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后箱里面的氣氛有些奇怪,苗翠好奇的打量著陳衛東和閔敏的,心想這倆人說話咋這么古怪?什么師姐又師叔的?
陳衛東則專心致志的聽著電話,好像大哥大已經長在了他的臉上,
“蒙大師,再多的錢他不也得有個數嗎?你就說多少吧,不夠我就想辦法湊。”
蒙自在也不羅嗦,
“算陰時,人家要價一千。”
陳衛東顧不得這些,
“一千萬嗎?美幣還是港幣?”
蒙自在苦笑一聲,
“一千塊美幣。”
陳衛東氣息一滯,
“一千...塊?那也不多呀。這點錢我拿得起,那就讓他趕緊算唄。”
“我話還沒說完呢,”
蒙自在截斷了陳衛東的話,
“算陰時很容易,算陰地是天大的難事。這個需要卦師親自去往事發地,這樣他才能算出與現在時間最接近的陰時和陰地。
如果陰時陰地出現在當天,收費一千美幣,如果想預知未來的話...”
“多少錢我都買,大師你就說價錢吧。”
蒙自在略頓了一下,
“提前一天算出陰時和陰地的準確位置,一千萬美幣。”
陳衛東這頭沒了動靜,蒙大師以為他被嚇到了,
“陳生,我已經替你和他講過價了,但是那個老頭很古板,一步不肯讓。不行...我再幫你問問別人?”
陳衛東急忙接話道,
“不不不,就是他。蒙大師,便宜沒好貨,人家敢要這么多錢想必是有些能耐的。我剛才不是嫌貴,我是在想怎么給他錢,
大師,我現在的處境有些艱難,我自己華國境內的所有銀行賬戶都被凍結了。你把這個卦師的銀行賬戶告訴我,我現在就想辦法把錢打過去。”
蒙自在老懷甚慰,
“陳生,你就不怕我和別人合伙騙你嗎?”
陳衛東大笑,
“蒙大師的底細我是知道的,區區幾千萬,你根本不會看在眼里。再說,你在華人圈里的聲譽那是有口皆碑,不會騙我一個小輩。”
蒙自在重重的點點頭,
“好,陳生,多的不說了,以后有機會見面再聊。我現在就把卦師的銀行卡號告訴你,這個交易我做擔保人,請陳生放心。”
掛斷電話后,貨車正好開進了村子里。陳衛東下車先把母親和妹妹安置好,她知道母親有一肚子問題,
“媽,這次的事很復雜,我沒時間和你細說。我只能告訴你,你兒子在外面不管干啥,良心都是擺在中間的。”
楊慧點點頭,
“媽不多問,知道你是啥人。趕緊去忙你的事吧。”
母親和妹妹進屋和蕭定遠打招呼去了,陳衛東看了一眼苗翠,苗翠很警覺的往后退了半步,
“苗姨,我就不按照鐵家那邊稱呼你了,你和我媽姐妹相稱,我以后就這么叫你。另外就是...,我和我媽現在遇著了很大的事,
你沒必要卷進來,你們還有一大家子呢。我一會讓老蔡把你送到公共汽車站,你就回家吧。”
“我不走。”
苗翠的聲音很尖銳,
“大姐全心全意待我,我咋能說走就走呢?這么長時間大姐連一句重話都沒和我說過,以前在鐵家我是瞎了眼,沒看出來哪個是好人,
現在我可不糊涂,拿著大姐錢的時候千好萬好,大姐有難了我就一走了之,那我還是人嗎?我家里你不用操心,還有鐵力呢,
我要跟著大姐,大姐去哪我去哪。”
陳衛東有些動容,他有點小看苗翠了。認識一輩子的人也不一定真正的了解,只有一起經歷過事情才能看出一個人的本質,
“苗姨,謝謝你。我們家可能要顛沛流離一段時間,但我陳衛東發誓,有翻身那一天絕不虧待你。”
苗翠擺擺手,
“我要是貪圖你那些早就走了,行了,你趕緊去辦自己的事吧,我要給大姐去做飯了。”
陳衛東又把目光投向了閔敏,閔敏一抱拳,
“師叔,江湖上有規矩,我拿的是死保的錢。只要主家還在,我就要一直跟隨。再說...夫人是個好人,我這輩子第一次有人問我晚上睡覺冷不冷。”
陳衛東摩挲著自己的寸頭,沒想到母親竟然有如此的人格魅力。那當年為什么在鐵家會遭到所有人的不待見呢?答案只有一個,鐵老太,
要不是這個老太太挑唆,鐵成也未必是個壞人。鐵老太...,總么覺得有點什么事沒想起來呢?
“啪”
陳衛東拍了一下巴掌,他還沒把鐵老太的死因告訴鐵家人。于是,本已經走出院子的陳衛東再次折返回來找到苗翠,把鐵老太是如何被人踹進了焚化爐的過程說給她聽。
苗翠一邊做飯一邊琢磨這個事,最后苗翠決定不把這個消息告訴鐵家兄妹幾個了。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反正都死了,沒必要再折磨活著的人。
陳衛東剛走出大院,倪剛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陳總,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盛琳及那些高管們已經被釋放了,沒有牽扯更多的事情。但是被人逼著簽署了很多認罪書,
這些認罪書主要是針對你的,壞消息就是你的通緝令級別被提到了最高。罪名是行兇致人死亡,還有一條就是叛國。”
陳衛東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落在籬笆墻上的兩只蜻蜓在交配,說不出來是羨慕還是嫉妒,
“殺人的事...的確是我失手了。叛國從哪說起?”
倪剛也沒給出什么有價值的信息,陳衛東只能進行下一個話題,
“盛琳不是出來了嗎,我給你一個港島的賬號,讓盛琳趕緊用我在港島的戶頭往這個賬號里面打一千萬美幣。倪哥,這件事刻不容緩,你重復一遍我的話。”
倪剛知道輕重,掛斷電話之后馬上去辦這件事。要不說這世道有錢能使磨推鬼。一個半小時以后蒙自在打電話給陳衛東,告訴他卦師已經啟程了,今晚五點到白巖機場。
陳衛東的心還沒舒坦五分鐘呢,倪輕羽就給他送來一個毀滅性的消息,
“師弟,江湖上有消息傳出來,收你金磚那個大哥折進去了。警方收繳贓物的時候發現一塊金磚。這件事的后果很嚴重,白巖市區已經進入戒嚴狀態。
你那個金磚不會是來路不正吧?為啥把駐軍都給驚動了?”
陳衛東感覺有人拿著大錘朝他腦袋掄了一下。這件事要是落實在他身上,十死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