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蘇淺淺回家之后,那雙水潤的杏眼亮得驚人,嘴角壓也壓不住地上揚。
一進(jìn)門,就撞上了剛從書房處理完郵件出來的顧承聿。
男人穿著舒適的深灰色家居服,身姿挺拔,寬肩窄腰,隨意地倚在門框上。
“回來了?”他挑眉,目光落在她那張明顯寫著“我有大喜事”的小臉上,嘴角也不自覺跟著上揚了一點。
他的小女朋友,情緒總是寫在臉上,藏都藏不住。
“嗯!”蘇淺淺用力點頭,像只歡快的小鳥,幾步就撲到他面前,仰著小臉看他,聲音又甜又糯,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
“顧少爺,我拿到角色了!”
顧承聿被她這份毫不掩飾的開心感染,伸手自然地揉了揉她柔軟的發(fā)頂:“哦?什么角色?女主角?”
“不是啦。”蘇淺淺搖頭,海藻般的長發(fā)隨著動作晃動,“是一個花魁!就兩幕戲!”
她伸出兩根嫩生生的手指比劃著,眼睛亮晶晶的,“第一幕跳個舞,驚艷出場!第二幕……嗯,是個冰冷的尸體。”
說到尸體時,她小臉皺了一下,但很快又被興奮取代,“王哥幫我爭取的,導(dǎo)演說我過了試戲。”
顧承聿聽著,差點沒被口水嗆到。
他的眼中帶著十足的好笑和新鮮,低頭看著懷里這個因為一個只有兩幕戲的小配角,就開心得快蹦起來的小姑娘。
“花魁?尸體?”他重復(fù)著,語氣里的玩味毫不掩飾,長臂一伸將她圈進(jìn)懷里,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
“就這?把你高興成這樣?”他湊近她耳邊,聲音低沉帶笑,“寶貝兒,你是不是忘了你男朋友是誰了?”
他頓了頓,語氣里帶著理所當(dāng)然的狂妄和寵溺:“顧承聿,嗯?只要我發(fā)句話,大把的女主角、大制作排著隊等你挑。”
“你喜歡演戲?明天我就讓沈確給你量身定做個劇本,讓你演個夠。”
“何必去演什么兩幕戲的小花魁,嗯?還是個尸體?”
蘇淺淺被他圈在懷里,聽著他這番壕無人性的發(fā)言,有點懵懵。
她當(dāng)然知道他是誰,甚至比他本人更清楚,他未來會更厲害。
可是……
她仰起頭,清澈的杏眼認(rèn)真地望著他,聲音軟軟的,卻帶著一股執(zhí)拗:“那不一樣的,顧少爺。”
“哪里不一樣?”顧承聿挑眉,饒有興致地追問。
“這是……這是我自己試戲拿到的呀。”
蘇淺淺強(qiáng)調(diào)著“自己”兩個字,“王哥給了我機(jī)會,導(dǎo)演也認(rèn)可我了。”
“雖然只有兩幕戲,但這是我邁進(jìn)娛樂圈的第一步,是靠我自己走的。”
她說著,眼神更亮了,“而且那個角色,很有挑戰(zhàn)性的。跳舞要跳得媚而不俗,當(dāng)尸體也要有那種冰冷的美感……”
顧承聿看著她這副認(rèn)認(rèn)真真分析角色,為自己的小成就自豪不已的模樣,心頭那股好笑的感覺更濃了,還夾雜著新奇和……心軟。
他身邊的女人,哪個不是盯著頂奢代言,大女主劇本?
為個鑲邊小配角興奮成這樣的,她還是頭一個。
“行行行,你的第一步,靠你自己。”
他低笑,語氣帶著縱容,大掌圈著她細(xì)腰的手收緊,讓她更貼近自己,“那我的小演員,下一步打算怎么走?嗯?”
蘇淺淺被他問得小臉微紅,這才想起自己撲過來的真正目的。
她立刻抓住他胳膊,微微晃了晃,但是他抱得太緊了,有點晃不動。
她放棄了,轉(zhuǎn)而仰著小臉,水汪汪的眼睛里滿是期待和撒嬌討好:“顧少爺,那個……導(dǎo)演說我舞跳得不夠好,動作不太標(biāo)準(zhǔn),光靠氣質(zhì)撐著不行……”
“他給了我一個月時間專門練舞……”
她頓了頓,聲音變得更軟更甜:“我想要請個舞蹈老師,要很厲害的那種古典舞老師……顧少爺,求求您啦……”
顧承聿看著她這副軟軟撒嬌,只為求個舞蹈老師的樣子,簡直要被她可愛死了。
他忍俊不禁,胸腔震動,發(fā)出愉悅的低笑。
“就這?”他捏著她的下巴晃了晃。
“一個兩幕戲的小花魁,值得你這么大費周章?還要請很厲害的老師?”
他故意逗她,“你男朋友隨便發(fā)發(fā)話,大把跳得頂尖的舞蹈替身等著用,何必你自己辛苦去練?”
“不要替身!”蘇淺淺立刻搖頭,小臉上滿是堅持。
“我要自己跳!”
“導(dǎo)演說了,那個鏡頭是要給特寫的。要拍眼神和感覺的,替身跳得再好,眼神也不一樣。我要自己演好它!”
她說著,又晃了晃他的胳膊,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求求您啦……顧少爺……幫我請個老師嘛……好不好嘛……”
她一邊撒嬌,一邊用那雙清澈無辜又盛滿期待的杏眼望著他,像只討主人歡心貓咪,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顧承聿被她晃得心都化了,那點逗弄的心思也煙消云散。
他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響亮地碰了一口。
“行!”
他答應(yīng)得爽快,語氣帶著理所當(dāng)然的寵溺,“不就是個舞蹈老師嗎?明天就給你請最好的。國內(nèi)頂尖的,夠不夠?不夠就請國外的。”
蘇淺淺的眼睛瞬間彎成了月牙兒,開心地踮起腳尖,在他冷硬的下頜上啄了一下:“謝謝顧少爺!您最好啦!”
“不過……”
顧承聿圈緊她的腰,不讓她退開,深邃的丹鳳眼里帶著狎昵,低頭湊近她白嫩的小臉,聲音壓低,“光嘴上謝謝可不夠。”
“我的小花魁,打算怎么……好好謝謝我,嗯?”
蘇淺淺又羞得不行,連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粉色。
她當(dāng)然聽懂了他話里的暗示,羞赧地想把小臉埋進(jìn)他懷里,卻被他壞心眼地抬起了下巴。
看著懷里人這副又羞又軟,任他采擷的模樣,顧承聿眼底的笑意更深。
一個兩幕戲的小配角?
他忽然覺得,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至少,能讓他看到他的小姑娘,如此鮮活、如此努力、如此可愛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