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又是一節舞蹈課。
夜色已暗。
舞蹈房靠走廊的那面墻,是特制的單向玻璃,窗簾也被拉開了。
為了房內的小姑娘練舞不受外界打擾,這面玻璃,是反向裝著的。
從外面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而里面的人卻看不到外邊。
此刻,顧承聿就慵懶地倚在這面玻璃墻外。
他剛結束一個冗長的跨國視頻會議,領帶被扯松,隨意地掛在脖子上。
他手里端著一杯威士忌,烈酒能讓他很快從正事中抽身,紓解放松。
顧承聿的目光穿透玻璃,牢牢鎖在房內那個翩然起舞的身影上。
蘇淺淺穿著煙灰色的吊帶練功服,是綁帶設計,露出整個光潔的嫩背。
隨著許婉婉的拍子和音樂聲,她踩著節奏,身姿舒展如柳。
半個月的苦練,讓她褪去了最初的生澀,動作雖還趕不上頂尖舞者的行云流水,卻已能完整地跳出一支頗具韻味的古典舞。
她的肢體柔軟而富有韌性,每一個抬手,每一次旋轉,都帶著少女特有的輕盈和渾然天成的媚態。
尤其是那個的動作。
小姑娘纖腰如弱柳般緩緩向下塌陷,整個人近乎匍匐在地板上,腰肢塌陷成一個極致的彎弧,飽滿的臀線隨之高高翹起,在緊身的練功服下,勾勒出令人血脈僨張的曲線。
那瞬間的靜止,帶著無聲的誘惑。
緊接著,她如初綻的蓮。
腰肢發力,帶動身體以一個柔美的弧度向上彈起,雙臂舒展往上舉,如蝶翼破繭,脖頸拉出一道脆弱的長弧,汗水順著她光潔的額角滑落,滴落在精致的鎖骨窩里。
起身的剎那,眼波流轉,又仙又勾人。
“唔……” 顧承聿的喉結滾動,眼里瞬間燃起兩簇幽暗的火苗。
手中的杯子輕輕搖晃,杯中的冰塊輕輕碰撞,發出細微的脆響。
昭示主人不平的心緒。
下腹那股熟悉的感覺橫沖直撞。
他想起這具嬌嫩身子骨,跟他在一起時的柔嫩,想起那時她看他迷離的眼神。
同時,許婉婉也神思不屬,今天這節課是晚上,顧少爺應該已經回來了吧……
她得碰碰運氣。
許婉婉停下指導,對還在調整呼吸的蘇淺淺說:“淺淺,剛才那個起身的爆發力控制得不錯,但腰腹核心還要再穩一點。”
“你對著鏡子自己再找找感覺,老師出去喝口水。”
說完,不等蘇淺淺回應,她快步走向門口,輕輕拉開。
猝不及防,顧承聿不僅回來了,還就在門外!
“顧少爺?”許婉婉臉上帶著驚喜和羞澀,聲音刻意放得更加溫婉動聽,“您回來了?”
“這么晚還在看淺淺練舞,真得很關心她呢。”
顧承聿的目光,終于從玻璃墻內那個讓他口干舌燥的身影上移開,懶懶地瞥向門口的女人。
許婉婉顯然精心整理過儀容,額角的碎發被攏到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垂,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容,眼神卻像帶著鉤子,不動聲色地在他敞開的領口和冷峻的臉上流連。
“嗯。”顧承聿的回應只有一個單音節,帶著漫不經心的疏離。
他晃了晃杯中的酒液,視線又忍不住飄向玻璃墻內。
蘇淺淺正對著鏡子,認真地重復著剛才那個讓他失控的下趴起身動作,腰臀的曲線在燈光下驚心動魄。
許婉婉見他沒有立刻走開,心中暗喜。
她上前一步,距離拉近到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烏木香。
她開始侃侃而談,聲音帶著討好:“淺淺真的很努力,悟性也不錯。”
“您看這半個月的進步,簡直是脫胎換骨……”
她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微微側身,將自己優美的肩頸線,還有練功服下起伏的曲線,展露在顧承聿的視線范圍內。
眼神帶著傾慕和欲語還休。
顧承聿聽著她滔滔不絕的話,目光卻始終若有若無地膠著在小姑娘身上。
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下腹的,但這野望的對象,絕非眼前這個賣弄風情的女人。
許婉婉的刻意靠近,她身上那股香水的味道,她故作姿態的引誘,在他眼里,非但沒有絲毫吸引力,反而蹩腳又滑稽。
他嘴角勾起極淡的玩味弧度,像在看一個自導自演的笑話。
“許老師果然專業。”
顧承聿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目光落在許婉婉臉上,“時間不早了,淺淺也該休息了。今晚就到這吧。”
然后,他不再看許婉婉一眼,徑直伸手,推開了舞蹈房的門。
顧承聿的聲音染上了暗啞,“淺淺,跳得很好。”
“不過……該下課了。”
他仰頭將杯中殘余的酒液一飲而盡,仿佛在為即將狂歡的野獸助興。
玻璃墻外的許婉婉,臉上的笑容僵住,精心維持的溫婉表情出現裂痕。
她站在原地,指尖冰涼,一股難堪和羞憤涌上心頭。
已經有懂眼色的傭人,過來請許婉婉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