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老板,后路我都給你鋪好了,需要我接應你一下嗎?”
陳衛東試探著問,
“怎么鋪的,能說說嗎?”
倪剛收斂了笑容,
“我說陳總,你不會忘記咱們買了一家船運公司吧?自從你出事以后我就給你準備了一條船在海港市的碼頭,以備不時之需。”
陳衛東不解,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倪剛很冤枉,
“老板,我和你說過的,你忘了?我沒辦法說的太直白,就是怕你有了后路就無所顧忌,闖下大禍,那樣會連累三小姐的。”
陳衛東打趣道,
“我說倪哥,到底是你家三小姐給你開工資還是我給你開工資?”
倪剛停頓了一下,
“陳總,三小姐讓我好好幫你,就當是在幫倪家...。”
陳衛東腦中立刻浮現出倪輕羽的身影,她回頭望著遠去的解放車,有擔憂,也有不舍。
陳衛東甩甩腦子,兒女情長以后再說,現在小命要緊,
“倪哥,我現正往海港市的方向開,你能接應我一下嗎?”
倪剛問了他們現在大致的位置后說派車去接應,陳衛東這才把心放下。倪輕羽的大哥大不知道是壞了還是咋的,一直打不通。
解放車又一直往前開了好久也沒看見接應他們的人,陳衛東又有點心慌了,難不成是錯過了?
就在這時發動機突然熄火了,陳衛東用腳踩了幾下點火開關,發動機轉了幾下就不動了。
陳衛東吩咐蔡志勇,
“老蔡,下車找搖把子,車熄火了。”
蔡志勇干這個比較專業,他跑過一段時間的運輸。沒過一會蔡志勇苦著臉回來了,
“老陳,車上沒有搖把子。”
陳衛東心想,那是不可能的,這個年頭的車不配上搖把子都不敢出門。結果倆人差點沒把車拆了也沒找到。
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想借一個都借不著。莫非這就是命?這時遠處對向車道急速開過來一輛切諾基越野車。
陳衛東跺了一腳,這要是個大車多好,能借一下搖把子。切諾基此時停在了解放車斜對面,倪剛搖下車窗,
“老板,我這車費油,你可得給我報銷。”
于是乎詭異的場景出現了,一輛小越野牽引著一輛大解放行走在公路上。四個女人和陳衛東都上了切諾基,蔡志勇在老解放上控制方向。
陳衛東想要把金磚挪到切諾基上,但卻遭到了倪剛的反對。他出來的時候已經接到海關的指令,七十二小時之內任何船只不允許起錨。
這個指令一定和陳衛東人惹下的禍有關系。盡管有心理準備,但是當陳衛東把事情過程告訴倪剛后他還是出了一身冷汗。
陳衛東看倪剛臉色有些難看,
“倪哥,你其實不用攪和進來的。你是打工的,不是雇傭軍。找個地方把我們放下吧。”
倪剛發出不屑的聲音,
“切,不用試探我,一切都是天注定。我要是怕事就不會給你安排后路,前面就是碼頭,上了船咱們就安全了。”
陳衛東想起倪剛之前說的話,
“不是說不讓起錨嗎?”
倪剛反問,
“他不讓起錨就不起錨了,我船開走了還能來追我?”
就在此時,對向車道開過來一個閃著警燈的車隊,其諾基上的女人們都緊張了起來,
“衛東,是來抓咱們的嗎?”
陳衛東點點頭,
“媽,**不離十。你們別緊張,也別有大的動作,我就不信了,我腦門上又沒寫著。”
果然,警車與切諾基交錯而過,陳衛東屏住了呼吸。不幸中的萬幸,警車沒注意到他們,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倪剛又把油門踩的深了一些,他從倒車鏡里看了一下警車隊,
“被發現了。”
陳衛東忙問,
“咋知道的?”
倪剛的手心全是汗,
“你看咱們這兩輛車正常嗎?一定會引起別人的疑心,這個過程或長或短。粗心的人可能到晚上才能想起來不對勁,但是警察不會!”
此時海港市的碼頭已經出現在視野中,看著挺近,其實挺遠。陳衛東在腦子里面盤算著,萬一對上警察該怎么辦?拼命還是束手就擒?
四個女人坐在切諾基的后排,好在她們四個都很瘦。蕭百合自從蘇醒之后就沒怎么說過話,可能是受了驚嚇的應激反應。
閔敏瞇著眼睛說了一句,
“警車掉頭回來了。”
陳衛東用腳趾摳住了鞋底向后張望,可是他什么也沒看見,
“我咋沒看見?”
閔敏指了一下倒車鏡,
“我看見了,整個車隊都在調頭,現在與咱們的距離大概兩三公里。”
倪剛不認識閔敏,但看她說的言之鑿鑿就沒有懷疑,
“陳總,按你惹這個禍的嚴重程度來說,連家人恐怕都要獲罪。現在有兩種選擇,要不就一直往港口跑,要不就分散開來,能跑一個是一個。”
第二種方法不用考慮就被陳衛東拒絕了,往哪跑?只要在華國境內,那就沒有找不到那一說。
現在只能憑借著與后方追兵這點時間差,盡量往前趕,要是真被追上...。陳衛東又問了一下車上所有的人,
“有沒有現在要下車的?還來得及,真要上了船那就成通緝犯了。”
后方無人回應,陳衛東回頭看了一眼蕭百合,
“百合,蕭叔叔和牧阿姨的身體都不好,這件事你是受害者,你不必跟著我們走。你還是回去照顧父母吧。”
“不行。”
倪剛插了一句,
“你不知道你得罪的什么人嗎?老首長可能光明磊落,但是他手下人呢?或者為了邀功,或者為了栽贓,他們不會錯過讓這棵大樹晃一晃的機會”
陳衛東聽明白了,蕭百合留在華國很危險,
“百合,咱們...”
蕭百合未語淚先流,
“我想回家。”
蕭百合的眼淚怎么也止不住,她終于把情緒宣泄出來了。陳衛東此時沒辦法安慰心愛的姑娘。倪剛和閔敏同時開口,
“到了”
“追上來了”
陳衛東猛然回頭,他也看不出還有多遠的距離。倪剛喊了一聲,
“坐穩,咱們要上船了。”
一艘重型的遠洋貨輪橫亙在港口,貨輪與碼頭之間的跳板有一定的坡度。倪剛把油門踩到底,希望一鼓作氣沖上去。
切諾基上船很容易,后面的老解放可就沒那么簡單了。隨著油門的轟鳴聲,大家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啪~~~”
就在此時,切諾基與老解放之間的牽引繩索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