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邊的蒲泰安也聽清楚了,他猜測是不是陳衛東襲擊了古家人。如果要是的話,那這個陳衛東可算是攤上大事了。
市委家屬區被各種警車圍得水泄不通,古駿馳在車里發了脾氣,
“給公安局長打電話,讓他親自來維持秩序,干不了就讓他不用干了。”
秘書趕緊給新上任的公安局長打電話。轄區派出所所長包向巖小跑著過來立定敬禮,
“古書記好,一切都在我們控制之中。”
古駿馳一腳踹開了車門,
“在你們控制中?你們控制啥了?你們唯一能控制住的就是到廁所之前別拉出來!”
古駿馳鐵青著臉走進了家屬區。因為自己是剛到任,所以全家老小也是剛搬過來。
幾個擔架接連被從樓道里抬出來,
“媽!”
古駿馳喊了一聲,老太太連呼吸的跡象都沒有了。醫護人員趕緊推搡古駿馳,
“讓開讓開,再耽誤時間人就沒救了。”
古駿馳不得不讓開,他往后面看了一眼,
“小芹。”
小芹是他剛死去那個兒子古同海的續弦。古同海結婚多年,與前妻生育了兩個女兒,后因傳宗接代問題離了婚。
小芹年方二十就嫁給了古同海,現已有六個月的身孕。古同海死后古駿馳萬念俱灰, 小芹腹中的胎兒是他們古家唯一的希望。
因為古駿馳的阻擋,醫護人員一個沒注意就把小芹給抬翻了下來。圓滾滾的肚子正砸到地上,孕婦一聲慘叫,下身可就見了紅。
古駿馳一巴掌扇在醫護人員臉上,
“你他媽吃屎長大的?我兒媳婦要是有個好歹,你拿命來賠吧!”
被打的醫護人員也懵了,看見孕婦見了紅,他趕緊組織人員把她往救護車上抬。
古駿馳眼睛血紅,像是要吃人一般。然而后面抬出的擔架讓他心頭一驚,他大踏步走到近前指著被白布單蓋著的人,
“干什么這是?臉傷的太嚴重了嗎?那也不用全蓋上啊。”
古駿馳猛地掀開白布單,原來虛驚一場,這個人他并不認識。他問身邊的民警,
“這個人是誰啊?怎么會從我家里抬出來?”
此時從樓道里跑出了古家的小保姆。她連滾帶爬,一路哭喊,
“呂阿姨,你把帽子帶上,外面冷。”
看著小保姆撲倒在這個人身上,古駿馳再次仔細觀瞧,不由得渾身一震。不怨他沒認出妻子呂秀荷,而是妻子的面貌被人打的變了形。
古駿馳大喊一聲就暈死了過去。現場一片手忙腳亂,醫護人員做了五分鐘心肺復蘇才救回了古大書記。
古駿馳嗚咽一聲,
“額~~~,誰害我全家?誰害我全家?”
發生在市委家屬區的事是瞞不住的,很快就擴散出去。省委一把手的辦公室里盧知蘅拍案而起,
“反了天不成?這還是不是我黨領導下的政府?這還是不是人民的國家?立刻責成省廳,限期三天,必須破案。”
在太平間里古駿馳呆愣愣的看著妻子陌生的面孔,秘書壯著膽子走進來,
“領導,警方那邊毫無線索,他們沒有搭乘任何交通工具。您家小保姆說...襲擊他們的只有一個人。”
“啥?”
古駿馳瞪大了眼睛,
“把我家禍害成這樣的只有一個人?那就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誰。命令市局,抓捕陳衛東,敢反抗立刻擊斃。”
秘書站著沒動,古駿馳的臉色好像要殺人,
“我說話你沒聽見嗎?”
秘書十分為難,
“領導,您還沒批準他的辭職,他現在還是白巖市副市長。況且他是正廳級,擔任白巖市公安局長多年。沒有真憑實據,恐怕沒人敢抓他。”
此時的古駿馳已經喪失了理智,
“他原來是啥我不管,現在他啥也不是了。告訴市局局長,要不就抓捕陳衛東,要不就回家抱孩子去。”
市局新局長潘躍東坐立難安,政委也在邊上犯愁,
“局長...這個...不好辦吶。抓人容易,總的有個理由吧。”
潘躍東一根又一根的抽煙,
“我是不在乎這個局長位置的。陳衛東當了這么多年市局一把手,我打心底里對他服氣。他不僅有能力,而且公正。”
政委考慮的比潘躍東要多,
“這樣吧,老局長不是不講理的人。不行咱們就先聯系他一下,讓他過來自證一下清白。我想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此時的陳衛東還在醫院里。老周愧疚的原地轉圈,陳衛東不想難為他,
“老周,你不用自責,這是別人設下的陷阱。別人有心算無心,你能把人安全的帶出來算是立了一大功。”
此時苗翠攙著楊慧走出了處置室,陳衛東趕緊迎上去,
“媽,你沒事吧?”
苗翠搖搖頭,
“沒事,大姐就是受了點驚嚇,頭上的傷也沒大礙。”
楊慧沒在乎自己的傷勢,她趕緊四處張望,
“我孫子呢?小昱呢?我孫子咋樣了?”
“沒事沒事”
陳衛東安慰著母親,
“剛拍完片子,一會出結果。”
半個小時后,醫生在辦公室里指著片子,
“這,看見沒有,小臂骨折。孩子還小,需要打石膏。”
聽見這個消息楊慧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孩子這么小,咋受得了這個罪?”
陳衛東目光陰寒。針對他陳衛東沒問題,敢算計他兒子...真他媽是壽星佬玩后空翻轉體三周半!
市局那邊正在集結隊伍。政委還在規勸局長潘躍東,
“先派人過去,把姿態做出來。咱們不能什么也不做,畢竟市局在政府的領導之下。”
潘躍東把煙頭狠狠的摔在地上,
“去吧,以協助調查為名,邀請老局長過來一趟。注意態度,發生摩擦要主動退讓。”
三輛警車迎著落日的余暉駛往鹿鳴山莊。此時在另一家醫院里守護老娘的古駿馳正在告狀,
“盧書記,我是上級指派下來管理白巖市的,我代表的是政府的臉面。如今我這個臉面讓人家踩了,還往上吐了一口大粘痰,臨走的時候還罵了我一句大傻逼。”
盧知蘅也很無奈,
“老古,注意素質,讓年輕人看見怎么好!我已經告訴省廳了,三天之內必定給你個公道!”
古駿馳掛斷了電話,嘴里不停的罵罵咧咧。
他回到病房門口發覺不對勁,值班的護士都趴在桌上睡著了,長椅上還躺著五六個沒有地方休息的家屬。
正納悶間古駿馳聽聞腦后惡風不善,
“啪~”
“草泥馬的,操、操、操、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