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飛狗跳的下鄉生活 第十二章24:00:00真實之城的零秒騙

（一）24:00:00巨眼開門

沙漠滾燙，夕陽最后一滴血光被機械巨眼吞噬。

電子屏倒計時：

24:00:0023:59:59……

巨眼瞳孔裂開，化作一扇六瓣金屬門，緩緩旋開。

門內是一條純白長廊，燈光刺眼，像通往手術臺的通道。

林富貴握緊芯片：“進去，就沒人能回頭。”

沈墨竹把最后半瓶水遞給她：“先保嗓子，等會兒要吵架。”

阿九把懷表殘骸塞進袖口：“我的炸彈報廢了，但針還在。”

唐雪梅扶著哥哥，苦笑：“我連名字都快丟了，只剩一條命。”

四人跨入長廊，金屬門在身后合攏，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咔噠”聲。

（二）23:50身份注銷室

長廊盡頭是一間玻璃房，六面屏幕，每一面都在播放他們的“人生剪輯”。

向陽大隊的麥浪、河口閘的火球、戈壁列車的核彈倒計時……

屏幕下方，一只銀色托盤彈出，放著四張空白身份卡。

機械女聲：“請寫下你們的真名，錯一個字，立即注銷。”

林富貴剛提筆，屏幕突然跳紅：

【檢測中：林富貴，曾用名林茍富貴，現用名：？】

她愣住——系統把她的“茍”字吞了。

沈墨竹的屏幕更離譜：

【曾用名：沈墨竹、編號047、實驗體K-001……】

唐雪梅的哥哥直接顯示：

【記憶缺失97%，無法驗證】

阿九的屏幕一片空白，只蹦出三個字：

【你是誰？】

倒計時：23:40。

（三）23:40記憶天平

玻璃房中央升起一座天平，左盤放著四顆黑色芯片，右盤空無一物。

機械女聲：“把你們的記憶放上去，重量相等，門即開。”

林富貴捏緊芯片：“放上去，我們就成白板！”

沈墨竹卻拿起一顆芯片，輕輕放在右盤：“有時候，忘記比記得更輕。”

芯片一觸盤，天平發出嬰兒笑聲，屏幕驟亮：

【記憶重量不足，請補充】

林富貴忽然明白：“芯片是假的，它在騙我們交出真記憶！”

她抓起芯片狠狠摔在地上，芯片碎成黑沙。

天平瞬間傾斜，玻璃房燈光驟滅，地板裂開，四人墜入黑暗。

（四）23:30零號檔案室

墜落三秒，四人重重摔在柔軟地毯上。

四周漆黑，唯有一盞老式臺燈，燈下擺著一只鐵柜，柜門貼著封條：

【零號檔案絕密】

阿九撕開封條，柜里只有一張泛黃照片——

照片里，年幼的林富貴抱著玩具熊，旁邊站著少年柯振華和少女柯夢。

照片背面寫著一行鋼筆字：

“1970.6.1記憶實驗啟動KM”

沈墨竹喉嚨發緊：“K的實驗，從1970年就開始了？”

林富貴翻過照片，發現背面還粘著一枚微型磁帶。

她塞進隨身小收音機，按下播放鍵——

磁帶里傳出機械童聲：

“歡迎來到真實之城，倒計時：23:30。

你們的記憶，已被備份三份。

一份留在城里，一份鎖在磁帶，一份……在你們心里。

找回真名，才能離開。”

收音機突然冒煙，磁帶自燃，化作一縷黑灰。

（五）23:20真人俄羅斯輪盤

零號檔案室四壁升起圓形轉盤，每盤嵌著一把左輪手槍。

機械女聲：“每人轉一次，空槍過關，實槍注銷。”

轉盤中央，一行血字：

“真名者，槍空；假名者，槍響。”

唐雪梅哥哥第一個轉，槍空。

唐雪梅第二個轉，槍空。

沈墨竹第三個轉，槍空。

阿九第四個轉，槍空。

林富貴最后一個，手指剛碰轉盤，左輪突然自己轉動——

咔噠！

槍空，卻從槍口噴出一股白煙，在空中凝成一行字：

“林茍富貴，真名確認。”

轉盤停止，墻壁裂開一條縫，露出通往下一關的通道。

（六）23:10真名囚徒

通道盡頭是一間圓形囚室，穹頂布滿鏡子，每一面鏡子都映出他們不同的年齡。

少年林富貴、青年沈墨竹、童年阿九……

囚室中央，一只玻璃柱內漂浮著一枚芯片，芯片上刻著：

“真名囚徒”

機械女聲：“打碎鏡子，放出真名；打碎芯片，放出囚徒。”

林富貴舉拳砸向鏡子，鏡面碎裂，卻滲出鮮血。

血珠在空中凝成一行字：

“打碎芯片，記憶永存；打碎鏡子，真名永失。”

沈墨竹盯著芯片：“囚徒是我們，真名是鑰匙。”

阿九突然用懷表碎片劃破掌心，血滴在芯片上。

芯片瞬間融化，囚室鏡子全部碎裂，露出一條向上的螺旋樓梯。

（七）23:00巨眼核心

螺旋樓梯盡頭，是一座透明圓艙，艙內懸浮著一只巨大機械眼球。

眼球中央，坐著一個穿白大褂的少年——

少年版柯振華，十歲模樣，眼神卻老成得像百歲。

機械童聲從他嘴里發出：

“歡迎來到核心，我是K·13，也是柯振華，也是你們。”

林富貴沖上前：“放我們出去！”

少年柯振華抬手，圓艙四周屏幕亮起——

屏幕上，是他們四人從出生到此刻的全部記憶，被剪輯成一部電影。

少年微笑：“記憶即枷鎖，真名即鑰匙。

倒計時：23:00，你們還有一次機會——

殺死過去的自己，或者，被過去的自己殺死。”

圓艙中央升起四把激光槍，對準四人眉心。

（八）22:50零秒騙局

激光槍紅光閃爍，少年柯振華緩緩站起：

“倒計時開始：10、9、8……”

林富貴突然笑了：“你漏了一個名字。”

她抬手，在圓艙鍵盤上輸入一行字：

“K·0”

少年臉色驟變。

圓艙燈光熄滅，激光槍瞬間調轉，對準少年眉心。

機械女聲冰冷：

“K·0權限高于 K·13，倒計時終止。”

少年柯振華尖叫：“不可能！K·0已經死了！”

林富貴輕聲：“K·0是我，林茍富貴，也是你妹妹柯夢。

我們，是同一個人。”

圓艙開始崩塌，巨眼瞳孔裂開，黃沙灌入。

（九）懸念22:40記憶之鑰

四人跌出崩塌的圓艙，滾落在滾燙沙丘上。

夕陽最后一滴血光被黑暗吞噬。

林富貴手中，多了一把銀色鑰匙，鑰匙上刻著：

“記憶之鑰K·∞”

遠處，一座更大的鋼鐵巨城從沙中升起，城門緩緩開啟。

電子屏亮起新的倒計時：

12:00:00

機械童聲最后一次響起：

“真實之城崩塌，記憶之城重啟。

倒計時：12小時，找回真正的自己，或者永遠成為K。”

林富貴握緊鑰匙，聲音發狠：

“下一站，12小時后，我要親手拔掉K的心臟。”

——第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