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幾人賣起關子：

“誰有煙？

先給我來一支。”

沒人慣著他：

“金子，我看你在想屁吃，誰會把香煙帶在身上。

有旱煙，你愛抽不抽。”

老金也不嫌棄，席地而坐，卷起旱煙：

“魚，一條不剩，全部賣完。

至于價格嘛，不是很高。”

“不高啊！”

眾人大失所望，好不容易來個收魚的，還以為可以賺個鹽巴錢。

至于外快，大家想都不敢想。

錢，哪有那么好掙。

一個婦女忍不住問道：

“金子，那到底多少錢一斤？”

還沒等老金回答，旁邊小孩顯擺道：

“嬸子，兩毛錢一斤。”

“啥？

兩毛？

你個小逼崽子不要搗亂，滾一邊玩去。”

兩毛一斤？

當我們傻子呢？

大米面粉才多少錢一斤？

小孩子委屈巴巴的，怎么說真話，還要被罵？

有人繼續詢問老金：“金子，到底多少錢一斤？”

“孩子沒說謊，就是兩毛一斤。”

關鍵時刻，老金還是維護了一下孩子。

沒辦法，誰讓他們是大功臣。

有這一條出路，小山大隊生活肯定會得到改善。

可惜，知道的人太多，自己不能吃獨食。

要是沒人知曉，別說吃飽飯，自家三天兩頭吃肉喝酒，也不是不可能。

“啥？

真的兩毛錢一斤？”

其他人都點點頭。

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說著，在為老金作證：

“叔，嬸子，

老金叔沒騙人，真的是兩毛錢一斤。

48斤，我們一共賣了10塊錢呢！”

“我的老天，魚咋這么貴？

這人不會是傻子吧？”

眾人都有些懷疑，這人腦袋多少有點問題。

沒病的人，做不出這種傻事來。

老金把10塊錢拍在地上：

“管他傻不傻，真金白銀在這里，反正我們沒吃虧。”

眾人想想也是，一錘子買賣，實在是可惜。

既然眾人懷疑楊光樹是傻子，老金幾人，也沒說出楊光樹身份。

自己先弄點魚去小平大隊賣賣看，如果繼續買，給錢。

那就證明此人不是傻子，剛好，可以悶聲發大財。

一群小孩子，也不乏聰明之人。

這等好事，肯定等爹娘下工，再告訴他們也不遲。

現場人太多，僧多粥少。

……

楊光樹推著單車，走在坑坑洼洼的鄉村小路上。

見四處無人，才把魚連背簍一起收進空間。

楊光樹罵罵咧咧：

“這小山大隊的大隊長，與通友叔有的一拼。

一天天的只會磨洋工，也不知道修路。

要想富，先修路。

從古至今，哪個富裕之地，不是四通八達？

就算是山溝溝，好歹也要通車啊！

就這窮鄉僻壤，上面一個月來不了一次。

還想上面派道班來維護不成？”

車上沒東西，楊光樹速度提起來！

單車是不想騎了，抖得厲害。

還是走路舒服。

一路風塵仆仆，終于趕到大平公社。

剛現身，楊光樹就像明星一樣，被一群老太太圍著：

“光樹，終于舍得回家了？

你這兔崽子答應我們的大肥豬肉呢？”

楊光樹一個頭兩個大，沒料到這些人這么熱情：

“嬸子，我也沒辦法啊！

都是搶手貨，從省城，到各個縣城，都不夠分。

更不用說公社啦！”

楊光樹現在可不敢說，明天給大家。

害怕一群人大半夜的盯著自己院子。

那他娘的不得露餡？

楊光樹都這么說，大家想想也是，好東西，肯定優先供應大城市。

看來這孩子，在別人眼中，也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這么久了，再怎么說，一頭大肥豬肉總該給他吧？

大家也不再抱希望，但還是催促一下，死馬當作活馬醫：

“光樹，你不要總是待在小平大隊。

趁著年輕，出來走走。

與他們打好關系，比你在大隊掙工分劃算。”

我的個親娘嘞！

這些大嬸，眼光如此毒辣，長遠？

這不是小代理討好省代理嗎？

大娘：我們就是想吃肉而已，給你兩鞭子。

要是有眼光，一家人還會窩在大平公社？

教我賺錢，就是為我好。

楊光樹真心實意感謝大家：

“多謝嬸子們教誨，我一定會與上面的人打好交道，拍好他們馬屁。”

前面一句話，大嬸們還認同。

后面一句拍馬屁，眾人很是嫌棄：

“好的不學，學溜須拍馬。

有點出息好不好？

你只要好好做事，別人都看在眼里。

肯定會記住你。”

大娘，不是你們叫我打好關系的嗎？

怎么還教訓起我來了？

打好關系，最快的捷徑不就是溜須拍馬嗎？

至于好好做事，還是算了，自己是懶骨頭。

會做的不如會說的。

況且，我上面是虛構的上家，何來領導？

長輩教楊光樹，他只能點頭稱是。

不會反駁半句。

而且，他們說的都很有道理。

“嬸子，大娘，我一定勤快點，好好與他們打好關系。”

先把她們打發了再說，自己等下還要回2024，再進一些貨。

不是自己孩子，大娘們也不想說太多。

楊光樹可不是阿貓阿狗。

混的太差，也比自己孩子強。

……

回到小院，太冷清，楊光樹很是不習慣。

小平大隊待習慣了，公社也就那樣。

小平大隊熱鬧，有煙火氣息。

別說公社，縣城楊光樹都不愿意住。

楊光樹不再逗留，直接閃現回2024。

小島別墅，與小平大隊相比，空氣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這邊，才九月份。

正是炎熱的時候。

剛拿出手機，就響個不停。

楊光樹本來不想接，拿起來一瞅，是虞金偉。

這可是自己的鑒定專家，多少要給點面子：

“虞哥，有什么事嗎？

沒事我掛了哈，我忙的很。”

虞金偉本來就一肚子氣，現在聽到楊光樹要掛電話，直接火山爆發：

“臥艸，楊光樹，

這段時間，你他娘的死哪里去了？

你不知道，老子一天給你打一百遍電話。”

楊光樹有些無語，大哥，你他娘的少吹點牛逼會死啊！

楊光樹才不給他面子：

“說正事，我真的很忙。

又沒少你一分錢工資，沒活干，不是正如了你的意？”

70年代的茅臺酒，不干活，直接送。

真是便宜這老小子了！

虞金偉一個斯文人，徹底破防，這楊光樹忒不要臉：

“你還好意思說？

關鍵你還沒給發我工資啊！

不止我一人，我身邊幾十個人都在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