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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開口，楊光樹不再客氣。
不過，也沒過分：
“困難，是有一些，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大老板松了一口氣，還真的怕這小子不懂事，沒分寸：
“有困難就說出來，我們幫你解決。”
楊光樹直話直說：“第一個，大隊一輛拖拉機(jī)不夠用。”
邊上有人拿筆記著。
沒人打斷楊光樹說話，讓他繼續(xù)。
拖拉機(jī)，好解決。
省里就有拖拉機(jī)廠。
這種小問題，公社都能解決。
到他這是說這事，有點用大炮打蚊子。
“第二個，我沒時間學(xué)習(xí)、跟車，想弄本駕照。
順便買輛吉普車，方便出行買種子。”
這都是剛需，其他東西，困難，楊光樹還真沒有。
秘書，老板，都等著楊光樹下文。
好半天，沒吭聲。
趙大老板忍不住開口：“沒了？”
楊光樹：“沒了。”
趙大老板有些無語。
這些小問題，在公社縣城就能辦好。
真是浪費機(jī)會。
“行，一個禮拜內(nèi)，給你解決。”
趙老板，還以為楊光樹會提買賣方面的困難。
畢竟現(xiàn)在卡的嚴(yán)。
誰知這楊隊長，就要這些。
楊光樹不是不想獅子大張口。
他不敢。
改開，還有一段時間。
誰曉得這趙老板是什么樣的人。
全盤托出，遇到保守派，今天就把自己處理掉。
目前來說，還是交通工具最實用。
太超前，楊光樹可不敢作。
說太多，還把自己當(dāng)成瘋子。
人均10幾塊錢一個月的時代。
你說一兩年，帶領(lǐng)大家發(fā)家致富，月入過百。
這特么不是在扯淡是啥！
沉吟片刻，趙老板低語：
“楊隊長，聽說你在黑市做買賣？”
楊光樹沒否認(rèn)：“是。”
有些東西，趙老板問起，肯定早已收到消息。
“聽說最近在建服裝廠？”
步步緊逼，楊光樹有些頭皮發(fā)麻。
這是要對我下手，還是拿捏，還是敲打？
這一刻，楊光樹有些扛不住。
想溜走。
這被抓了咋辦？
妻兒咋辦？
看來，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還好，自己做事，沒有漏洞。
要不然，現(xiàn)在跟自己談話的人，不是趙老板，是749局。
一朵泰山烏云，籠罩在楊光樹腦殼頂。
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楊光樹硬著頭皮回答：
“頭腦一熱，就想搞。
現(xiàn)在想想，有些不切實際。
準(zhǔn)備改成倉庫，堆放糧食。”
趙忠仁很是無語，這家伙膽子怎么這么小？
不是說他膽大包天，天天混黑市嗎？
一句話，就嚇破了膽。
能不能扛大旗。
還想讓他做出成績，助自己一臂之力。
不會是小打小鬧的爛泥吧？
買賣做這么大，可不能呀！
眼光有局限性？
也不應(yīng)該。
能想到辦廠子，眼光不會差。
隨即，趙忠仁想明白。
眼神怪異。
這家伙，不會以為我要抓他投機(jī)倒把？
越想，越有可能。
他忍不住罵娘，把我趙忠仁想成啥人了？
我能坐上這位置，沒眼光，也會有人給我遞消息。
眼光只是對普通有用。
你再有眼光，也只能在我們規(guī)則內(nèi)玩。
時機(jī)不成熟，趙忠仁也不想多說太多。
免得透露先機(jī)。
“服裝廠呀，衣食，是必需品。”
模棱兩可。
不同意，不主張。
還睜只眼閉只眼。
不過這意思，是希望楊光樹繼續(xù)往這方面發(fā)展。
楊光樹一愣，老趙什么意思？
這是暗地里支持鼓勵我？
這樣的話，那我可放開手腳了哈！
楊光樹試探性問了一嘴：
“那我就試試看？”
趙忠仁沒在說話，細(xì)品杯中酒。
楊光樹心里有數(shù)了，這位肯定曉得些什么。
一輛輛吉普車離開小平大隊，雙方都收獲滿滿。
大喇叭，響遍整個大隊：
“下午休息，明天繼續(xù)修建廠房。”
社員們歡呼鼓舞：
“趁有太陽，我去河里洗個澡。”
大男人在大河。
大姑娘小媳婦，在小溪。
忙活大半天，洗個澡好好休息。
不少大姑娘小媳婦，都擠在楊光樹家：
“春梅姐，能讓我踩一會嗎？”
大家都想早點上手，早點出師。
擔(dān)心一個月，自己學(xué)不會。
光樹哥是說，一個月出師就能領(lǐng)高工資。
也要有那本事拿那份錢不是。
不可能拖他后腿。
王春梅挺著個大肚子，在邊上當(dāng)師傅：
“你們輪流來，這東西很簡單。
隨便踩，別怕踩壞。”
楊光樹抱著小老虎，在訓(xùn)小象：
“一個個要死不活的干嘛呢？
我是缺你吃的還是喝的？”
小象智商很好，也很記仇。
這壞人，當(dāng)天就在現(xiàn)場。
幾只小象，都對楊光樹愛搭不理。
楊光樹來了脾氣：
“呦呵，裝大爺是不是？”
一個一巴掌，小象終于爬了起來。
“給你們慣的，在動物園，馬戲團(tuán)，更加有你們受的，不要不知好歹。
我特么可是你們救命恩人。”
馴獸師，可不會慣著它們。
不聽話，就打。
打到你聽話為止。
才不會管你是不是寶寶。
照揍不誤。
小象不聽主人話，小老虎對著它們吼叫。
小象都不搭理它。
要是主人不在家，再逼逼，老子一腳踩死你。
大老板發(fā)話，下面人辦事效率快。
第二天，一輛拖拉機(jī)，一輛吉普，駕駛證，送到小平大隊。
唐為國有些無語：
“光樹，你想要這些東西，可以跟我們說呀！
又不是辦不到。”
楊光樹腹誹：“給你說，我特么還怎么跟趙老板攀談？”
聊天，無論聊啥，都是拉近彼此關(guān)系的一種方式。
話不說，屁不放。
誰記得住你？
“他問了，我就說了！
下次再要車，我直接找你。”
唐為國被噎了一下。
都怪自己多嘴。
他可沒那本事，馬上弄到車。
一個拖拉機(jī)名額，都要等一年。
“行。”
他只能硬著頭皮回答。
要是楊光樹有需要，就只能去縣城找老沈。
現(xiàn)在楊光樹，可是兩人的橋梁。
沈明國巴不得有些事情他辦不到。
這樣一來，他就有理由往省城跑。
找趙老板解決。
彼此關(guān)系不是更牢固了嗎？
下午下工，社員們都擠在楊光樹家場壩看稀奇：
“光樹，這吉普車是我們小平大隊的？”
“光樹，現(xiàn)在我們大隊有兩輛拖拉機(jī)了？”
不少人，有了心思。
這么多車，不得安排幾個司機(jī)？
