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摩可國內,還有許多文臣武將,對大錦說不上友好,畢竟兩國之前從無交流,有這樣的心思,也不足為奇。”皇帝道,“不知者無罪,朕不會為了這樣的事怪罪。但兩國也互相交流了數年,這些人竟毫無改變,不思感恩,就真的叫朕寒心了。”
“皇上何意?”
皇帝讓惜妃坐下,等她足夠忐忑后才開口,"舞姬團里,有人告密,說刺客往來最密切的,竟是摩可國的索赫親王,也就是你的二哥。他覺得摩可如今被大錦資助,丟了從前勇武奮斗,與天爭命能力,所以,想要破壞兩國的和平,喚起百姓的精神。"
“而且,索赫,一貫都是跟南齊親近的吧?”
惜妃看著證詞和證據,目瞪口呆,實在想不通二哥是什么腦回路。
有輕松的日子不過,非要去困苦的日子?
從前摩可的確人人皆兵,武力值很高,但死亡率也高啊!若在碰上天災**,百姓更是成片成片的死亡,元氣大傷。
現在學著耕種,至少能混個飯飽啊。
皇帝嘆氣,“算了,惜妃你先回去吧,左右這些事跟你不相干的,回去養好身子,生個健壯的孩子,才是最要緊的。”又命人親自送惜妃回去。
惜妃被送回寢宮,馬不停蹄的給索羅寫信,告知信息。
而索羅在驛站勃然大怒。
眾人都以為,他是在為了索赫二殿下的輕舉妄動生氣。
其實索羅氣的是,此事到底是誰所為?
外人眼中,他跟大錦交好,索赫跟南齊勾勾搭搭,其實暗地里,這兩兄弟是早就商量好的,以此換來摩可的生存余地。
墻頭草,隨風倒,可若真遇到風暴,也只有墻頭草能夠存活。
索羅不信,索赫真的生了野心,能干出行刺大錦皇帝的事,破壞和平。
那,到底是誰?
索羅沒有思路,直到手下人提醒,會不會是公主呢?
若要說到熟悉摩可的情況,能收買舞姬做殺手,又能挑起不滿,占據了這兩樣的,自然是公主。
索羅使人去打聽消息,也從公主的侍女口中,得到了皇帝曾說過,想要索茉兒的孩子繼承摩可國主的承諾。
對上了,都對上了!
索羅咬著牙,人心不足,就是血脈手足,也是如此。
正當索羅思考對策時,異變再生。
從摩可八百里加急傳來的消息,索赫,反了!
索赫聲稱自己的長兄,已經被大錦的皇帝關押起來,不日處死。所以,索赫要執掌摩可的軍政大權,攻打大錦,奪回國主!
聽到這話,索羅驚的,差點暈過去。
二弟沖動易怒,行事不夠穩重,索羅是知道的,但也沒想到,能沖動到這個地步啊!
他們才攢下多少資本,就敢跟大錦扳手腕子?
索羅急火攻心,硬是暈了過去。
驛站里一片兵荒馬亂。
等索羅醒來時,發現自己還在驛站,但床邊坐著妹妹,急切的望著他。
“大哥,大哥你總算醒了!”惜妃焦躁道,“二哥,二哥那邊,到底怎么回事?”
“我身在大錦,怎么會知道?”索羅忍著急切和懊惱,催促妹妹,去打聽更多的消息。
惜妃咬著下唇,“好,但是大哥,你要好好的留在驛站,養,養身體,明白嘛?”
索羅表面上點頭,其實想著,覷到空隙,馬上帶人溜走。
他不放心索赫,得趕緊回去主持大局才行。
人都走了,回到國內,就算大錦皇帝如何暴跳如雷,也沒用了。
至于妹妹......眼下還有用,就暫且留著打聽消息。
索羅做出親熱的樣子,暫時安撫住妹妹。
他剛想起身,挪了幾下,竟然動不了。
他臉色大變,“怎么回事,我的腿,我的腿!”
惜妃忍著害怕,抽泣著回答,“大哥你中風了,傷到了腿上的神經,所以才會動彈不得.....不過你放心,已經找了最好的太醫給你看病!一定能治好你的!”
索羅心生不祥,下力氣敲著自己的腿,麻麻木木,沒有知覺。
什么中風了?
惜妃繼續轉述太醫的話,“平日大哥的飲食高油高鹽,積累了很多脂肪,所以怒氣攻心后,沖擊血脈,所以就中風了,大哥,好好養著吧。”
說完,惜妃逃一樣的跑了,心臟還咚咚跳個不停。
她覺得剛才大哥的眼神,像要吃人,所以根本不敢繼續在房間待下去。
她走后,索羅狠敲床板。
著了道了!
索羅并不笨,情況急轉直下,他當然明白是遭了算計。
可情況撲朔迷離,到底是誰,躲在背后算計?
*
大錦和摩可的邊境。
這里埋伏著一隊士兵,人數少,但各個都是精英,能以一敵百。
這里看似崇山峻嶺,波濤起伏,其實暗中藏著摩可最大的秘密馬場和礦場,每日生產出無數的兵器。
查到地址,也頗費力氣,幸好,也還是查到了。
信號一下,他們就會攻入馬場,一舉拿下。借助易守難攻的地勢,搗毀此地。
咻,一支煙花劃破天空,響徹云霄,照在埋伏精英們的臉上。
得到信號后,他們放緩呼吸,就開始了夜空下的秘密行動。
一切都被黑暗掩蓋。
*
同樣的圓月下,孟庭禎在祈禱一切平安。
他察覺到風雨將至,也猜到父皇定會讓摩可國付出代價,只是猜不到具體做些什么。
直到索赫反了,索羅卻留守在大錦國都,他才漸漸品出幾分味道。
原來父皇是想扶持代言人,再慢慢取而代之,融合的法子。
這個法子見效最慢,但效果是最好的。如果成功,那摩可就永遠都是大錦的附屬,也不會再發生這種背刺的事。
而且,兩邊也免動刀兵,少了傷亡。
既如此,也就兩全其美了。
內室傳來聲響,原來是娘的宮人在找他。
孟庭禎連忙調整成無憂無慮的樣子,進門去跟娘說話。
桌上擺著信件,是小舅舅送來的,孟庭禎展開信,開始給娘讀。
現在娘看了信,就容易頭疼,所以這項工作就由他擔任。
讀罷這封平安信,韓舒宜緩緩蹙眉,“不對,你小舅舅,有事,瞞我。”
“嗯?”
“他從前這樣,大事前,故意,裝淡定,一看,就知道。”
韓舒宜疑惑,“他難道,闖禍了?”
孟庭禎不免冒汗,這直覺,太準了。
小舅舅只怕現在人在摩可,參加秘密行動,蹲深山老林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