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輕小跑來到一處攤位前：“狗蛋，你小子被狗攆了是不是？

慌慌張張的，不要把攤位上的玩意兒給老子碰壞掉。”

狗蛋急忙剎住車，身子搖晃，手在空中亂舞了好幾下，才穩住身形。

氣喘吁吁的說道：“成哥，我剛才看到一個人，在老劉攤位上買古董。”

李景成有些無語，買古董就買古董唄！

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你狗蛋只是一個偷兒，你不是公安。

這種交易你也要管？

難道別人不來自己攤位買東西，你就生氣了？

“狗蛋，你小子好好上班工作，少管點閑事。”

“成哥，我也想好好工作，就是今晚這客戶有些特殊，

他買了三個花瓶，居然花了150塊錢，我看他背著一個包，估計包里還有錢，

本來我都想下手了的，誰知道這家伙，又被老劉叫回攤位前看什么畫。”

李景成沉吟片刻，才緩緩開口：“老劉沒有看到你吧？”

狗蛋回憶起當時的一幕幕：“應該沒有看到，黑燈瞎火的，我又離得遠，況且還藏著身子。”

“你確定那家伙，花了150塊錢買了三只花瓶？不是15塊錢？”

不要沒有搞清楚，為了10幾塊錢，大動干戈。

“狗蛋，你現在來找我干嘛？是讓我帶人出手嗎？”

“成哥，哪里用得著你帶人出手，你叫個人給我打掩護就行，先把他包里面的錢弄走再說，

至于那三個花瓶，到時候叫個兄弟手里拿一個便宜貨，

和他相撞一下，直接把花瓶摔碎，叫他把三個花瓶賠給我們就好。”

“你特么的想摸包，你來找我干嘛？

直接去找二娃啊，二娃不是你帶隊大哥嗎？”

“二哥在成哥你面前，還不是個弟弟……”

狗蛋還沒說完，就被一巴掌拍了一個踉蹌。

“還不快點去做事？一天天的就在背后說老子壞話。”

狗蛋被拍了一巴掌，屁都不敢再放一個，灰溜溜的去找幫手。

“成哥，這狗蛋找你干嘛？

一天天的偷奸耍滑，也不認真工作。”

“說是發現一個獵物，

在老劉攤位花了150塊錢，買了三個花瓶，

這狗蛋，想連錢帶貨一起吃掉。”

“確實是一只肥羊，成哥，剛才有兄弟來報，

說看到大平公社那一幫人，進入了黑市。”

李景成摸了摸額頭上的一道疤痕，瞳孔不經意地微微一縮，眸底有道凌厲的光芒閃過。

“先叫兄弟們跟著，不要打草驚蛇，

這攤位叫一個剛加入的小兄弟看著，我們先躲避一下，

不要讓他們發現我們，等他們把東西買好，

出城的時候，我們再收拾他們。”

……

老劉攤位。

“小兄弟，你要手套干嘛？”

“大哥，手上有汗，

你不帶手套，不怕把這么名貴的古畫弄壞掉嗎？”

“弄壞？

我不是叫你幫忙拿著一起展開嗎？

小心點不就好了？

我天天徒手拿瓶瓶罐罐，也沒有見它們壞掉。”

老劉心里嘰咕，這人真是窮講究，看個畫而已，用得著帶手套？

楊光樹：我也不懂啊，我看電視上都是這么演的。

算了，這東西是他的，隨便他作。

老劉小心翼翼的的展開畫卷。

看著農耕圖，楊光樹目瞪口呆。

“小兄弟，這畫怎么樣？是不是畫的很好？”

楊光樹回過神來：

“老哥，你這畫雖然畫的很好，但是價值不高，

你自己瞅瞅，這光著膀子耕地的老伯，這犁耙，還是后面播種的農婦，

眾人扛著鋤頭種地、插秧，收割稻子，掰玉米棒子，雖然都畫的活靈活現，

但是，這應該是五六十年代的作品吧？

你自己瞅瞅，這穿衣打扮，和現在大家基本上也沒有什么區別，

就這樣的東西，你用得著小心翼翼的嗎？”

你大爺的，勞資還以為是什么大家之作。

以為會撿個漏，拿出去價值也和齊白石的蝦差不多。

沒想到居然是一二十年前的東西。

真的是浪費我時間，不在這里聽這老哥瞎忽悠，現在搞不好，自己又淘到了幾件寶貝。

“小兄弟，這雖然是近代作品，但是反映了大家對農耕的重視，對秋收的喜悅，

你瞅這人物，這耕地的牛，播種的農婦，玩耍的孩童，

是不是都栩栩如生？

這幅畫，老哥我也不要你八十，也不要你五十，

二十塊錢，你直接帶回家，

拿回去送給你父母，他們肯定熱淚盈眶，

這是他們那一代人的回憶，這是他們那一代人的青春。”

“哥，我是孤兒。”

攤主老劉：……

我說了半天，等于是對牛彈琴？

楊光樹也懶得再聽攤主瞎吹：

“老哥，兩塊錢，你愿意賣，我就拿回家去當窗簾用，

你不愿意，那我可走了，我對這幅畫真的興趣不大，

你也瞧見了，我是個做大買賣的人，三五塊錢的東西，我都瞧不上眼。”

做個屁的大買賣，就買幾個花瓶就是大買賣？

那我一天收幾十件古玩，我不得是個大掌柜？

“小兄弟，20塊錢你給還到兩塊錢，

換成其他人，脾氣不好的，早就叫你滾蛋了，

你我兄弟投緣，我再讓你5塊錢好了，15塊錢你拿走。”

誰和你是兄弟？

有這么坑兄弟的嗎？

“老哥，既然你都說了，我們是兄弟，

那老弟給你5塊錢，你把這幅畫賣給我，

就當我們交個朋友，下次我再來黑市，還來照顧你生意。”

攤主有些猶豫，五塊錢也不是不能賣。

況且自己也想交這個朋友。

這家伙出手像個土財主一樣，150塊錢，花的眼都不眨一下。

等自己再去收點好東西，賣給這家伙，好再收割一波。

“小兄弟，既然你說交朋友，那當哥的再收你錢，就是不把你當兄弟。”

楊光樹一喜，這是要把這幅畫送給自己？

沒想到一個陌生人，居然真心實意的要和自己交朋友。

“那多謝大哥了，這幅畫我就收著，過段時間，老弟再來看你。”

楊光樹收著畫，抱著花瓶就準備走。

攤主看著楊光樹就這樣走了，有些著急。

老子話都沒有說完呢，你小子著急什么？

真以為我會白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