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畢,劉天宇那是強烈要求的有個“練功房”,他覺得要是沒有,自己的武醫(yī)雙修之路可就徹底玩完了。
宋小睿琢磨了一小會兒,最后還是點頭應(yīng)允了。
實際上,劉天宇這是在想法子躲著宋小睿。
這時候天色也不早了,宋小睿就招呼劉天宇去挑個練功的房間。
劉天宇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了一圈,最后選了一樓房間。
宋小睿住在三樓,這么一來,他們倆中間可就隔了一層樓。
夜慢慢深了,劉天宇頭一回躺在這樣的練功床上,心里那叫一個激動,就像平靜的湖面突然被投入了巨石,泛起層層巨浪。
新生活就這么拉開了帷幕,他的胸膛里像是有只小鹿在亂撞。
他眼睛望著天花板,可怎么也睡不著。
為啥?
因為明天他得去諸葛家退婚。
雖說有宋小睿陪著一塊兒去,可按照爺爺劉華山的說法,劉家以前欠過諸葛家一份人情。
明天到了諸葛家,表明退婚的想法之后,事情會變成啥樣,劉天宇可不敢亂猜,只能是摸著石頭過河,走一步算一步。
劉天宇的腦子就像脫韁的野馬,胡思亂想了一陣之后,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老爹老媽。
思念就像潮水一般,“嘩”地一下涌上心頭,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想當(dāng)年,劉天宇為啥對“下山”這事兒那么執(zhí)著呢?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想再見到老爹和老媽。
十年前,劉天宇的老爹劉光大,在父子分別的時候,跟劉天宇說道:“兒子啊,要是有一天,你能下山進城,在中醫(yī)界闖出一片天,成為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铮言蹅儭畡㈤T中醫(yī)’發(fā)揚光大,還能拿到‘中醫(yī)泰斗’的頭銜,那時候,老爸我就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
這就像是父子之間的一個約定,十年來,劉天宇可一直都記在心里。
劉天宇眼里閃著淚光,可眼神里又重新有了堅定:“老爸,你說的,我肯定都能做到,希望到時候你可別失約。”
就在這個時候,麗江市的上空像是被什么驚擾了一樣。
烏云像一群黑色的駿馬,奔騰而來,把整個城市都籠罩起來,感覺就像要把這城市給踏平了似的。
驚雷轟隆隆地響著,狂風(fēng)就像發(fā)怒的野獸,呼嘯而過。
幾道閃電像銀色的利劍,劃破夜空,一下子把麗江市的夜晚給照亮了,緊接著,一場傾盆大雨就像有人從天上往下潑水一樣,“嘩啦”一下就落了下來。
……
在一個私立醫(yī)院的病房里,崔茂虎的右手臂打著繃帶。
他得知自己這條手臂徹底殘廢,再也治不好了,眼睛里都充血了,氣的身體像風(fēng)中的樹葉一樣,瑟瑟發(fā)抖。
這時候,一個打扮得像地痞的小黃毛,像一陣風(fēng)似的沖進了病房。
“崔…崔少,查清楚了,打傷您的那個小子叫劉天宇,他確實跟宋小姐住在一塊兒了,估計那男女之事也早就有了。不過他到底是啥身份,查不出來,感覺就是個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山里小子…”
崔茂虎一聽,眼睛里閃過一絲怨毒,惡狠狠地說道:
“劉天宇是吧,一個鄉(xiāng)巴佬,竟敢泡我的女神,還把我的手臂打斷了…我要讓你付出十倍的代價!”
“黃毛,去聯(lián)系我表叔,找地下商會借人。先借一百個…哎,等等,那小子好像特別能打。那就借八百個…不不不,干脆借一千個人過來。我非得讓那小子跪在我面前,把頭磕得邦邦響,好好認(rèn)錯不可!”
“好的,崔少!”黃毛應(yīng)道。
……
在某棟五星級酒店的至尊套房里,有一位年輕女子,那模樣長得是相當(dāng)妖艷絕美。
她半躺在床上,新聘請的高端私人醫(yī)生正在給她做檢查。
“劉總,檢查完了,您這心臟病已經(jīng)全好了。說起來,您在飛機上碰到的那位醫(yī)生,那可真是神醫(yī)。您想,就現(xiàn)在這醫(yī)療技術(shù),要想把先天性心臟病徹底治好,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兒,可人家就做到了!”
劉如意那紅紅的嘴唇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如釋重負(fù)的笑。
這家族遺傳的先天性心臟病,整整折磨了她二十七年,沒想到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被劉天宇一下子就給治好了。
這緣分就像天上掉餡餅一樣,妙得很!
劉如意這個女人,不管是皺個眉還是笑一下,隨時隨地都散發(fā)著一種高級的性感。
接著,劉如意就拿起手機,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小楊,我就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明天早上八點之前,你得把那個小神醫(yī)的所有信息都給我弄到手,不然的話,你就自己主動卷鋪蓋走人吧。”
……
同一時刻,在郊外有一棟莊園,那莊園里死氣沉沉的。
有個中年男子靠在沙發(fā)上坐著,手里端著裝滿鮮血的紅酒杯。
他面前的電視正在循環(huán)播放,宋小睿牽著劉天宇一起走出機場的新聞報道。
男子身邊還站著一個黑袍人,那黑袍人唯唯諾諾的。
“嘖,真有意思,這么多年過去了,隱世劉門終于讓這小子下山了。”中年男子一邊用左手搖晃著紅酒杯,一邊說道,他的右臂袖子空蕩蕩的,看著有點怪異。
黑袍人小聲說道:“門主,要不趁著這小子還沒什么勢力,直接把他干掉算了。”
“糊涂!”中年男子大聲呵斥道,然后冷冷地說道,“你是不是忘了這小子是誰的兒子了?魯莽行事的話,會把我精心布局十年的計劃給毀了的。”
黑袍人嚇得不敢再吭聲,恭恭敬敬地跪在中年男子面前。
中年男子一口把杯中的鮮血喝光,想了想又說道:“去吩咐下去,整個鬼醫(yī)門,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zhǔn)去招惹那小子,現(xiàn)在時機還沒到。”
……
宋小睿和劉天宇的新聞,還有不少“有心人”也都看到了。
古人說過,這世間的一切,冥冥之中好像都有安排似的。
有的人,生來就被“命運”壓在身上,宋小睿是這樣,劉天宇更是如此。
從劉天宇下山,一腳邁進麗江市的那一刻起,這片土地就像平靜的湖面下藏著洶涌的暗流,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卷起一場腥風(fēng)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