。
大捆的爛菜葉子,雞蛋都在往姚文昌身上砸。
鳳嫋嫋遠(yuǎn)遠(yuǎn)看到砸得最起勁的三個人。
兩大一小。
兩男一女。
兩瘦一胖。
這三人在人群里,格外的顯眼。
鳳嫋嫋笑得無語。
“可算讓他們找到活干了。”
君九淵順著鳳嫋嫋的視線,也看到了在人群里上躥下跳,那個最活躍的胖子。
“最近是清閑了點(diǎn),把他交給鄒將軍和傅將軍練練,你覺得如何?”
鳳嫋嫋鼓著眼睛看過去,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要讓金石進(jìn)軍營?士兵們的訓(xùn)練強(qiáng)度,可不是小打小鬧,他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能適應(yīng)嗎?萬一有個好歹,怎么跟舅舅交代?”
君九淵道:“他不是天天嚷嚷著上戰(zhàn)場嗎?不親自體會士兵們的辛苦,到時候他那個體格,只能是砧板上的魚肉,還是最肥的一個。舅舅那放心,心疼是會心疼的,但讓他跟我們離開京城的時候,就該想到他以后的路不好走。現(xiàn)在逼他一把,未來的戰(zhàn)場上,是在救他的命。”
說罷,不等鳳嫋嫋再說什么,君九淵自己就一錘定音了。
“就這么定了,明天就送他過去。”
鳳嫋嫋默默的看了一眼前方,人群里的小胖子蹦跶得正起勁。
也不知道到了鄒叔和傅叔手里,再還回來的時候,會是什么樣?
鳳嫋嫋和君九淵享受了一頓二人餐。
這酒樓的菜品確實(shí)不錯,是酸辣口味。
鳳嫋嫋吃府上廚房做的清淡口味吃慣了。
乍一吃重口味的,有點(diǎn)停不下來。
這就導(dǎo)致下午倆人沒去成其他地方。
鳳嫋嫋的腸胃不適應(yīng),直接把自己吃病倒了。
鳳嫋嫋是走著出去的,被君九淵抱著回來的。
管家嬤嬤們一看鳳嫋嫋臉色白著,都嚇了一跳。
“太子妃這是怎么了?”
君九淵繃著臉往主院走。
“去把老薛叫來。”
管家嬤嬤們見狀,更是如臨大敵。
鳳嫋嫋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摟著他的脖子安慰。
“你別那么嚴(yán)肅,把他們都嚇到了。我就是吃辣吃多了。”
君九淵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
“你還好意思說,不讓你吃你非搶著吃,跟府上餓著你似的。”
鳳嫋嫋搭在君九淵的肩膀上笑。
“人家覺得好吃嘛。”
等薛戩來了,給鳳嫋嫋把了脈,問了中午的飲食和其他癥狀。
他一邊捏著鳳嫋嫋的脈象,一邊老神在在的沉吟道。
“太子妃是腸胃淤塞陽火太盛,胃氣凝滯脾胃失調(diào)……”
君九淵耐心全無。
“說重點(diǎn)。”
薛戩松開手。
“就是吃撐了。吃得又辣又酸的重口味,不上火才怪。我要是沒猜錯,她現(xiàn)在嘴里都起泡了,就是不敢說出來,怕你罵她。”
隱藏的事情猝不及防的被戳穿,鳳嫋嫋舌頭頂了頂嘴里發(fā)疼的地方,恨不得用眼神把薛戩趕出去。
薛戩不用鳳嫋嫋趕,自己主動站起來。
“我一會讓蓁蓁送點(diǎn)山楂和降火茶來。”
薛戩說著話,突然看向君九淵,語重心長。
“她快來月信了,你注意點(diǎn)。年輕人,要學(xué)會克制,太放縱會害人害己。你要是克制不住,我那有一些教你自己解決的話本子,要不要給你拿來過渡過渡?不貴,租金一本一天就一兩銀子。”
做生意做到君九淵這里了。
鳳嫋嫋又氣又想笑。
君九淵聽前半句還有些愧疚,以為是自己讓鳳嫋嫋那么難受的。
聽到后半句,直接沉下了臉。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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