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東感覺頭皮發麻，他推開了驚慌失措的警察就進入了審訊室。剛才還吹牛逼的老專家這工夫正在尋找另一名警察脖子上的大動脈呢。

警察用盡全身的力氣阻止老專家咬自己的脖子，陳衛東幾人來的時間正好，

“局長，救命啊，他要吃了我。”

陳衛東并未去解救警察，而是大踏步地走到翟墨面前。翟墨感受到了陳衛東的惡意，

“陳局長，你可是公職人員，你是公安局長，代表政府...”

“啪...”

一記大擺拳正中翟墨的面門，鮮血從他的鼻孔里噴濺而出。說來也怪，正準備用餐的老專家回頭看了一眼被打的翟墨，大喊一聲暈死過去。

翟墨用了兩分鐘才恢復了自主意識，

“你...呵呵，陳局長敢于舍身取義，令人佩服，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優其君...。唔~~~”

七八頁審訊記錄被陳衛東揉成紙團塞進了翟墨的口中。門外最先跑出去那個警察終于壯著膽子回來了，兩個人狼狽的站在昏死過去的專家身前。

陳衛東用了真力氣，翟墨的嘴被塞得滿滿當當。他的嘴自從上次被塞了臭襪子之后就產生了心理陰影，只要嗓子稍微受點刺激就想吐。

陳衛東沒有理會順著鼻孔往出淌八寶粥的翟墨，他點指著兩個審訊員，

“你們兩個也配稱之為人民衛士？狗屁不是。”

兩個審訊員也覺得委屈，

“局長，我們...也不知道咋回事，開始聽他說話還很抵觸，但是越聽越順耳，越聽越開心，最后...”

“行了行了。”

陳衛東氣的眼前直發黑，

“出去叫人，把翟墨關進單獨牢房，任何人不許接近。打更的韓大爺不是耳朵背嗎，讓他給翟墨送飯菜，其他人未經允許不得與他交流。”

陳衛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班瑞敲門進來，

“局長，艾青我們已經安置好了，特派了一名女警陪伴她。”

陳衛東點點頭，此時他感覺身心俱疲，揮揮手讓班瑞離開。

陳衛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翟墨的口供他必須得到，實在不行...只能用流氓的方式。

現在來自于各方面的壓力都匯集在陳衛東一個人身上，省委要市局槍擊案的調查結果，省廳要翟墨犯罪的切實證據，穆氏集團需要艾青立刻現身。

沒有翟墨的口供穆琪翻不了身，柳云舒的口供根本定不了翟墨的罪，需要板上釘釘的鐵證。

煙霧繚繞間看不清陳大局長的臉，他平生第一次感覺自己這腦子不夠用。下班后陳衛東驅車趕往醫大二院去看蕭百合，他已經好多天沒見到妻子了。

剛一推開病房的門就飄散出一股香味。陳衛東提鼻子使勁的聞了聞，這味道他并不陌生。自己骨折住院期間，丈母娘沒少給他燉這種排骨湯。

“衛東來了。”

牧寧一邊盛排骨湯一邊打量著姑爺。陳衛東進屋先親吻了一下蕭百合的額頭，

“媽，辛苦你了，我下班就過來了。”

牧寧微笑著把小碗排骨湯遞給蕭百合，蕭百合似乎沒有什么食欲，

“我等會吧，現在不怎么餓，先給小饞貓吃吧。”

聽見小饞貓三個字，在邊上看小兒書的陳沐馬上跑了過來，

“媽媽，你不說你要給我講故事嗎，說話又不算數。”

牧寧把碗放在桌子上，

“小沐，別煩媽媽，媽媽身體不好，需要休息。”

看著撅起小嘴的洋娃娃，三個大人都忍俊不禁。

陳衛東坐在邊上和丈母娘嘮家常，牧寧十分感謝陳衛東為蕭翰安排的工作，

“你大哥比原來強多了，也懂事多了，不再和他媳婦吵架了。趕上節假日就回來看看我和你爸，再也沒和我們要過錢。”

陳衛東也很高興，但他現在不敢把話說死，

“媽...我朋友確實說大哥最近表現不錯。我覺得還有待觀察，過一陣子吧，要是大哥真能改過自新，我會給他機會的。”

牧寧的眼圈泛紅，她是多么想念當兵時候的蕭翰，可惜再也回不去了。此時陳沐正在聚精會神的聽著蕭百合給她講故事，

“這個美杜莎是古希臘神話里面的人物，她的頭發都是由一條條毒蛇組成的。原本她也是善良美麗的姑娘，父母都是天神。

智慧女神雅典娜把美杜莎收為祭司，可她的美貌卻引得海神波塞冬的垂涎。美杜莎無力反抗，最終被海神褻瀆，

雅典娜憤怒的指責美杜莎不潔，不僅收回了她的法力與名譽，并且詛咒了她。受詛咒的美杜莎變得陰狠暴虐，每一個看見過她眼睛的男子都會變成石頭。

美杜莎有姐妹三人，但只有她是凡身。英雄帕爾修斯為了阻止她為禍人間，在雅典娜的幫助下，利用盾牌的反光斬下了美杜莎的頭顱。”

小陳沐聽的瑟瑟發抖，

“媽媽，那會不會有很多血？”

蕭百合想的一下，

“會啊，美杜莎的兩個姐妹不會流血，因為她們是神。但美杜莎不是，她流出的血變成了海王波塞冬的兩個兒子。”

陳衛東也在傾聽妻子的故事，連丈母娘和她說的啥都沒聽見，

“神不會流血...神不會流血，那流了血的就不是神，信仰是自己給自己設置的屏障。”

陳衛東如夢初醒，猛然站起身就往病房門口走，剛把門打開一條縫他覺得不對勁，又返了回來，

“百合，媽，我有點事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謝謝你百合！”

陳衛東捧著蕭百合的臉就在她嘴唇上深情一吻，看的牧寧有些不適應，連忙把臉扭過去。陳衛東走后牧寧握著蕭百合的手，

“閨女，你真是有福的人，我真慶幸當年沒有強行拆散你們倆。”

蕭百合的表情淡然，

“媽，多么喜歡的人也有夠的那一天，衛東在男人里面就算是比較保守的了。就這么一個老實人，他心里裝著的也不止我一個。”

牧寧不解的看著女兒，蕭百合長出了一口氣，

“他剛才那么高興，肯定不是因為我。”

陳衛東回到山莊后打了很多電話，他終于有對付翟墨的辦法了。手段不算高明，但確是當下唯一的可行之法。

第二天陳衛東開車來到勞務市場，一個尖嘴猴腮的年輕人趴在車窗上和他交談，

“哥，你放心，蔡智勇老大交代的事，我們必須給您辦的妥妥貼貼。 這張畢業證就是用學校原有的鋼印卡的，誰敢說他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