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溫頌咽下嘴里的餃子,“是我的一個患者。”
她笑笑:“好吃吧?”
男人微微頷首,從心的承認:“好吃。”
溫頌順勢說起邵元慈,“這個奶奶人很好的,但就是為孫子操碎了心。”
商郁的眉尾幾不可查的動了下,“操碎了心?”
“昂……”
溫頌點點頭,“奶奶一直盼著她孫子能找個對象,但她孫子又是個悶葫蘆。對了,你和她孫子的年齡還一樣。”
都是奔四的老男人。
奔四的老男人沒能看破她的心里話,吃完餃子,抽過紙巾擦拭著薄唇,慢條斯理的問:“然后呢?”
“……”
溫頌沒想到他還挺八卦的,但話題是自己挑起來的,便繼續說,“過年的時候聽奶奶說,好像是有女朋友了,不過女朋友能不能嫁給他不一定。”
聊到這兒,商郁幾乎確定了。
只是,不知道溫頌為什么會和奶奶說,已經離婚了。不過當下,他沒有拆穿的打算。
他輕輕挑眉,“那你覺得,他女朋友愿不愿意嫁給他?”
“我覺得?”
溫頌愣了下,她有些無語,“我又不是他女朋友,我覺得有什么用?”
“假如你是呢?”
商郁黑眸鎖著她,似乎眼底有些灼灼。
溫頌配合地思考了幾秒,“非要假如的話,應該會愿意吧。”
商郁的眉眼慢慢浮起淺薄的笑,“所以,你只是聽那個奶奶提過幾次,也發覺他是個不錯的人了?”
溫頌搖頭,“不是,我是覺得奶奶是個不錯的人。”
做飯還很好吃。
“……”
奶奶上大分。
商郁略作思考,開口:“這樣也不是不行。”
因為奶奶,還是因為他本人,都行。
溫頌沒懂他這話的意思。
只是餃子都快吃完了,看看他還沒走的意思,婉轉地下起了逐客令:“你差不多該回去了吧?”
男人下頷微抬,似笑非笑地睇著她,“不是在等你和我一起回去?”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溫頌也沒扭捏,“那走吧。”
看似坦然,已經開始泛紅的耳根卻出賣了她。
商郁卻沒動作。
溫頌拿不準他的意思,“不走嗎?”
商郁理所當然地往衛生間的方向抬了下下頜,“先洗漱。”
“哦,好。”
在誰家洗漱都一樣。
溫頌往主臥的衛生間走去,剛拿起漱口杯,就見商郁也趿拉著居家拖鞋跟了進來。
溫頌這回倒是悟到他的意思了,“我家里沒有新的漱口杯了。”
除了佟霧,和老師師母,她沒有更親近的人了。
其他人,都不在她的留宿范圍內,而老師師母也不會跑來她這兒住。
所以,她沒有提前預備洗漱套裝的習慣。
商郁挑眉,“意思是有牙刷?”
“有……”
去年年底的電商節,溫頌給自己換電動牙刷時,想湊滿減又懶得廢那個腦子,索性買了兩支電動牙刷。
反正遲早用得上,只是沒想到能這么快用上。
她在商郁的眼神下,踮腳打開鏡后柜,拿出那個還沒開封的電動牙刷遞過去,“給你。”
商郁沒說話,接過拆開包裝,裝上牙刷頭,站在另一個盥洗盆前沖洗了好一會兒,才取過她的牙膏擠上去。
又在她眼皮子底下,端起她的漱口杯含了口水。
不知怎么,明明接吻都接過好幾次了,可他這樣自然地用她的漱口杯時,她還是覺得有些面熱。
他卻仿若未覺,用得十分自在。
大抵是一起長大,兩人站在鏡子前,洗漱的動作也出奇地一致。
好像,在一起多年,十分同頻的愛人。
腦子里蹦出這個想法的瞬間,溫頌心臟也不自覺猛地一跳。
洗漱后,兩人一前一后地回到商郁家。
溫頌顧著他的潔癖,又換了一次拖鞋,腳后跟還沒落定,就被人從后攬住了腰,一轉身,強勢的吻便鋪天蓋地地落下來。
根本沒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
裙擺被挑起的時候,她瑟縮了一下。
但也沒掙扎,任由他游移。
隨后,她被一雙大手托起,雙腿下意識圈住男人勁瘦有力的腰腹。
男人邁著長腿,將她帶到主臥的大床上。
溫頌穿的是吊帶睡裙,肩帶從圓潤的肩頭滑落下去,她的臉到脖子都紅透了,根本不敢和身上的男人對視。
下巴被攝住,再次落下的吻,燙得驚人。
溫頌以為,一切都會水到渠成發生的時候。
商郁看著她輕顫的眼睫,忽而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將人團成蠶蛹般抱進懷里,對上她疑惑的視線。
男人薄唇輕啟,“睡覺。”
溫頌黑發如綢緞鋪在身下,眼眸溢出生理性淚水,瀲滟勾人,“睡覺?”
商郁圈著她身上的那只手,青筋綿延到小臂,嗓音啞得厲害,扯了下唇,“不想睡?”
“想、想睡。”
溫頌只是沒想到,她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商郁卻會中場喊停。
不過,能停當然是最好的。
見她老老實實窩在懷里的模樣,商郁只覺得小腹愈發躁動了。
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是最好的時候。
次日清晨,商郁是被人一腳踢醒的。
他幾乎在瞬間睜眼,黑眸里盛滿了凌厲與肅殺,待看見始作俑者是身旁還在熟睡的人時,眸底只余縱容。
商郁長臂一伸,拿起床頭柜的手機看了眼時間,也沒開燈,摸黑進衛生間洗漱。
商一商二來得早,不過,看見自家爺走出單元樓,闊步朝車邊走來時,還是有些意外。
原定的,是六點半出發。
這才六點不到。
商一迅速下車,替他打開后排車門,上車后,又忍不住問:“爺,怎么這么早?”
男人一邊單手系上西裝紐扣,一邊眉尾輕挑,開口:“她睡覺鬧人。”
把他鬧醒了。
商二沒眼力見地給著建議:“爺,其實您可以找機會提醒下小姐,或者你們晚上分床睡?”
“……”
商一聽得翻白眼。
傻逼。
聽不出自家爺語氣里的寵溺嗎。
還分床睡,分你的尸都不可能分床。
抵達機場前,商郁見時間差不多,撥了通電話出去。
天不見亮的,邵元慈倒是接得很快。
邵元慈哼哼兩聲,“不是說有女朋友了?怎么這么早給我打電話?”
商郁輕笑,“有了女朋友就不能給您打電話了?”
“不是不能給我打電話。”
邵元慈用心良苦,“是這么早你不怕吵到人家姑娘睡覺?等等人家嫌你不夠貼心,和你分手了怎么辦?”
“……”
商郁捏了捏眉心,“這么怕我打光棍?”
“那可不。你快說吧,什么事?”
“你之前要介紹給我的那個中醫小姑娘,叫什么名兒?”商郁也沒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